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钱袋掉到湖里,很心慌,想都没想就要跳下去,被秦易木拦下来。
秦易木:“湖水这么深,你掉下去会淹死的。”
男子:“那怎么办?这可是我的嫁妆啊!”
男子显然没料到钱袋,失而复得,得而复失辗转几次,最终还是从身边溜走了。
这人有时就是这么回事,若是就丢了,没见到也就这么地了,那男子不仅看见了,还亲眼见着钱袋,从自己面前掉到湖里,这种心情可想而知。
男子没出息的坐在地上痛哭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外掉:“怎么办?这可是我的嫁妆,嫁妆都没了,我还怎么嫁人啊?”
秦易木走上前,也不知说了什么,想了好一会才憋出几句话。
秦易木:“钱袋真的这么重要吗?它要比你的性命还重要?”
原本秦易木是想着要安慰男子,谁知下一秒男子情绪失控,直接抓起秦易木的衣领子,把秦易木按在桥边上。
男子:“都是你,要不是因为你,我的钱袋也不能丢,要不你就赔我钱,要么就和我的钱袋一起下地狱吧。”
男子红了脸,已经失去理智,失去钱袋对男子的打击是非常大的。
秦易木也没想到男子会突然来这一出,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体已经被抵向桥头。
此刻秦易木离湖水很近,大半个身体都已经斜出去, 因为男子大半只手臂落在外面,而那只手,此刻正抓着秦易木的衣领。
秦易木:“你该不会是疯了?我明明是在帮你。”
小小年级的秦易木,遇到生命危急的时刻也没惊慌,反而试着唤醒男子的理智。
秦易木觉得男子许是因为钱袋丢失,而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妻主,便嫁不成了,心中郁闷,便丧失理智才这么对待自己。
其实秦易木心里对男子的行为,还是挺宽容的,因为秦易木把心里无法理解,男人撞破头也要嫁人的心情,秦易木从小独立,有自己的理想,也一直为了心中所想,默默奋斗着,哪怕不会有实现的机会,秦易木从不放弃。
只是偶尔确实会有一些烦闷的小时刻,就像刚刚,可被男子这么一打岔,秦易木那点小九九全部消失了,而此时秦易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男子身上。
有时就是这样,解铃还须系铃人,自己的结自己解不开,但突然有一件事总是经过,再回头来看自己烦闷的事,可能就觉得不那么烦心了。
而秦易木此时就是这样一种状态,秦易木不仅不放心还很悠闲,虽然秦易木被男子威胁,大半个身子都斜出桥外,身体离湖水很近,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
而秦易木会虽然武功,但若是弄不好还真有丧命的危险,毕竟什么事都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可秦易木就是不着急,悠闲的看着男子,就像看笑话一样。
这样的事,秦易木经历的可不多,好不容易遇到一件,当然得细细品味琢磨琢磨,让自己紧张的神经放松一下。
所以秦易木在说出那句话,神情放松,表情竟然丝毫没流露出,会有生命危险的害怕。
而小偷则很惊艳,秦易木的淡定,眼前站着的还是小小的娃娃,小小年纪就这样,那长大之后还得了。
小偷:“小老弟,你的钱袋是我偷的,你又何苦为难一个孩子呢?这孩子小小年纪,便有这番胆识,长大一定会有番作为的。”
而男子却不以为然的说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吗?你看清楚了眼前的小孩可是男孩,男子长大能有什么作为?除了每日学习讨好妻主的方法,争风吃醋外,还有什么让我们施展的空间?”
秦易木很无奈,人的格局是由环境还有后天学习塑造而成的,而男子目光短浅,只看到了面前这一小块地方,没有看到之后更广阔的空间。
而这种东西秦易木没法去解释,毕竟那时秦易木自己都没底,现在秦易木,看来自己最难受的时期,大概就是那段弱小又无助,又拼命在坚持的时候了。
毕竟那个时候秦易木什么都没有,什么也看不到,要么就是靠脑补自己小,要么就是自己鼓励自己,反正不论多痛苦,秦易木都不能让自己停下来。
看不到前路没关系,只要心中有路,路就在胸怀里,心中是无限宽阔的平原,又是容纳百川的大海,他们相辅相成,各自包容着彼此,就形成了一处美丽的风景,而那样的风景不是所有人都能到达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拥有的。
只是那时的秦易木,还没有这种高深的境界,但在听到男子这番话之后,秦易木却是打心里的不舒服,秦易木讨厌从男子嘴里说出诋毁他的话。
男子的话不仅表现了自己的卑微脆弱,还把花樱国所有男子的未来都否定了。
明明还有人那么坚信,自己的才华一定会有施展的空间,明明还有人,为了想做的事一直努力没放弃,为什么要被诋毁?为什么要被伤害呢?
