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易木:“殿下怎么不开心了,之前见殿下不是这本表情。”
秦易木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观察着安然,安然有些吃饱了,便觉得有些无趣,而秦易木也是很快察觉到,安然表情中的细微变化,询问者安然,这一声询问,代表秦易木对安然体贴入微的关心。
安然:“没,就是觉得有点无聊,你们平时的庆祝都是怎么庆祝的?就是不停的喝酒吗?对于我们这个级别的人来说,再丰盛的食物,也只不过会在饥饿时候起到作用,当肚子被填饱后,便觉得没什么乐趣了。”
安然撅着嘴有些失望的说道,确实嘛,安然又不想喝酒,而吃饱之后,再丰盛了饭菜,摆在安然面前,也失去了他原本的诱惑力。
所以苦恼的安然,便向聪明的秦易木请教这个问题,谁让秦易木那么聪明的?所以安然更想着,没准秦易木能给安然解决这个问题。
秦易木想了想,随后笑了一下:“庆祝分很多种,殿下的意思,大概是在暗示易木,这顿饭吃的没什么气氛。”
安然点点头:“是那个意思。”
秦易木:“所以殿下想要哪种气氛呢?不妨与易木说一说。”
安然挠到头,她想要什么气氛?这个安然还真没想过,一个人太久了,吃饭就变成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每次安然和姐妹出去,都有明确的目的,不然就是品尝美食,不然就是聊一些有的没的。
可让安然和秦易木聊些有的没的,显然会有一种怪怪的感觉,毕竟秦易木这么优秀,在安然心中形象老高大上了,怎么会和安然聊这种不入流的问题?
虽然安然想聊的,也不是什么不入流的问题,毕竟安然的学识在那摆着,又怎会说太低的东西,不过这种东西在秦易木面前,兴许就是小菜一点,九牛一毛不足挂齿了吧,安然不想让秦易木低头去附和,自己毕竟秦易木,是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
秦易木见安然沉默,便试探性的问道:“殿下,是想到什么?”
秦易木说完,安然像被针扎了一样,连忙从凳子上跳起来,随即在庭院里转起圈圈,一面转着圈,一面还振振有词。
安然:“我想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你有你的庆祝方式,我有我的庆祝方式,我俩的庆祝方式肯定不一样,所以大概找不到什么好办法了。”
说到找不到好办法的时候,安然表情苦巴的,情况如此也没有办法,安然觉得自己租秦易木就不是那种,能庆祝到一起去的人……
有些人生来高傲,秦易木的聪明才智,已经向安然说明,他是一个很有能力的男子,即使花樱国子女子为尊,但安然还是改不了,骨子里对强者的尊敬与敬佩。
这一敬佩就会连带着安然,想要自己弯腰去配合秦易木,安然觉得秦易木跟优秀,不应该让他弯腰,相比之下比,比秦易木差一点的自己,应该上配合秦易木的脚步。
可你让安然如何配合,安然也是要面子的,刚说完不喝酒不喝酒,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安然从骨子里,便觉得酒不是什么好东西,也没正经八百与秦易木,吃过一顿喝酒的饭,所以自然不知道,与秦易木在一起共饮的感觉。
所以也就把之前的,原有经验和原有感受,带入到与秦易木喝酒之前,那时的安然是一百个不乐意,而随着安然吃饱喝足,浑身觉得有力量,也不想那么多了,觉得喝点酒其实也挺好。
但这份挺好,也只能在心里觉得,泼出去的水就收不回来,安然既然已经说了,自己不喝酒,就不能再反悔再喝酒了。
所以让安然怎么配合他?自己打自己的脸吗?这对安然来说有些残酷,安然也知道自己做不到。
于是安然便跳起来说了,说了这番没头没尾的话,秦易木确实没太听懂,安然话里的意思。
安然站起来,秦易木也跟着起来:“殿下是想到了什么更好的庆祝方式了吗?现在时间还很早,易木也并不着急,若殿下也和易木一样的不着急,就坐下来再陪易木吃一点,我们边吃边商量。”
安然坐下来,看着秦易木一小口一小口,把菜往嘴里送,安然心里琢磨着,大概秦易木心里也在想着一会,该怎么和自己沟通吧。
所以这才是安然纠结的所在呀,安然和这个世界里的人,有那么多不同,若想在这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他们需要跨过的阻碍是相当多的,而眼下,又有安然需要弄明白的事,安然真不觉得,自己有这个精力。一步一步把他们跨过来。
安然:“所以还是放弃吧,有些事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又何必苦苦执着呢?我本就是异世界的孤魂,来到这里就是游历一番,没必要硬留下来什么痕迹的。”
安然说的很小声,想着想着不自觉,就把这番话说出来,可能连本人都没意识到,自己稀里糊涂就把话说出来了。
作为听力极好的秦易木,又怎会听不到安然说出的小秘密呢?只见秦易木咀嚼的嘴停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嚼动。
安然觉得自己,把秘密守护的天衣无缝,却不曾想那番话,就是在这个时候走了出来的。
而其他的词汇是秦易木,平时听安然说,便用心记下来了,这也说明,秦易木是真的把安然当成一回事了,若不是觉得安然重要,谁又会费尽心思,去记安然说的这些胡话呢?
