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裴钟荷发出一声高傲的嗤笑,“你不在意我和驰哥结婚没关系。那你父亲的消息呢?也不想要了吗?”
父亲!
裴思珊心脏被一只大手撅住,握手机的五个指头本能的缩紧,捏得骨节发白。
父亲失踪多年,警察没找到断定为死亡,但她仅仅只有这一个亲人,一直都没放弃寻找。
就算是要跟魔鬼做交易,她也只能试一试。
“裴钟荷,你想要什么?”
“呵呵,你不是很清高,不想跟我打交道吗?”那边又是一阵嘲笑,“想要的话,就来绿地公园中心广场。”
裴思珊一愣,那边已经挂了电话。
她已经顾不得伤心申泽驰结婚的事情了,现在没有什么比父亲更加重要。
裴思珊赶忙打了个车,心急火燎的向绿地公园赶去。
裴思珊一路小跑到约定的地点。
远远的,看见裴钟荷正在举着手机跟人视频,声音娇媚柔软。
“驰哥哥,我在外面逛公园呢。你那么忙,还挂念着我。荷儿真是好感动啊。”
裴思珊几步走到她面前,“裴钟荷,我来了,证据呢?”
裴钟荷充耳不闻,冲着手机摆了摆手。
“驰哥哥你好好工作啊,我先挂了。晚上咱们去新开的那家西餐厅吃牛排,再商量一下订婚宴的事情。”
申泽驰一向言简意赅,“好。”
仅仅一个字,却又让裴思珊心里猛地一揪。
裴钟荷收起手机,饶有兴致的看了眼裴思珊,“哟,裴家大小姐,现在也成了个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贱货色了啊。”
裴思珊垂下眼睑,不打算搭理她的挑衅,“我要有关父亲死亡的线索,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拿出来跟你换。”
“换?好啊。那我就不客气了——”
裴钟荷放肆的狞笑起来,她抬起手,拍了两下。
“你要干什么……唔——”
裴思珊瞬间便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背后忽然冒出两个大汉,一人用黑布蒙住了她的眼睛,另一个人用重物狠狠敲在她脑袋上……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绑在了床上。
“裴钟荷,你真的很卑鄙!”
她挣扎的坐起来,试图寻找裴钟荷的踪迹。
然而,仅仅一眼,她全身的汗毛一下子就全部竖了起来,仿佛一只大手狠狠的捏住了口鼻。
“啊啊啊——裴钟荷,你个变态,你放开我,你让我出去!”
“那可不行,这可是为了你的密集恐惧症,精心打造的房间,怎么样,喜欢吗?哈哈哈——”
裴思珊全身的肌肉血管都在疯狂的痉挛,四肢完全不听使唤,密密麻麻的贴纸就像是刀子一样在她身体当中游走。
她有很严重的密集恐惧症,这件事只有家里人和申泽驰知道。
“你都已经要和申泽驰结婚了!我放手,我认输,我不会妨碍到你们一点一滴,你为什么还不放过我!裴钟荷,你真的要把人逼上绝路吗?”
“呵——正因为我和驰哥哥要结婚了,所以你才应该彻底的消失。”
裴钟荷冷笑着走到她跟前。
“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我希望永远不要有人知道,永远不会再被提起,你明白吗?”
“我不会说……你放我出去,我发誓再也不会和申泽驰有任何瓜葛。”
“不行呢。”
裴钟荷的眼神里充满了快感,她撕了几张贴纸,将密密麻麻的那一面贴在了裴思珊手臂上。
“我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裴思珊觉得胸腔里的氧气马上就要用尽了,但她却没办法顺畅的呼吸。
眼睁睁看着两个大汉在裴钟荷的指示下走进屋子,一人拿着手机,另一人狞笑着开始脱衣服。
她也完全不能动弹。
绝望中她听见外面有人砸门的声音,但是并不真切。
应该是隔壁吧。
裴钟荷铁了心要把她逼死,怎么可能还让其他人来敲门呢。
密集恐惧症带来的过敏反应已经越来越严重了,这生理上的问题,不是依靠心理素质能够扛过去的。
朦胧中,她听见“哐”一声巨响。
紧接着,挡在自己上空的黑影被一只大手凌空拎起丢了出去。
在一片告饶声中,申泽驰那熟悉的男低音响起来。
“把这两个人绑起来,带出去审。”
呵——
裴思珊心里一阵自嘲。
明明下定决心再也不会和那个男人有半毛钱关系,结果到了生死关头,还是以为他会在。
可是,真希望他在啊。
申泽驰拧着眉毛,疲惫的捏了两下鼻梁,幸好赶上了。
要是晚了一步,他真不敢想象自己还会不会让这两个男人活着走出这个屋子。
他抬头环视房间,密密麻麻的贴纸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地板。
布置这房间的人也真够有心,生怕裴思珊死不了。
申泽驰拧眉吩咐道,“去查裴钟荷的行踪,搞清楚她与这件事有没有联系。”
“是!”
申泽驰扯了扯领带,大步走到床前,本想把裴思珊抱起来,却发现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只好俯下身,去掰她的手指,“裴思珊,放手!”
裴思珊大部分的意识已经涣散,忽然被人吼了一声,整个人都颤抖起来,急促的喘息,让她看起来像一只被猎人追杀的小鹿。
申泽驰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索性直接连着床单一起,将女孩裹了起来。
“再开个房间!”
申泽驰把裴思珊抱到隔壁的床上放下。
女孩像一具破败的木偶娃娃一样,了无生气的瘫软着,毫无血色的脸上挂着泪痕。
胸膛急促起伏,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身上,双手紧紧抓住身下的床单,莹白如玉的脚趾也弯曲得痉挛。
他皱了皱眉,解开床单,俯身想要帮她把身体舒展开来。
裴思珊恍惚中感到有一股熟悉的味道在接近她,跟一开始那个肮脏的男人不同,她本能的不想抗拒。
而且,因为这感觉太安全,太熟悉,她内心的防线裂开了一道小小的口子。
汹涌澎湃的情绪涌上来,她像曾经一样,伸手抓住男人的衣服,将头使劲埋在了他的西装上,小猫一样来回蹭着。
“驰,怕……”
申泽驰一怔,许久未曾起过涟漪的心海涌起了一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