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昌旭听着耳边的嘟嘟声,心里的火又涌了上来,但内心已经相信他的话,他放下手机,对着旁边的管家抱怨道:“你看看他,越来越目无尊长了,一点也没把我放在心里了,做事这么冲动,我怎么放心离开啊!”
管家习以为常,老爷天天跟他抱怨着小少爷,其实内心只是想他少走点弯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
古伯端起一杯茶来递给他,池昌旭接过咕噜噜的喝了起来,两人几十年的相处,都已经默契到不用说话就知道在想什么。
“老爷,小少爷不是以前那个毫无心计的男孩了,他有自己的想法和决策,您不用这么辛苦的为他规划着,他有自己的人生,你就安安心心的享福吧,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吧。”
池昌旭平生除了他已过世的妻子,就是古伯的话能让他听进去一点,其实这些东西池昌旭也明白,他不是不愿意放手,他是怕申泽驰重蹈覆辙,他的日子不过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逐渐下降,大不如从前了。
趁现在还能护着他,能帮一点是一点,
池昌旭重重叹了一口气,放下茶杯,心神不定的坐在位置上沉思着。
“老爷,我们该回房吃药了。”古伯搀扶着他站起来,
池昌旭完全没有了刚刚意气风发吼申泽驰的模样,整个颤颤巍巍的杵着拐杖,挺直的背也微微弯曲,体现了一个老人应有的状态。
……
房门有了动静,谢紫涵从里面走了出来,申泽驰早已调整好姿态,整整洁洁的待在门口等候着。
“谢总。”
谢紫涵点了点头,脸色不再严肃,但也没有一丝笑意,她把披肩拉了拉,“照看好珊珊,晚点给她的背上药,她不让我动,药我放在床头了,不要有剧烈运动,我还不承认你。”
谢紫涵抛下话没等他接茬转身离开。
申泽驰垂下的手微微收紧,握成一个拳头,转而松开,他深呼了一口气,推开门走了进去。
谢紫涵的态度他明白,他还需要一点时间证明自己。
裴曲珊听到门的响动立即回头,在看到是申泽驰的时候嫣然一笑,申泽驰烦躁的内心被安抚了,他轻笑了一声走上前,抱住傻乎乎的她。
把头埋在她的脖颈处休息着,
裴曲珊微愣,笑着环住了他,拍了拍他的背安抚道:“对不起啊,今晚你肯定很累了吧,涵姨她就是这样的人,她不坏的,就是需要一点时间接受你,你别担心,反正我只要你就行了,没人能拆散我俩。”
听着裴曲珊的安慰,申泽驰心里涌起一丝难受,其实她才是那个最难过的人,受着委屈,还满身伤痕,她不让谢紫涵给她上药,是怕看到这伤痕又跟他起争执吧。
“珊珊,其实你可以实话跟她说的,这一切都是我的错,你不用帮我掩盖我的罪行。”申泽驰蹭了蹭她的肩膀,双手慢慢收紧,声音闷闷的说着。
裴曲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轻轻推开他,双眼泛着柔意,直视着他的眼睛:“阿驰,我不后悔,这都是一场误会,你都跟我道过歉了,我真的没事,我已经好啦,你不用觉得愧疚。”
她抓着申泽驰的手,轻轻的把脸贴在上面,“跟你在一起之后,我就知道这件事没这么容易,我已经做好了所有好与不好的打算,但是只要还能跟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阿驰,我不奢求你还爱着我,我只希望在有限的时间里,你的心里装的是我,原谅我自私,这是我唯一的乞求。”裴曲珊声音带着点哭腔,她自己也搞不明白了,她到底是想要这个人的心还是要待在他身边,或许两者都有。
时间越来越久,她愈来愈依赖申泽驰,甚至有了永远的想法。
“珊珊,我更自私,我希望你身边永远是我,我不想看到你身边有别的男人,我不允许,即便是费谢邢,我知道,你只把费谢邢当成你的哥哥,可他终究是个男人啊,我嫉妒他能得到你毫无保留的信任。”
申泽驰不想再让两人这样下去了,他干脆把自己的介意说了出来,即使裴曲珊觉得他小气,他也无所谓了,他就是不想她身边有任何的异性出现。
申泽驰可怕的占有欲在此刻得到充分的体现,也让裴曲珊吃尽了苦头。
但此刻的裴曲珊,还一心一意的扑在申泽驰身上,无法自拔。
两人互述心声,距离慢慢拉进。
本来他们两个是要回酒店的,毕竟占用着谢紫涵的休息室不太好,但谢紫涵说她今晚有事,可能要开会开到很晚,不会回酒店,让他们安心住下。
再说了,裴曲珊这样可大可小,不要乱动来动去的,在谢紫涵的强烈要求下,他们还是住下了。
休息室跟豪华套房差不多,什么东西都有,
裴曲珊趴在床上,申泽驰去洗澡去了。
她滑动着手机,心心念念着申泽驰的生日,本来可以好好的弄个生日派对,结果搞砸了,国内国外都不顺心,申泽驰都忘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了。
但裴曲珊没忘,甚至还满心愧疚着,觉得是自己让他这个生日过得一点都不快乐。她趁申泽驰不在的时候订了一个蛋糕,她已经跟外面的保镖交代好了,前台等下会送一个蛋糕过来。
裴曲珊倚靠在房门上,看着手表计算着时间,眼神在卫生间来回晃动,她心想:这会应该送到了吧,怎么这么慢,阿驰都要出来了。
正想着要不要给前台打个电话时,门被敲响了,几乎是瞬间,她打开了门,把手比在嘴巴上,“嘘,嘘,小点声。”
裴曲珊偷偷地瞄了卫生间一眼,丝毫没有动静,她松了口气,像做贼心虚一样把蛋糕拿了进来,悄悄的走到客厅那里,把蛋糕拆开,关上灯躲进阳台中。
卫生间跟房间是连着的,申泽驰走了出来,看到房间空无一人,外面客厅的灯也关了,他心里一凝,心想:裴曲珊去哪里了?她一个人走出去了?
“珊珊?珊珊?裴曲珊?”申泽驰喊了几声,并没有人回应,他脸色一变,拿起桌上的手机就要跑出去找裴曲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