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这样一说,安傲雪就懵了,安傲雪也没想到安然这小嘴怎么能说,而且这一次,还把她给说过去了。
安傲雪和丞相面面相觑,刚才还两人同一阵线,安傲雪想给安然挖坑,让安然跳进去,而丞相则是想为顾思夜助力,让顾思夜得到南山国运送的这笔财物。
两人各有心思,却不成想安然另辟蹊径,以认怂的方式,让两人费了半天心思,却没有讨到半点好处。
看守南山国物资,这事安傲雪自然不愿意接,想来自己一双腿,就是因为南山国的事,交代在里面,安傲雪可不想再损失点什么,说实话,安傲雪对岩魅洞主至今还有心理阴影,并不想要再见他一次。
丞相心里明镜的,顾思夜想要这笔物资,所以才在朝堂上,百般维护顾思夜的提议。
可若让安傲雪和丞相,两位奸臣同时运送,这批物资,两个人肯定谁都不愿意。
因为他们心里都没有底,也不愿意让自己往火坑上撞,而且丞相巴不得,这批物资赶快被顾思夜拿走,而这个物资运送不力的罪名,便会落到丞相头上。
毕竟安傲雪年龄还是小,要是有什么罪责,还得是丞相这个岁数大的出来承担,但丞相可能会承担吗?用脚趾盖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不过安傲雪和丞相,还是相当默契的看了对方一眼,两人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到对彼此的嫌弃,还真是干啥都是一样的呢!
安傲雪:“这事本殿下干不了。”
最终,还是安傲雪率先先开口,可你即使拒绝,也得有个拒绝的理由,而且这个拒绝理由,还得合情合理,不然说了也等于白说,别人抓住你说的话,反驳过后,你之前说的就白说了。
果然安傲雪一说话,朝中所有官员,都看向安傲雪,这里说实在的,安傲雪此刻心情并不怎么舒坦。
昨晚安傲雪睡得确实挺好,一夜春宵,想要的令牌也到手了,一大早起来,令牌就不翼而飞。
虽然安傲雪怀疑安然拿走她的令牌,但又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口说无凭,若无缘无故将此事在朝堂上说出来,根本没有说服力。
安傲雪好歹也有些经验,是不会把自己往火坑里送,但现在众目睽睽,被所有官员都瞅着安傲雪,所有人都在等待她接下来的说辞,可她接下来,又能说点什么呢?
这不能说,那也不能说,又有什么能说的?眼下的情况,确实让安傲雪很为难。
安傲雪张了张嘴,显然要做最后抗争,可安然那种认怂的方法,安傲雪实在用不来,要知道安傲雪向来只上不下,这低头做人,这样丢面子的事,安傲雪怎么能做出来呢?
安傲雪:“好吧……既然如此,本殿下就不瞒着了,令牌不见了,我就怕它丢,所以特意把它放在枕头底下,连睡觉的时候,都把令牌放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可不知道是谁那么过分,竟潜入我的房间,直接从枕头底下拿走令牌……”
安傲雪说到最后是一串省略号,一开始的时候,安傲雪说的有点磕巴,毕竟这样的事,确实很难为情。
虽然这种时候,安傲雪很想反咬安然一口,但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也不太敢轻举妄动。
因为安然现在出息了,也不似安傲雪想象中的那般软弱,安然有安然的办法,安然的办法有些上不了台面,还有点过于小气,但就是有用啊,就是可以推脱掉这个事。
而且兜兜转转,这个麻烦又回到安傲雪身上,安傲雪自然是不想接的,但还是得想办法,把麻烦推出去。
而推脱也总得有个理由,可安傲雪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理由,只能把令牌丢失的事,当着朝中官员的面说出去。
安傲雪:“之前护送南山国物资那会,有母皇赐予的军队,自然是没得说。
但现在,本殿下招人算计,在这个节骨眼上,令牌丢失,背后必有诡计,本殿下一定会把令牌找回来,但眼下没有令牌,就没有可调用的军队,如何能完成任务?”
安傲雪说完这段话,朝政官员懵了,连安然都惊讶了,全都瞪着大眼睛,愣在原地,空气仿佛一瞬间静止了。
安然:“丢了?”
