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叶:“反正小叶能跟公子说的,只有这么多,若公子想听别的,小叶这里也没有了。”
说完小叶就驾着马车离开。
顾思夜眼睁睁的看着马车离开,心里那叫一个气,手狠狠地指着,那辆越走越远的马车。
顾思夜:“行,不说是吧,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
顾思夜这话说的极不情愿,好心好意起了个早,结果连安然一面都没见着,顾思夜到现在自己都困着呢!
可没起来是事实,小叶驾着马车走了,顾思夜只能把火气发泄在正殿上,只见姑姑指着正殿,言辞间颇有怒气。
顾思夜:“就这破地方,还不让男子进去,让我进,我都不稀得进,哼!”
说完顾思夜就气鼓鼓的走了。
接近中正午的时候,安然终于回到府邸,一进门,便看到小叶焦急的脸庞,而秦易木站在一边,虽没说什么,不过目光依旧,关切的凝视安然。
安然勉强挤出一次微笑,在殿内站一上午真的很消耗体力,安然实在想不到,朝中官员是怎么做到,凭着两条腿站一上午的。
安然:“我没事。”
安然脚步有些虚浮,腿仍旧很软,向前走两步便是台阶,也顾不得干净埋汰,安然地直接就坐在台阶上。
虽然回来的路上,安然也是坐着马车,但由于双腿站了一上午,又麻又酸,而安然本就缺乏锻炼,如今更是找到地方就想休息。
小叶跟着安然来到台阶旁,惊讶的看着安然,找地方就坐的举动,声音不自觉加大了几分。
小叶:“殿下怎么上一次早朝,就这样了呢?您这是累了,还是受欺负了?”
安然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把话咽了下去,也是,以安然的资历,上一次朝也看不出来什么,所以还是说点,能看出来的事情吧。
安然:“没人欺负我,我就是累了站一上午,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小叶:“可是殿下您从前都不这样的,您现在的举止一点都不像,名门淑女该有的样子,台阶上是有灰尘的,您也不让小叶给您拍拍,您就坐下来,要是让兰贵妃看到,是要责罚小叶的。”
安然抬头,有些奇怪的看着小叶,小叶这话说得竟有些委屈,虽没到满含热泪的程度,但是声音听着,也是微微颤抖。
安然:“你怎么啦?突然提父亲干嘛?你以前好像也不是这样的。”
小叶吸吸鼻子,可怜巴巴的撅着小嘴:“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殿下已经可以上朝,小叶也不能像从前那般任性了,小叶一定会照顾好殿下的。”
安然有些不能理解,小叶为何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小叶现在的模样,就像受到了什么重大打击,幡然醒悟一样。
安然张了张嘴,可发现自己没有能说出来的话,安然并不清楚,小叶为何会这样,自然也就不知道,该说出什么样的话,安慰小叶。
于是安然只能把求助的目光,看向秦易木,秦易木来到安然身边,向安然阐述了实情。
在经过时,秦易木看了小叶一眼,眼中有几分讽刺:“你看你这胆子,我只不过是说了你两句,你至于在殿下面前,委屈成这样吗?”
见秦易木这么说,小叶好像是有了依仗似的,把话说的更大声:“您那是说了几句吗?您直接把我扔到屋顶上,屋顶那么高,而且我又不会武功,万一摔下来,再也见不到殿下了怎么办?”
秦易木撇过头,不愿看小叶,小叶见状更来气了,虽然自己也有做得不足的地方,可秦易木这么对自己,有考虑过安然,这个做主子的感受?
本来小叶没想在安然面前,明目张胆的告秦易木状的,而且小叶也没有这个胆子,毕竟小叶是真的恐高,也是真的害怕自己会摔下来,若秦易木暗中记恨,再把小叶放到屋顶上,那小叶也没办法了。
可小叶毕竟年纪小,被秦易木这么一刺激,便忍不住与秦易木较真,既然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那不妨再说一些,正好安然在,也正好让殿下给他评评理。
小叶从小就跟在安然身边,即使秦易木是正君又如何?他小叶难道就不重要吗?