安然想了想,还自己那天还真说了这番话,不过安然也确实没喝酒,安然以为酒后吐真言,她没喝酒便可以保证秘密不外泄出去。
可她还是太嫩了,原来有很多时候,话都是不过脑子的,很多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便会地被主人自然的脱口而出,然后就尴尬了……
安然轻咳两声,来缓解自己的尴尬:“好吧,那些话就是说给你听的,因为搞不出气氛,所以才找个理由来哄骗你的,你若是信了,就是被我骗了。”
安然此时哭笑不得,也不知秦易木能不能相信安然说的这番话,不过秦易木真是好聪明啊,安然真的只是说出了这么一句而已,便正好被秦易木抓到了重点。
唉……
秦易木配合的点点头:“既然殿下说不是,那就不是喽。”
看着秦易木的眼睛里藏不住的笑意,安然总有一种自己秘密外泄的不舒适感,同时再一次感叹,秦易木怎么就这么聪明,哪句话听到都没啥,偏偏记住了这句最重点的话。
此时轿子已经到了府邸外面,安然也不准备与秦易木再多聊,掀起帘子便准备下车。
秦易木好笑的看着安然,不理他的样子,也并未着急去追赶,因为此时安然的态度很明显,就是因为某件事生气,而选择不搭理秦易木。
若秦易木在此时冲上去,才是真正的傻,在安然尴尬的时候,让她更尴尬,这难道不是很傻的行为吗?
秦易木:“事情的真假倒是一说,不过雪凝的殿下,看起来很尴尬~”
秦易木说着,眼里藏不住的笑意。
安然也不搭理秦易木,头也不回地走到自己的屋子。
小叶作为马夫,见秦易木下来,不看火候的问道:“正君,殿下是和您在马车上生气了吗?”
秦易木:“我和殿下在马车上说的那番话,你不是也都听到了,问我做什么,用脑子自己想。”
小叶撇撇嘴,小叶最讨厌秦易木这个地方,秦易木确实很聪明,但就是太高傲了,尤其是在小叶面前,无时无刻都有一种,秦易木是主子的感觉。
虽然秦易木确实是主子,但安然就表现的不那么明显,安然总说阶级什么都不重要,大家开心就好,这点对小叶一直很受用,所以小叶也潜移默化的想,让别人也这般对待自己。
可作为土生土长的花樱国子民,从小深受制度的影响,想要他们抛弃阶级,以平等和谐的态度对待小叶,显然是不可能的,说小叶在做梦也合情合理,这种想法只能出现在安然一个人身上,其他人小叶也不用再幻想。
可并非所有人都聪明,也并非所有人都是那么清醒,所以每次在单独与秦易木交谈时,小叶心里就有一道过不来的坎。
小叶:“正君,小叶心里是认可您在府里的位置,但小叶已经由正君的一番指点,意识到自身存在的危机感,小叶会变得优秀,会变得不可替代,也会在殿下身边,显现出小叶,不能被人比下去的价值,这些小叶都会做到,所以请正君,不要再用那样的语气,与小叶说话。
殿下说过,人与人之间生而平等,而小叶也只是出身不好了点,虽然小叶的运气,没有正君那么好,但只要小叶肯努力,跟着殿下,日后的光景也是有一片前途。”
秦易木侧身看着小叶,言语间的不屑,没有掩饰,很明显的展示出来。
秦易木:“我是主子,你是下人,这是永远改变不了的事实, 你说的那些话,应该是想让我正视你,但本君又凭什么正视你,本君的身份与你天差地别,高贵的不下数10倍,这些都不是大风刮来的,是本君用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你若想被人认同,不是用嘴上说说,告诉本君,你一定会做到什么程度,若你真有想法,直接做就好了,不用在本君面前浪费口舌,说这些有的没的,本君只会看事实,只会看你做了哪些,有哪些该你做的却没做。
如果你做到了,那就是最好的证明,若你做不到,在本君面前,说来说去也毫无用途,认可从来都不是别人给你的,而是自己争取的,想和本君平起平坐,你也得有那样的资格才行。”
秦易木一番话,把小叶怼的大气也不敢出,小叶也想不到,秦易木有这样的底气,把小叶怼得哑口无言,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小叶很生气,但也只能沉默,如果可以小叶也很想,一下子变得光芒万丈,向秦易木证明自己相当了不起,很优秀,是比秦易木还高尚的存在。
那可能吗?秦易木努力这么久,却还只能把自己藏起来,凭小叶这半吊子的状态,想在一时间超越秦易木,即使超越了,小叶又能坐稳之后的位置?
对有能力的人来说,坐上王位是实至名归,是长久的存在,对德不配位的人来说,就只是走个形式而已,昙花一现,以火箭的速度上升,又以火箭的速度下降,终究是扑了个空,什么都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