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总算把这几尊大佛送回去了。”
送走了安桢和顾思夜,安然终于可以松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为啥,这顿饭吃的,总有些提心吊胆的感觉。
不过现在好了,让安然提心吊胆的,人走了安然便可以松口气。
秦易木:“看来殿下这顿饭吃的,也不怎么样。”
顾思夜和安桢走了,安然身边还有秦易木,秦易木乌溜溜的眼睛,一直滴溜溜的转,也不知在想什么,本来天就黑,安然眼神也不好,秦易木又是那个让人看不懂的表情。
安然只能在心里感叹:看来提心吊胆的日子并未结束,有身边这只小饿狼,时时刻刻盯着自己,安然又怎么会放下心来呢?
安然:“还好吧。”
安然随意应付的一句,小碎步向前逃走。
秦易木好笑的看着,安然落荒而逃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
秦易木:“走那么快干什么?我又不是大灰狼。”
秦易木没有快步追着安然,而是迈着轻松的步子,在后面悠哉悠哉地跟着,安然步子小,即使倒蹬得很快,也走不了太前面,而秦易木大步大步向前走,如此看来,也没和安然落下多少距离。
安然不时用眼神看向身后,留意着自己与秦易木的距离,明明自己已经走得那么快,可却还和秦易木那么近,安然露出纠结的表情。
安然:“不是吧,我走这么快,秦易木都能跟上来,他没有轻功啊,难道男生的步子,本来就是这么大?”
安然无奈,只得尽快倒蹬脚步,使自己更快一点,可秦易木依旧悠哉悠哉走在后面,和安然保持不大不小的距离。
弯弯的月牙挂在天空,蒙蒙的黑夜中,有几颗亮闪闪的星星,而星星的光芒却比不过月色下的两人。
一男生与一女生似乎正在比赛,女孩虽走在前面,但却迈着小碎步,不时回头张望,却看见男生一脸悠闲,似乎并不在意比赛的结果。
可女孩眼中,却有着满满的胜负欲,男生越轻松,女孩就越想拼命向前走,女孩尽力在与男生拉开差距,可男生大步流星,女孩走得越快,男生的步子就迈得越大。
女孩惊讶不已,便走得更快了,男生眼含笑意继续追赶,在男生眼里,这并不是一场比赛,而是一场有趣的嬉闹。
女孩青春无限,单纯可爱,一脸像获胜的样子,勾起男生心底里对女生的喜爱。
喜欢大概就是这么简单,对方仅仅做了一件小事,都能勾起心底的情感,这种情感纯洁美好,就像春天的花酿,品尝一口便回味无穷。
粉嫩桃花开满枝头,而安然便化作细细的微风,不时撩拨着秦易木的心弦,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让秦易木的心弦,为安然深深颤动着。
如果这样都不是喜欢,那又是什么呢?
安桢独自进宫,顺利见到安然,虽然想说的话没有都说出来,但怎么着,也算是个不错的开始。
此刻的安桢默默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去攻略安然,让安然把自己娶进来。
安桢:“如果让然然直接把我娶进来,这个难度还是蛮大的,毕竟有秦易木碍事鬼在那挡着,平时我连见都见不到,不过秦易木只是男子,女子哪有只宠一位夫君的,一生一世一双人,都是话本上骗小孩的。”
安桢许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之前安桢也是这样想,但眼前的情况,让安桢打消了这个想法。
安桢刚和安然私奔那会,想的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和想爱的人,带着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财,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而安然看起来,也不是那种很有野心的女子,安桢相信,安然是可以踏实过日子的妻主。
可安桢相信,秦易木也相信,顾思夜也相信,这就导致安桢想要嫁到安然这,难度又升级了一层。
这么多强敌在面前,安桢又怎能继续保持之前的幻想?