小叶:“是,小叶承认之前小叶的所做,确实有疏忽的地方,但小叶很希望正君可以好好和小叶说,殿下从来都不忍心责罚小叶,您上来就把小叶,扔到这么高的地方,小叶是真的害怕。”
秦易木冷冷回答:“这你就害怕了,隔壁安公子的侍从晓竹,你知道他为主子挨过多少鞭子吗?没事的时候,掀起他的袖子瞧一瞧,好好跟晓竹学学,你就知道什么叫忠心护主了。”
对于见过大世面的秦易木,在一见小叶这般细小的说辞,根本不会放在眼里,打打杀杀都经历过了,扔在高处,算是较轻的一个处罚,而且即使这样的惩罚,也是秦易木看在安然的面子,才这般对待小叶。
如果是别人,不只得是挨鞭子,还得从他身上拿走点什么东西,只有付出代价,才会让不长记性的人长记性。
所以显而易见,秦易木已经手下留情,而对于入世比较少的小叶来说,这样的惩罚相当严重,不仅让小叶觉得委屈,也会让小叶觉得无法忍受。
所以小叶在难受中想要改变自己,但心里这口恶气,依旧堆压在心里,如今小叶把话说出来,也是希望安然能像从前一样,继续替他说话,继续替他做主。
安然看着秦易木和小叶,你一句我一句,我一句你一句,说得不亦乐乎,就像今天安然在朝堂上一样。
短暂的介绍,短暂的欢呼,众人把视线聚集在安然身上,早上从安然进入殿内,便可明显感觉,官员们的视线,都停留在安然这里,但安然也不知,她们在看什么,故作镇定地待在原地。
等樱皇到场,樱皇也在殿内寻找安然的身影,虽然安然站在不知名的角落里,但还是被樱皇敏锐的觉察到。
樱皇:“然然到前面来。”
见樱皇,明目张胆的叫自己,安然抗拒不了,只能从最后一排走到第一排,其间安然觉得自己所走的这条路,怎么这么长,安然从好多官员身边穿插而过,安然觉得路过的官员,就像一座座山峰,从最后一排走到最前排,就好像安然爬过一座座山峰,终于到达了山顶。
可这山顶极其危险,安然仿佛站在悬崖边,向下一望,便可看到山下的万丈深渊,着实惊险,安然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可袖子里的手,却在不停颤抖。
安然咽了口口水,努力维持着镇定,身为皇女,c位已是不争的事实,安然知道,自己今后也得在这个位置。
樱皇:“傲雪早就娶了夫君,也就然然让你不着急。”
樱皇看着安然的眼神,倒还亲切安然,象征性的点点头,短暂的闲聊之后,接下来就是说正事的环节了。
樱皇:“相信大家一直以来,对少樱皇的位置都有猜测,这么多年少樱皇的位置,也一直没定下来,本皇向来都是公正的,本皇的大女儿已经上朝两年,而三女儿却时时未娶夫君,如今两个女儿都在朝堂上,为本皇分忧解难处理政务,本皇也会根据她们的表现,选出少樱皇继承人选。”
樱皇这话,既是给安然和安傲雪听的,又是给朝中其他官员听的,这么多年少樱皇的位置,一直没有定下来,如果草率定下来,对安然安傲雪都不公平。
根据花樱国的传统,殿下只有成亲后,才能上朝处理政务,安傲雪已经在朝中待两年,对政事已经熟悉,有些事还可以上手处理,可安然却迟迟没有娶夫君的想法,若不是秦易木主动表白,安然怕错失机会,又不知会等到什么成亲呢?
有时缘分就是这么巧妙,安然不知成亲后的等来的,不是安静祥和的生活,而是将自己推到更高的位置,而这个位置也会帮助安然,更好的了解,想知道的东西。
其实安然所想象的一切,都在有计划的前进者,只是安然现在还没意识到,认为上朝是种负担,是个拖累。
而且对于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的安然,突然把她扔到,吃人不吐骨头的朝堂中,心里多少会有些害怕,樱皇,殿下,丞相,宰相在安然身边站的,哪个不是大人物?
这就相当于,平凡的女大学生,面见主席、总理一般的待遇,可安然,还没有经历过这样神圣的待遇,不过以后会经常遇到了,时间会让安然习惯的,只是开始,总是需要那么一点时间的。
樱皇话一说完,安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便从旁感受到,安傲雪尖锐的目光,安傲雪的目光,像刀子一样,直直的像安然刺过来。
安然:“……”
安然不得不陷入,这种皇权的竞争中,即使她本人对此没有想法,但奈何对方把自己幻想成,潜在的竞争对象,安然就不得不被动防御安傲雪,有可能对她采取的任何措施了。
樱皇说的一番话,算是给她俩的提醒,少樱皇的位置竞争,已经拉开帷幕,最后名头花落谁家,就要看安傲雪、安然在这期间的努力了。
从但从目前的形势来看,明显安傲雪更具有优势,安然是个雏,什么都不懂,得从头开始了解,而安傲雪已经轻车熟路,即使身在轮椅上,比安然矮那么一截,但也丝毫不惧怕与安然对视。
回想起自己第一天的上朝时光,安然还是倍感压力的,整个一上午安然都在走神的状态,东看看西看看,大家据理力争的讨论,而安然仿佛作为一个职场新人,一般被隔绝开来。
不过还好,没有人要安然发表观点言论之类的,不然安然绝对会当场出丑,期间安傲雪颇为彰显自己,一直在说话,安然虽听不太懂安傲雪说的那个事,但是耳边一直都在回响安傲雪的声音,安然能看出,安傲雪对少樱皇的位置,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情,而樱皇的话,正好激发了安傲雪的斗志。
按照安傲雪,这个喜欢显摆自己,不给别人留后路的架势,安然觉得自己,之后在朝堂中应该会很难混下去。
毕竟人与人间,想的不一样,安傲雪今日想在母亲面前好好表现,但等她表现够了,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时候,就会拉踩安然,用安然的错,来抬高自己的优秀。
若到了那个阶段,安然的日子想比就很难熬了……
唉……陷入无畏纷争的时光,还真让安然不好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