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oss,现在去哪里?回公司吗?”龚助理早有准备,把副驾驶的衣服递给他。
申泽驰把衣服放在后座上,压根不想动,他揉了揉太阳穴,懒散的说:“回公司吧。”
别墅里,
裴曲珊盘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捆深灰色的毛线团,手上熟练的打着围巾,看起来已经织了有一段时间。
她嘴角微微上扬,满意的看着自己手里的半成品,“阿驰的生日快到了,也不知道要送什么给他,最近天气也渐渐凉了,现在给阿驰织条围巾,到那时候就能戴了。还能当成生日礼物的。”
裴曲珊伸了伸懒腰,把手上的围巾放下收好,站起身来去厨房倒水。
她倚在柜橱上,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水杯。
突然,她像看到了什么,瞳孔不自觉的放大,水杯从手中滑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碎片四处飞溅,划破了她的脚,血顺着脚踝流了下来,她像没知觉那样,呆呆的看着手机。
引入眼帘的是一张铺满屏幕的照片,是申泽驰和裴钟荷在慈善演奏会上亲昵的跳舞。
两人靠的很近,可以看出照片男主一脸宠溺的看着怀里的女人。
裴曲珊颤抖着手,慢慢划下去。
“申氏总裁在演奏会上与未婚妻携手共舞,郎才女貌,看两人的样子,应该好事将近了。”
通告里都是写他们两个在演奏会上的恩爱举动,评论里与裴曲珊被网曝不同,底下清一色的祝福。
裴曲珊在看到申泽驰给裴钟荷披衣服时,终于忍不住了。
啪的一声放下手机,抬起头不知所措的环视着。
她重新的拿了一个杯子,颤颤巍巍的倒了杯满满的水灌了下去,她双手撑在桌上,胸膛起起伏伏。
“没事没事,裴曲珊别慌,深呼吸,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吗。”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眼泪一滴滴砸在桌子上,刚刚的精心策划就像是一场闹剧,可笑之极。
整个人突然泄了力气,顺着橱柜瘫坐在地上。
“哇-”她压抑不住心里的苦楚,唔唔的哭了出来。
他怎么可以,没有一点解释,几天了,她一直在找他,生怕他遇到什么麻烦,可是呢,他在与他未婚妻谈笑风生,完全不管她了,把她丢在别墅里自生自灭。
裴曲珊攥着胸口,艰难的呼吸着,
阿驰,申泽驰,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如果你要我离开,可以随时开口,我绝对不会纠缠,可你,一句话也不说,就这样把我撇下了,你要我怎么做!啊!
她靠在橱柜上,小声的嘶吼着。
厨房里响起了撕心裂肺的哭声,久久不能平静。
不知道哭了多久,
裴曲珊失魂落魄的站了起来,
凝固的伤口在牵扯下又一次裂开,整个左小腿都是血,看着格外吓人。
裴曲珊像是感觉不到痛,拖着身子回到房间,拿着医药箱给自己处理着伤口。
有些小碎片还粘在皮肤上,她拿着镊子把它们一个个扒了下来。
痛,何尝不痛,但再怎么痛,也抵不过心里的疼痛。
她抬起手用力的往眼睛一抹,把溢出的眼泪擦掉。
裴曲珊,你不能这么没用,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不准哭!
她心里暗暗警告着自己。
咬紧牙根,用酒精棉清洗着伤口,胡乱的包扎起来。
做完这一切,她缓缓的站了起来,突然一阵头晕目眩,她强撑着走到床边,想打个电话给高洁,还没打开就直直的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
别墅外边有一辆车,隐藏在黑暗中。
申泽驰在回公司的路上时改变主意了,让龚助理掉头回别墅。
他按下车窗,看着黑灯瞎火的房间,默默点了支烟静静的注视着。
夜渐渐深了,乌云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月亮的微光。
突然,后座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
龚助理回头看了一眼,担心的看着他,见他直直的站在门外,视线一直停留在某个窗台,小声的叹了一口气,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工作报表。
申泽驰走了出去,犹豫了许久,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很想见裴曲珊。
借着些许酒精的作用,他抬脚,径直的走向别墅。
他小心翼翼的走到楼上,
裴曲珊房门没锁,大开着。
申泽驰皱了皱眉,他没在家几天而已,怎么这么粗心大意,连门都不关。
他在门口停留了一会,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见床上躺着一个人儿,一动不动的。
申泽驰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才发现地上一片狼藉,棉签纱布满地都是,隐隐约约透着点血腥味。
他脸色一变,连忙走到床边,裴曲珊还保持着倒下的状态,不省人事。
“珊珊,珊珊,醒醒!!”申泽驰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着急的喊着。
裴曲珊没有一点反应,
申泽驰立马弯下腰把裴曲珊抱了起来,急冲冲的跑下楼。
龚助理本来在门口放着风,见申泽驰抱着裴曲珊冲了出来,赶紧把车门打开。
“快!去医院!”
申泽驰把裴曲珊轻轻放到车里,紧紧抱着他,催促着龚助理。
医院里,
申泽驰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裴曲珊,医生正在帮她检查。
“医生,她怎么样了?”
“她没事,就是低血糖犯了,加上没有及时止血,才会整个人昏厥过去,别担心。”医生跟他说了注意事项,便出去了。
申于航穿着大褂走了进来,跟平时不一样,多了点神圣的感觉。
“怎么突然过来也不说一声?还是龚助理通知的我。”申于航径直走到病床前,看了看裴曲珊,就知道她问题不大。
申泽驰松了一口气,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杵在膝盖前,“事发突然,没来得及。”
申于航虽然常常待在医院,看对他们的事情还是有所了解的。
他伸出手,拍了拍申泽驰的肩膀,“医院我都帮你打点好了,今晚的事绝对保密,谁都不会说出去的。”
“谢了。”
申泽驰握住裴曲珊冰冷的手,护士走了进来帮她处理腿上的伤口。
伤口划了一道较深的口子,虽然经过酒精消毒处理,但手法粗糙,四周还有血迹没有清理干净,看起来狼狈不堪。
纱布因为结痂的缘故,黏在了伤口上,护士小心翼翼的帮她扯开,却还是惊动了裴曲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