安然半天才反应过来,安然怎么也想象不到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说弄丢就都丢,而且令牌,交到安傲雪手里才一天啊,安傲雪得有多大的心,会在一天的时间弄丢令牌。
不过最让人佩服的,还是安傲雪当中承认的勇气,安傲雪确实刚强,这边安然也得承认安傲雪比自己勇敢。
樱皇:“你说,把母皇昨日赐你的令牌弄丢了,到底怎么回事?傲雪你详细说出来。”
樱皇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惊讶,大概樱皇也没想到,安傲雪能在一天时间,就把令牌给弄丢。
不过她的大女儿,向来很优秀,做了不少让人打掉眼睛的事,所以樱皇,到底还是反应过来。
事到如今,安傲雪知道这事瞒不住了,也不打算再隐瞒,令牌没了就是说没了,与其自己偷偷调查,或者背后怀疑安然,不如把这事,放到朝堂上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安傲雪:“傲雪知道,自己与妹妹竞争激烈,其中也有不乏想把女儿拉下马的人,所以傲雪对令牌的照看,特别用心,一直都被女儿随身带着,就在睡觉的时候,为了防止令牌的丢失,也把令牌放到枕头底下。”
安傲雪一番话,既表达出自己对令牌的重视。在潜移默化中,也把安然给带上,虽然安傲雪只是怀疑,但是最可疑的人就是安然。
这点,安傲雪不接受反驳,偷走安傲雪令牌的人,就是安然,而且此后就算要追查,安傲雪也会派自己的手下,蹲在安然的府邸,但凡查到一丝痕迹,安傲雪便会加祸于安然,让安然不得翻身。
虽然朝廷中有这么多官员,每个人都很可疑,但安傲雪就是觉得,有最大嫌疑的是安然,因为安傲雪一直都把安然当成,自己最大的竞争对手,所以安傲雪也理所应当,觉得安然也是这么想的。
可安然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在听到时也很惊讶,但安傲雪并没有看安然,只是拼命的在向樱皇说明这事的同时,把安然也带上,虽然有些话不能明面上说,但是含沙射影的讽刺,相信这些深谙为官之道的陛下、官员,都听得清楚。
于是安傲雪,又继续她的表演:“傲雪知道令牌丢失是安傲雪的过错,但请母皇追究安傲雪的错误之前,先给傲雪机会,把重要的东西追回来,目前傲雪已经对偷走令牌的人,心里有数,派人潜伏在那人的府上,一旦那人露出手脚,傲雪便会把人带到母皇面前。”
安傲雪一番话,也是向樱皇及其他官员透露了很大的信息,就是因为安傲雪一时说的信息量有点大,众人才得反应一阵。
宰相:“大殿下,也就是说您现在已经可以,初步确定偷走令牌的元凶,而且这些人就在我们之中。”
宰相说着,眼神似有似无的看向安然,安然不服气地向前移了移,眼神中也很委屈。
但安然已明白,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不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便小声向秦易木嘀咕着。
安然:“这个安傲雪,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来,令牌丢失是她自己看护不力,怎么她每次遇到倒霉的事,都得和我有关。”
安然说这话的时候,也很委屈了,就因为安然和安傲雪是竞争关系,两个人同时竞争上少樱皇的位置,安然就要千方百计的去害安傲雪吗?
安傲雪能不能大度一点,什么事,先想想自己的问题,不要总是一犯错,一遇到麻烦,就把错误推到别人身上,这样自己永远也看不到自身问题,所以才会一直犯错误。
不过安然也想明白,安傲雪为什么最近一直都不顺,就是因为安傲雪,总是喜欢把错误推给别人,就好像自己完美的无可挑剔,自己一点毛病都没有一样,可是这恰恰是安傲雪最大的缺点。
不真诚的面对错误,怎么会找到自己不足的地方?不去提高自己的短板,又怎么能让自己变得更好?强者的无懈可击,不是因为他们生来完美,而是他们在经历当中,提升短板,磨练自己。
可安傲雪做了什么?除了接二连三的给安然找麻烦,一点正事都没干过,弄得安然现在,心里非常鄙视安傲雪。
当然还有一点,总是被人抓小尾巴的火气,毕竟那么针对安然的,只有安傲雪。
秦易木小声回应着安然:“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事本就不是殿下做的,即使安傲雪想要刁难殿下,也查不出什么。”
通过安傲雪这一系列操作,秦易木对顾思夜今早来自己房间干什么,已经看得很明白了,顾思夜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到秦易木这里来,肯定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那秦易木到底有什么事,值得顾思夜亲自跑一趟呢?
秦易木觉得应该是想嫁祸给他吧,顾思夜应该早就派自己的手下。去向南山国边境挑衅,而顾思夜也早就知道,今早马官员会向樱皇禀告这件事。
如果这样来看,顾思夜出现在秦易木房间中就合情合理,顾思夜想买令牌偷偷放进秦易木房间,无论顾思夜是想偷偷告诉安傲雪,给安傲雪通风报信,让安傲雪找秦易木麻烦,还是想在朝堂上通过丞相的嘴,把这事抖露出来,对安然、对秦易木都是致命伤害。
秦易木抓紧拳头,牙齿咬的叮叮作响。
秦易木:“顾思夜,你的手段还真是阴毒,嘴上说着喜欢殿下,可你的行为并没有手软,你冲我来就算了,别想把然然也带进去。”
秦易木虽然很生气,但也强压着心中的怒火,用温文尔雅的外表,去安慰安然,因为秦易木知道,安然此刻更需要安慰。
安然在这事中,本就是无辜的,也没牵扯到谁,可因为顾思夜的计划,不得不被带进来,说实在的,安然觉得委屈也是应该的,因为这事,本就与安然没关系,是某些别有用心的人,强行把安然拉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