众人一面千里迢迢,寻找安然和安桢,一面在心里不解,安桢执拗就算了,但安然为何会放弃大好的前途与安桢离开呢?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可答案也只能在找到本人后才能说清楚了。
反正大家都不相信安然对安桢是真爱,包括秦易木,秦易木也不相信安然是喜欢安桢,爱与他一同离开,若安然喜欢安桢,安然早在安桢表白时就答应这门亲事,又怎么会拒绝呢?
大家的心思都不一样,但目标却出奇的一致,所有人都想尽快找到安然安桢,把变数降低到最小,再把两人放在原本该在的位置上。
安然也是很郁闷,独自散着步,此时的安然,哪里还有困意,安然觉得她就是板上的鱼肉,别人说什么是什么。
安然出逃的行为,已经向皇室宣布她退出了三殿下的位置,而安桢的行为也在向皇君诉说,他要追求自己的幸福。
可为何皇室还要派一群人,寻找安然和安桢呢?成人之美不好吗?多年来安然、安傲雪为了少樱皇的位置明争暗斗,如今安然离开,大家也不用有什么异议,直接扶持安傲雪上位便可以了,或许在这方面皇君还得感谢安桢把安然带出去,让自家女儿得了便宜。
当然,不管安然怎么想,至少在安桢看来,他与安然在一起是幸福的,而安然也乐于接受这样的安桢,成不成亲是之后的事,但安然很愿意与安桢一起前行,经历之后的磨难,可偏偏被眼前这群要面子又爱操心的大人,非得把他们带回去。
安然就不明白了,就算是婴儿也是会长大的,孩子长大了就要逐渐离开父母,安然对这种模式也很习惯。
安然的独立性格便来于此,父母对安然管教得少,安然想要不独立也不行,所以也不是安然的独立是被环境所逼,多年过去安然已经习惯。
正是因为安然的独立性格,才更加不能理解,皇室做的这一系列行为,安然来到一处坐下来,走累了,自然要休息下。
“还真有点想不明白,皇室派人找我们,究竟是怕我们给她带来不好的影响,还是担心我和安桢会出事?”
安然看到了其他可能,若单纯的因为权力出面找他们,并不至于这样大动干戈,安然安桢已经离开权力的位置,现在他们什么都没有,想要除掉很容易,派一支军队,慢慢去找,什么时候找到,就什么时候杀掉。
如此一来干净利落,又不用担心丢失皇家颜面,即是安然与安桢有什么,也可以以灭口的方式抹去,知道的人毕竟是少数,扶持安傲雪上位,虽然安傲雪已经残废,但还是当得了樱皇的位置。
安傲雪觊觎少樱皇多年,肯定为此做了不少努力,如今给她机会,她岂不是乐不得。
可安然不知道的是,安傲雪的人,也在这支队伍中,但傲雪想做的,并非杀掉她与安桢,而是把她带回去问罪。
这边安然坐下来思考心中的烦闷,安桢那边也遇到了特殊情况,安桢虽然睡得很沉,但随着太阳的升起,迷迷糊糊的用手摸了下身边的安然,有安然在,他才有安全感。
安桢作为从未出过远门的闺秀,这一路可以这么淡定,多数是因为安然在身边,虽然两个人睡的不是一间房,但距离很近,睡不着的时候,安桢会摸摸与安然邻近的墙面,想着那就是安然,便可以入睡了。
即使意识模糊,还有些没睡醒的样子,但安桢对昨晚发生的事还是有印象的,安桢知道,他与安然来到一间破庙休息,而安然就睡在自己的旁边,离他很近,安桢用手摸了摸安然所在的位置,发现不在那里。
随后又往更远处的地方摸摸,仍旧是空空的地方,这下安桢醒了,安桢完全睁开眼睛,用目光扫视寺庙,发现安然不在里面,安桢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周围。
那一瞬间,涌入安桢脑海里的全都是问号,安然怎么了?安然去哪了?是不是发生什么意外了?还是那群劫匪,趁安桢休息的时候又把安然劫出去了?
一瞬间好多的想法涌入安桢的脑海,均是担心安然的安全,可安桢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昨晚安然还好好的在他身边,醒来之后便不见了,他哪里知道安然只是出去散步,并非发生危险。
安桢用手敲打着头,让自己更清醒些,此刻安桢还怀疑自己备不住是睡蒙了,还活在梦中,而眼前的场景便是梦中的幻境,可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安然依旧不在寺庙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桢慌了。
与此同时安桢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好像有一队人马,安桢连忙找了个隐蔽角落躲起来。
“进去搜!”