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也算就此破灭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安桢能嫁进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至于其他的,安桢真不敢再奢求。
安桢:“怎么着,我都得想办法和然然拉关系,我和宰相有婚约,而秦易木又是安然的正式夫君,秦易木比我要名正言顺的多,而我又不愿意嫁给宰相,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得赶紧想办法,让然然重新燃起,我对她的感觉。”
安桢想和安然重温的感觉,自然是他们当初私奔那会,彼此理解,互相担待的温情,这能和安然也算经历过生死,这份情谊怎么就不能触动安然心中的柔软呢?只要安然对安桢有恻隐之心,安桢就可以脱离宰相。
虽然这么想很自私,但安桢别无选择,安桢实在是太讨厌宰相了,那种功利的婚姻,让安桢觉得一旦成亲,就会失去自我,变成和男宠一样,没有情感只会讨好女子的提线木偶。
与其这样泯灭灵魂,做一个空壳子,不如就此了结,虽然安桢不确定,安然是自己命定的那个良人,但选择安然显然要比选择宰相,更能让安桢舒心一点。
而且在安桢看来,女子就不应该只娶一位夫君,自古以来所有的女子,都是三妻四妾的,为什么安然不可以,安然不娶,便是秦易木在其中拦着。
如果秦易木着硬拦着,秦易木就是做出有违夫纲的事情,要被万人唾骂。
现在的秦易木就是这样,在安然身外拦着,阻挡那些想要接触安然的异性。
安桢不得不承认,秦易木确实厉害,而安桢也确实没有很好的方式去,和秦易木抗争,所以这是安桢深夜郁闷的原因。
安桢相信,即使秦易木再强大,也不可能一刻不停的盯着安然,总有合眼的时候,许是安桢就有了机会。
安然日后还会有侧君进门,但花落谁家还真不好说,所以安桢当然要,在安然有想法之前,把位置占上。
当然,安桢也非常清楚,顾思夜也有此意,顾思夜是个相当厉害的竞争对手,如果安桢之前还抱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想法,那么秦易木的进门,已经彻底让安桢之前的幻想粉碎。
这就是男子必须接受的事情,女子可以随意纳夫君,而男子只能默默忍受,坚守着自己的底线。
如果安桢注定要过这样的日子,与其嫁给宰相,被他人当男宠一样玩弄,不如嫁给安然这里,哪怕不受重视,哪怕独自身处院落中,起码还落得一份清静,落得一份出于泥而不染的名节。
哪怕之后遇到什么遗憾,就此交代了,即使安桢走在见阎王的路上,也觉得自己没有亏欠谁,因为安桢从始至终都是纯洁的,没有被他人左右自己的思想,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这便是安桢要的,宰相给不了他,但安然可以给他,所以安桢削掉脑袋,也想挤进安然夫君的行列。
因为这安桢知道,自己的这些想法,只有在安然这里才能被接纳,只有在安然这里,才能有活路,自己才不至于成为提线木偶,成为他人的傀儡,被捉弄,被玩弄,玩弄过后被无情的丢弃。
即使安然也和其他女子希望,安桢也不后悔,安然是安桢唯一认可的妻主,如果安然都做不到,那这安桢也没必要再苟活于世了,这世界,就是这么让人深深绝望。
安桢很痛苦,但人生不怕痛苦,痛苦的时候,也必有出路。
虽然安桢嘴上说着不想活了,可能活谁又不想活呢?
安桢就是想活,才在现实中为自己寻找出路,放弃是迫不得已的,但若是有活路,安桢也会毅然决然的走下去。
放弃便什么都没有,也不能再感受周遭的美好,其实晓竹说的对,只是安桢不愿意在面上承认,即使世界再肮脏不堪,但也总有一些让人值得留恋的东西。
走着走着,安桢便走进宫,走回皇君那里。
安桢停在皇君的宫殿外,看着里面已经燃起了蜡烛,灯火通明的安桢,便知道自己进去,又要免不了一份责难。
安桢淡淡的看着,眼前偌大的宫殿:“安桢不要害怕,习惯就好,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说,也不是经历一两次了,即使说你的人,是你的父亲,也没什么大不了,习惯就好,多听几次就习惯。”
安桢摸了摸从脸颊掉落的泪水,快速把它们拭去,这样软弱的一面,露出来也没有用,因为里边的人,根本就不会同情他。
安桢之前都哭成那样,可皇君依旧无动于衷,如今安桢为了见安然,竟用买来的东西,把整个宫殿里的人全都迷晕,皇君更不会放过安桢。
安桢缓缓往宫殿走去,安桢走的很迟钝,却没停下来,因为安桢知道该来的自己躲不掉。
而软弱并不能引起里面人的同情,大家看到的永远都是利益,所谓的亲情,不过是利益下衍生出的产物,什么父子情深,这句话只适用在听话的时候,一旦安桢有了自我意识,有了自己不想做的事情,而这个事情又影响到皇君,这个所谓的父亲时候,便会化作利剑,抵在脖颈处,狠狠的威胁自己。
就像现在一样,安桢不得不和皇君住在一起,而住在一起的原因极其可笑,皇君不愿安桢在和安然有半分牵扯,偏偏皇君越不让,安桢越想做。
好像所有人都在排斥着安桢,如果安桢不抓住安然,还有谁能庇护他?
一进门安桢便听到皇君,劈头盖脸的指责。
皇君:“你还知道回来!见到你的安然了吗?”
安桢没说话,默默走到皇君瞬间跪下来。
皇君:“你这是干什么?让我同情你吗?如果想让我同情你,就不要做,父亲不让你做的事。”
安桢沉默了一会,而后说道:“安桢是想让父亲尽情的打骂,安桢心中有执念不愿放弃,而父亲也不想看到安桢幸福,安桢很伤心,但还是会这么做,安桢跪在父亲面前,是希望父亲狠狠的出气,然后等安桢,恢复了力气,再继续做想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