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曲珊深吸一口气,堆积在眼眶的湿意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又带了一丝泪珠,她红唇潋滟。
申泽驰眸色发深,蓦地低头,狠狠稳住了她的唇。
裴曲珊瞳孔蓦地睁大,想要将男人推开,但,巨大的力道禁锢,让她根本做不到。
他吻的更深,像是要把她吞吃入腹,她动作一顿,拽住他的手臂,在喘息间,愧疚使她又说了一遍,“对不起。”
申泽驰低头扒开裴曲珊的手,眉头微皱,他不想听她撒谎,半晌,冷淡起身。
冷冽道,“我去洗澡,有些饿了。”
裴曲珊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想吃她做的饭?是不是代表……他愿意给自己一次机会?
她忍住内心升起的希望,骨节紧紧攥住了裙摆,脊背挺的直直的。“我去热饭。”
饭菜摆在饭桌上,申泽驰洗完出来,毛巾擦着头发,看着裴曲珊忙前忙后,眼睛有些恍惚。
好像又回到了以前两个人以前的时候,直到裴曲珊开口,“你出来了,我给你做了你最爱的红烧鱼。”
申泽驰抬眼看见裴曲珊,心中忽而涌死股郁气,周身气势迫人。
裴曲珊一顿,轻声问道,“我们,算不算和好了。”
申泽驰冷笑,并没有回答裴曲珊说的话,但眼角流露的神色已然能窥探几分。
他转身回到房间取出一纸合约,“想要我原谅你,不是不可能,看看吧。”
而后甩在了裴曲珊的身上,她下意识接住合同,手背被棱角划了红痕。
申泽驰不咸不淡接了下去,“你现在必须听我差遣,并且即日起,搬到我家。”
着听上去就好像一个卖身契约,换做正常人都不可能答应这样的无理要求。
裴曲珊知道搬进申泽驰家意味着什么,但是……
她红唇微抿。
申泽驰见她不语,语气嘲讽,“如果你不愿意,当然……”
还没有等申泽驰说完,裴曲珊打断了他的话。
“我答应。”她微垂头,掩去了眼底的屈辱,脸上透着一股子倔劲儿。
她对不起申泽驰,在能力范围内,她会尽力满足他的要求。
下一刻,她在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合同被放在了申泽驰的面前,“现在可以了吗?”
申泽驰微点头,惜字如金,“可以,仆人。”
仆人,两个字霎那间刺痛了裴曲珊的心,她眼睛一下子红了。
申泽驰轻瞥,余光看到她隐忍的模样。
虽然是自己想要的,但暴躁的情绪却无法抑制的让他青筋暴起。
他冷淡的起身离开,裴曲珊没有叫住他。
在客厅坐了半个小时,她又去洗完澡小心翼翼的回了申泽驰的房间。
他没有开灯,房间里黑漆漆的,裴曲珊摸索着来到床边,慢吞吞搭上一个边,她小心的靠了上去。
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身边的人呼吸越来越重,她屏住呼吸观察了半晌,是隐忍的呻吟声。
怎么回事?
一双葱白的手放上申泽驰的额头上,心下一沉,温度烫手。
他发烧了,而且温度不低。
裴曲珊快速开了灯,光芒下,男人的脸虽俊美如旧,却多了几分痛苦。
她道,“申泽驰,你发烧了。”
申泽驰本能的哼了一声,没有意识。
裴曲珊皱着眉头,想下床给申泽驰找温度计,刚转身,手臂便被紧紧拉住,“别走。”
男人呢喃,裴曲珊身体发僵。
原来,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好好跟她说话吗?
她愣了一秒,转头安慰申泽驰,“乖,我去给你找温度计,马上就回来。”
申泽驰烧的没有理智了,只是不想让不想她走。
裴曲珊好容易给申泽驰量了体温,发现竟然烧到了将近四十度。
这么烧是绝对不行的,但是家里还没有药了,外面还在下着大雨。
看了看申泽驰,又望了望外面的大雨,她咬了咬牙,低头温声的在申泽驰的耳边说着,“等着我回来,等我。”
话音落下,她毅然决然冲进了大雨里。
申泽驰家在郊区,离市区有些远,现在正是晚上,根本就打不到车,只能一步一步的走到市区找二十四小时药店。
路上的泥泞限制着裴曲珊的脚步,连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汗水。
她不能放弃,指甲深深恰入肉中,她步伐微晃。
再见到申泽驰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半小时之后了。
裴曲珊踉跄着费尽最后的力气,坚持将申泽驰扶了起来,给他喂了药。
他身上的灼热,烫的她的手发颤,似乎透过手的温度,烫到了她的心里。
她眼睛一酸,正要低头,男人却不知何时睁了黝黑的眼,他滚烫的嘴唇吻上女人的眼睛。
随即辗转到柔软的唇上,掠夺性的啃噬,又极尽温柔的舔舐。
他不想知道她是谁,只想永远的留住她。
裴曲珊屏住了呼吸,熟悉的触感又仿佛回到了从前他们相爱的时候。
裴曲珊努力的回应着申泽驰,呼吸急促,辗转到申泽驰的耳边说,“我爱你。”
申泽驰醒来就看见裴曲珊在他的床边趴着,睡颜恬静。
回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他脑壳更痛了,手作拳头状,蓦地一拳砸在墙上。
起床吵醒了裴曲珊,她刚想询问,哪知面对的是申泽驰一脸怒容,他冷着脸遣散了家里所有的佣人。
此时,空空荡荡。
裴曲珊无助的站在门口,申泽驰面无表情,吩咐道,“以后,这个家里的所有的家务都是你自己一个做,听懂了吗?”
她不知道为什么申泽驰这么生气,但是自己既然签了协议。
她沉默片刻,低低应好,默默拿了扫把辗转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