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安然秦易木走出正殿,但安然依旧,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倒不是爱让故意生气,实在是因为安然阅历尚浅,把不开心的事,全都放在脸上,不仅秦易木能看出来,其她官员一样能看出来。
只是其她官员,对安然显然不如秦易木那般关心,秦易木一直走到安然旁边,既然安然这般成为苦脸,也不忍心便安慰道。
秦易木:“殿下不用觉得有什么负担,易木知道殿下已经尽力了,今天能在朝堂上,站在殿下身侧,易木已经很满足了。”
而安然,本就积压了一肚子的不舒服,见秦易木打开话题,安然索性也把心里想法说出来,但两人都是很小声的交流,毕竟周围也有其她官员,被别人听到,终究是不太好的。
安然:“我就是觉得,我们费了那么大劲,最后就做成了一半,正常来说,按照我的打算应该是易木上朝,然后母亲给你一个官位,哪怕是低品的官位,但好歹你也名正言顺了……”
话说到一半,安然就说不下去了,胸口的确憋着一口气,这事情与安然原先想的,是这么不一样,差的那一半,怎么就完不成呢!安然心里的失落,更是没来由的泛滥成灾。
秦易木:“殿下想的确实好,但朝中有那么多官员,大家的意见也不能不听。”
安然虽觉得秦易木说的有道理,但还是忍不住,为自己小声辩驳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什么事不都是有联系的吗?第1步完成了,就该朝着第2步发展了,但现在第2步停住了,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出原因,更想不出推进她的办法。”
安然纠结就纠结在,虽然知道,事情并非像自己想的一样,但毕竟安然为了把秦易木带上朝,也等了很长时间,在等待的日子里,安然可是内心好纠结,安然虽然外表看起来挺沉稳,但这多归功于内向的性格。
安然不爱说话,也不太爱与外界交流,你若不问,安然很少主动会找你沟通,除非特别重要的事。
所以,即使外人看不出,安然心里的焦虑,但作为身体的主人,安然还是对这几日的心思很了解。
说实在,安然都快急死了,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自己定的计划,会不会出问题,自己的计划会不会中途夭折了?还是说那帮官员,正面和自己刚起来,就是不妥协?
但安然又觉得,她们好像没有这般勇气,虽然即使大家接触不多,安然也能看出,朝中多数官员贪生怕死,利欲熏心,这样的一种不好的风气,早在安然上朝前,就已经传遍整个正殿,人命关天的事,她们又怎能不往别处想想。
可那时的情况,确实没有一点,向安然预想中的发展,所以安然就一边告诉自己,要坚持,一边忍受,心里不确定的想法。
没办法,有的时候觉得自己知道,焦虑担心是没有用的,可以一旦经历的事情,总会不由自主担忧起来,一担心还担心个没完没了,早上起不来,晚上睡不好,这几天安然是真的,一点都没让自己省心。
好不容易见起色,寻思着给秦易木谋个一官半职,好赖也在朝廷,有个位置,既然是樱皇光明让秦易木上朝的,那怎么着,也得给个职位吧,可谁知朝中官员,却不是这么想的。
其实官员们怎么想,安然也明白,没准包括樱皇在内,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呢!
官员们肯让秦易木上朝,无非就是这几日,张花生过于猖狂,官员拦也拦不住,每日朝中折损一员大将,是还健在的官员,提心吊胆,担心自己,明日便会身首异处。
如今秦易木上朝,张花生昨日并未作案,官员紧张受伤的小心灵,得以缓一缓。
说实话,官员心中,并没把秦易木当成什么厉害角色,没准官员们在心里合计,秦易木上朝,待个一时半会,找个理由,就让她回家呆着去。
这种敷衍的想法,让安然很不能接受,安然觉得,自己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达到这个目的,却这般不受重视,轻飘飘的就否决了。
安然虽不是事件的行动者,却是事件的策划者,整个事件都是安然张罗起来的,为的就是给男子一丝喘息的空间。
也让那些隔岸观火,蠢蠢欲动的男子,看到花樱国的女子,并非她们想象中的得理不饶,人其实也有十分大度的一面,只是之前没表达出来而已。
安然想尽自己的努力,能做到哪步做哪步,尽量调和双方之间的矛盾,争取不让真正的战争打起来。
战争肆虐,受伤最严重的还是百姓,国家经济也会因此衰退,对内对外都不好,若其她国家趁虚而入,岂不是让别人捡了馅饼?