即使秦易木很不服气,可始终说不出什么,因为秦易木也是同样的渺小卑微。
即使一腔热血也拿不出,什么可以卓越的好成绩,所以秦易木只能忍着,不爱听也只能听着,不能反抗无从辩驳。
秦易木难道不想直接说出,他要成为花樱国了不起的人吗?秦易木很想,但说了又有什么用,就算秦易木说出来,得到的也不是表扬,只是更大声的笑话,或者说更多人笑话他罢了。
那是一件很挫败的事,明明自己鼓励自己已经够悲哀的,若是再因此成为别人的笑柄,秦易木还真有些坚持不下去的感觉,毕竟秦易木也不是铁人,也会经常被那种无力感侵袭着全身,而这才是一个人该有的成长。
小偷叹了口气,可以看出小偷也是个善良的人,实在不忍心秦易木为此丧命,摸了身上好一会,找到一个扁扁的口袋递给男子。
小偷:“我总共就这么多银子,你也知道有了妻主的男子,生活不是那么自由,妻主上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家里已经要揭不开锅了,偷你的钱袋,也是想要贴补家用。”
男子看在钱袋的份子,放了秦易木,随后打开钱袋,看了看只有几文铜钱和碎银子,男子对钱袋里的数量,显然不是那么满意。
男子:“就这么点吗?你这点我的二十分之一都没有,就这些银子你让我怎么嫁人?”
男子语气很横,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男子看来,若不是自己这么倒霉,赶巧在这个时间遇上了小偷,而小偷又把自己的银子偷走,前前后后遇见小偷好几次,。
可银子总是与男子擦肩而过,好不容易快得到时,竟掉进了湖里,这样的结果让男子很不能接受,男子也不是富裕人家,为了能嫁一位妻主,男子攒了好久的钱。
男子辛辛苦苦的攒钱,为的就是想换一份将来的幸福,和未来的保障,可如今全没了,男子拿着小偷的钱袋,紧紧的攥着,又在地上大哭起来。
男子:“你们这群人,明里暗里说帮我,可有哪一个是帮是真想帮我的,辛辛苦苦攒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找一个好妻主,如今银子没了,我的幸福也没了,我后半生都不会幸福的,这都要怪你们!”
男子一边抹眼泪一边说着,而秦易木和小偷互相看了看,此时秦易木已经明白,小偷也有小偷的苦衷,如果生在穷人家,家里没食物揭不开锅,也只能以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人的手段,去填补家用了。
男子本身就听命于女子,妻主让夫君外出去偷东西,男子也不敢不从,即使不愿意又怎么反抗呢?
所以说到底男子的地位,还是太低了。
秦易木:“可他为什么一定要找个女子嫁了呢?都这个年纪了,一个人过日子,不也挺好的吗?”
小小的秦易木看着男子,因为嫁不出去就哭天抹泪,也很疑惑,秦易木不懂,为何男子一定要嫁出去,便问向站在身边的小偷。
小偷把手放在秦易木的肩膀上,抚摸着秦易木肩膀出上好的衣料:“女子才是男子的归宿啊,只有嫁了女子,我们的一生才圆满。”
秦易木抬头看着小偷,小偷眼眶中含泪,好像就要掉下来,秦易木摇摇头,对于两个大男人心中的悲痛,秦易木是无法理解的,不过两个男人的问题,秦易木还是可以解决的。
秦易木掏出自己的钱袋,鼓鼓的钱袋,比男子的攒了好久的钱带,还要满上几分。
秦易木:“这个给你吧,他能解决你的难题,也能缓解你的痛苦,这东西放我这,也起不了这么大的作用。”
秦易木先是从钱袋里,拿出一些银两交给小偷,随后就把剩下的交给男子。
男子抬头一看,还未来得及擦去泪水,便急切地一把从秦易木手中夺过钱袋。
男子打开钱袋数了数,那里面都是大银子,一个银子的数额,要比铜钱高上好几倍。
这下男子满意了,对着秦易木露出开怀的笑容,还顺便吸地吸鼻子:“谢谢你啊!没想到你家挺有钱的!”
秦易木绅士的,从衣襟里拿出手帕递给男子,那手帕是蓝色,上面绣着细细的花朵,看着做工就极其细腻,手帕的触感也极其丝滑,那只男子还未触碰过的上好布料。
男子也没客气,用手拍在脸上胡乱的擦了一圈,男子的动作有些粗鲁,倒是有些糟蹋了这么好的东西。
随后男子,意犹未尽的看着手帕:“这手帕我用着甚好,反正你也不缺银子,而且手帕已经被我弄脏了,不如你把它送我可好?”
男子言辞间颇有一种,要占秦易木便宜的感觉,不过秦易木也没计较,只是一个手帕而已,秦易木府上,珍贵东西多了去。
秦易木:“好吧,大叔,既然你这么说,我就送你了,不过还是好言相劝一句,我俩相遇纯属巧合,之后碰到的富家公子,可不一定像我这样大脑袋,愿意做赔钱的买卖了。”
虽然秦易木,把东西和钱袋送给男子,可秦易木也同样送了一句话作为警告。
秦易木看得出来,男子是也是个贪心之人,或许这和男子,一直未选到合适的妻主有关吧,毕竟经常被人嫌弃的人,也优秀不到哪去。
就这样,秦易木轻松的走了,两手枕在脑后,迈着轻松的步伐,秦易木觉得他做了一件好事,用自己不需要的东西,帮助了两个人,心情自然是极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