为首的女子甚是蛮横,一声令下,一支部队便闯入进来,在寺庙里洞房东找西找。
那人,安桢认识,是安傲雪的属下。
安桢连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可眼神无不透露着惊慌。
怎么办?父亲、姐姐派人过来了,他是来找他们的,还是来杀他们的?无论是哪种可能,安桢都不想露面,因为此时被发现,不仅涉及到他一个人的安危,还会牵连到安然。
这帮人的行事作风,与安傲雪颇为相似,就像土匪进城一般,把寺庙翻了个底朝天,眼见那人越来越近,安桢见自己要藏不住了,连忙顺着移动,破旧的桌子不能为安桢提供遮挡,因为来人,便是要掀翻遮住安桢的桌子。
安桢眼疾手快,借着桌子最后的掩护拿身旁的破布盖上自己,那破布又脏又臭,安桢难受极了,但也知道此时不能惊慌,用手捏着鼻子,另一只手捂住嘴,誓言不能发出一丝声音。
桌子被无情地掀开,安桢暴露在那人面前,安桢紧张极了,那人在身边停了很久,安桢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随后身上一痛,脚步声传来,那人离开了。
“没有算了,我们继续搜查别的地方。”
然后就听为首的女人,说了句这样的话,一堆人马,以相当迅速的动作撤离出去,人马走后,安桢依旧待在破布堆里,沉重的呼吸着,人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情,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而且这样的事情,也不可能只经历一次,离开是他与安然共同的选择,如今麻烦来了……
安桢掀开破布,把自己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表情极为纠结,不知在想什么。
又过了一会,安然回来,看到不同以往的寺庙,又看到安桢呆呆坐在那里,连忙跑到安桢身边关切地问:“怎么了?刚才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其实在问的时候,安然或多或少心里有数了,因为在此之前,顾思夜有告诉过她,有三队人马离他们非常近,其中最近的是皇君的人,如今看来他们是来过了。
只是看安桢的脸色明显不太好,安桢能留在这里,便说明安桢躲过一劫,但发生这样的事,安桢也害怕了吧,安然一手揽着安桢,把安桢抱在怀里,另一只手安抚着安桢的后背。
如今也只剩下安然安桢相依为命,无论今后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他们是否会被抓回去,安然都会和安桢一起面对,安然已经想好,她愿意做前锋,愿意当炮弹,即使那样,安然会很危险,但她是女子,不能在享有尊贵地位的同时,不作为。这是安然的原则,她也会竭尽全力的完成。
安桢一直没说话,安然也在耐心的安抚他,安然的怀抱真的很温暖,从小到大,皇君抱他的时候很少,安桢从皇君那里得到的关爱也很少,有哪个孩子会不希望得到家人的关爱呢?如果不希望,那只能说明他从未得到过,也从未享受过爱的样子。
“后悔了吗?你要是后悔了,我们现在就回去,所有责任我来承担,你就把错推到我身上就行。”
看着呆滞的安桢,安然说出了这样一段话,安然凝视安桢,等待他的回答,此刻安然安抚安桢的右手停下来,但整个身体依旧是抱着安桢的,目光与安桢对视,安然也希望安桢能说出自己的选择。
毕竟其中牵扯的不是只有安然一个,安然可以决定自己的人生,但无权干预他人的想法,那么决定要不要面对今后地毯式的搜索,永无安定的躲藏,也该是两人经过一番商定后定下来的。
安然也不想事情到这一步,可环境、情况都在逼迫他们尽快做决定,是继续逃跑,还是接受惩罚?
在散步的时候,这个问题真的纠结安然蛮久,但最后安然想通了,她是女子,无论怎样都不会太吃亏,所以即使安桢决定要回去,安然也要认下所有的罪责,这算是她对安桢的一个责任吧。
安桢目光与安然对视,立马把视线移向别处,这个问题他从未想过,也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些事,安桢与从前的安然想的一样,只要他们能逃出来,卸去一切权力,便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可打扰他们的人就是出现了,而且还不止一群人。
不远处又传来了脚步声,安桢拉着安然离开寺庙,寺庙过于狭小,并没有什么可以隐藏的地方,安然也很乖顺的跟从安桢离开,经历一次的安桢,确实比她要有经验得多。
两人埋伏在草丛后,看着又一支队伍进入寺庙,东西被扔在地上,‘叮咣’的声音从外面都可以听到,安然看着安桢,安然仍在等待他的答复,是继续还是现在就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