安然:“唉,有太多事我都看不明白,还不得不去做,总有一种赶鸭子上架的感觉,如果可以真想好好的睡一觉。”
安然说出心里小小的愿望,这几日早晨起不来,晚上睡不好,失眠的日子,是真的不好受,每次夜晚躺在床上,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杂乱事情,涌入脑海。
也不管安然是否愿意去解决它们,是否有精力去解决它们,不管不顾的冲入安然脑海。
而且她们还不排队,也不是一个一个来的,是一群、或者一堆或者是一整块,就像到了孩子堆里一样,孩子在这里开开心心的玩,可对于即将要安眠的安然来说,就显得过于吵闹了。
安然也知道秦易木说的没毛病,大环境所趋,根本就不是,小我能决定的,而秦易木也从来没要求过安然什么,是安然上赶子,把她带到这的,秦易木还要陪安然,承受之后的一切。
秦易木不仅没说啥,反而一直安慰体谅安然,这样一看,秦易木这个男子,确实有担当,值得托付。
而且从上朝到下朝,秦易木本人看着根本没有什么变化,秦易木自信得可怕,就像一点没把樱皇和朝中官员,放在眼里一样。
安然也不知道,自己这些为何会有这样想法,但她就是觉得,秦易木站在一众官员中,是很耀眼的存在,就像如樱皇一样,如璀璨的星辰,一颗在天上,一颗在地上。
秦易木看了看,安然伸手拉起安然的小手,安然的小手,被温暖的大手包裹,惊喜的看着秦易木。
秦易木:“殿下不怕,有易木在,无论发生何事,易木都一定会保护殿下的。”
虽然秦易木的时候很温暖,但安然内心却有些抗拒,便挣脱了秦易木的手。
安然:“嗯,我知道有你在,有你在我就心安了。”
安然背对,秦易木走进轿子。
安然注定不会留在这个国家,自然也不愿意,与国家里的男子牵扯不清。
爱情这个东西确实美好,但安然却不打算碰,就算真的要经历,也不是在这经历,若真的两个时空,对她们来说都是一种伤害。
秦易木对此并不知情,但安然却是要为自己行为负责的,安然觉得自己和秦易木,维持朋友关系或者工作伙伴关系,比较妥当。
像恋人或者夫妻之类的,并不适合她和秦易木,眼前的美好,不过是一时,像昙花一样一夜之间就过去,再想抓住,便什么都没了。
心也是这样,一旦给了一个人,就无法再给第二个,即使因为害怕包裹起来,也抵挡不住真爱的来临,所以安然相信,如果是真的缘分,即是安然拒绝,缘分也能跨越而来。
所以安然急什么,又极力的渴求什么呢?一切都是静观其变,在当下,做好自己认为最重要的事,而那些珍贵的东西,正在赶来的路上。
马车停在府邸,秦易木先下车,向安然伸出一只手,安然扶着秦易木,缓步走下马车。
秦易木这个动作好绅士,安然还没回味够,便看到熟悉的身影,安然皱着眉毛,似乎并不想见到他。
安然:“顾思夜怎么是你?不知道什么风,把你吹来,不过本殿下之后有事,我想你应该不是来找我的。”
安然一边说着,一边溜到门边,想要开门进去,却被顾思夜拦下来,秦易木静静的不出声,跟在安然身后,既然安然已经把话说的那么明确,那也不用秦易木再说什么。
本来和有些人脸皮就是好,厚脸皮的人比城墙还厚,顾思夜把手挡在,安然要触碰的门把手位置,意思明摆着,就是不想让安然进去。
安然有些生气,本来在朝廷里,自己预期的计划就没有完成,内心有很大的失落,但安然在秦易木面前,又不好意思表达得太多。
毕竟秦易木,身为当事人都没说什么,安然若是在旁边怨声载道,岂不是显得自己太矫情了。
可如今顾思夜的出现,算是点燃了安然的火气,原本安然,想要不声不响,自己回屋待一会,看看能不能缓解情绪。
可顾思夜非得在这时候出现,安然都已经不想和他计较,但偏偏又拦着自己,不让安然进去。
顾思夜这种明摆着挑事的行为,让安然火气,一下子就被点起来。
安然:“我和你说的很明白了吧,我有事,你别拦着我!”
见顾思夜挡在面前,安然也没客气,用手把顾思夜的胳膊,扒拉到一边,顾思夜没有料到安然会突然生气,一时没反应过来,被安然闯进去。
不过传说中的厚脸皮,就是这样一点点被练出来的,安然说过伤人的话,可不止一点点,可顾思夜什么时候放弃了,就算想放弃,奈何安然是香饽饽,顾思夜虽在放弃的路上走了几步,可终究又回到追求安然的路上了。
安然怒冲冲的进去,顾思夜紧随其后,秦易木再往后。
顾思夜:“喂,你怎么啦?心情不好吗?你这不挺厉害的吗?夫君都能被你送上朝,还有什么事是你办不到的?”
安然走几步,回头,用眼睛瞪着顾思夜:“你到底是来干嘛的?易木上不上朝,跟你也没关系吧,你若是有能力,就让安傲雪去帮你,别在这烦我。”
安然双手抱胸,撅着嘴,一脸气鼓鼓的样子。
本来就是,人在心情不好的时候,顾思夜非得往枪口上撞,还说了一句,这样难辨来意的话,安然难道很闲吗?
有很多时间在这里听顾思夜废话吗?就算他有要事和安然说,那能不能赶紧说,说那么多没用的,不会显得他很啰嗦吗?
反正安然就是不想听,安然想把顾思夜马上赶出去,最好现在就能赶出去!!!
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