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这个决定真棒!”苏瑜瑾仗着周围被施下了隔音阵法,肆无忌惮的喊道。
“刚刚我听到的可不是这句。”艾期颐把盘子中最后一块梅花糕拿了出来,然后在苏瑜瑾的眼前晃了晃,说道:“我听到的是,我既然有这样的计划,为何还要让你来扮演城主?”
苏瑜瑾死死盯着艾期颐手中的那块梅花糕,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知为何,自上次和沐潇潇去那家点心铺,尝到梅花糕后,苏瑜瑾就对这个味道印象十分深刻,以至于破了自己不食人间五谷杂粮的规矩,一次又一次去糕点铺买梅花糕。
艾期颐作为自己的道侣,当然也知道他的喜好,如今故意拿起来这块儿梅花糕,一看就知道他是拿自己寻开心。因此苏瑜瑾并没有说什么软话,而是冷哼了一声,反而看起来更加幼稚。
“好了,不逗你。”艾期颐用空着的手摸了一下苏瑜瑾的头,然后把另一只手上的糕点递到苏瑜瑾的嘴边,示意他吃掉,“我这样安排,自然有我自己的考量。”
苏瑜瑾盯了那块点心半天,本想不理艾期颐,可到底没有经得住诱惑,还是把那块糕点吃到了嘴里,无奈的说道:“算了算了,你们这些聪明人总是有自己的考量,我还是乖乖听话吧。”
说完,像是有点不高兴,狠狠的咀嚼了几下口中的糕点。
艾期颐知道苏瑜瑾说的聪明人里有自己还有沐潇潇,想来这次是实在憋得狠了,所以才吐露了一点自己的情绪,不然平日里苏瑜瑾是不会这样说的。
当然,也可以理解为苏瑜瑾对自己越来越不设防,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逐渐和沐潇潇平起平坐。
想到这里,艾期颐有些开心,他又用力摸了一下苏瑜瑾的头发,在得到苏瑜瑾的一枚白眼后,才恋恋不舍的收回了手。
“行了行了,正经一点,侍从便要有侍从的样子,给我站到后边去,我要派人去喊那些‘亲信’了。”
苏瑜瑾站了起来,摆脱了艾期颐的那只手后,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服,然后才重新坐下,摆了个威严的坐姿。
“来人。”苏瑜瑾眯起了眼睛,身体的各个零件都再极力模仿东海城城主。
艾期颐也站了起来,退居苏瑜瑾身后,低下头,一副温顺又卑微的模样,可心中的真正想法却无人能知了。
刚刚去避嫌的侍女打开门,缓缓走了进来。对着城主行了个仆从礼后,才站立在一旁,等待苏瑜瑾吩咐。
“去把张生他们给我叫来。”苏瑜瑾声音低沉。
侍女答了声是之后,就转头退了下去,走时还不忘关上了房间的门。
“这不是演得挺像吗?”艾期颐传音对苏瑜瑾说道。
“我觉得如果你如果坐在这里的话,会更像。”苏瑜瑾翻了个白眼,吐槽道。
艾期颐没敢说话,他知道苏瑜瑾心情正不爽,于是只能尽量不与他发生口头上的争执。
房间内还没有安静一会儿,张生几人便推门进来了。走在最后面的一个人关上房门后,才排成一排,一齐对着苏瑜瑾行了个文人礼。
苏瑜瑾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几人起身后顺势坐到了身后的太师椅上,谄媚的给苏瑜瑾倒了杯茶后,才安安静静的安稳下来。
“主人此次叫我们前来,可是有要事相商?”领头的张生问道。
苏瑜瑾没说话,而是气定神闲的喝了口茶。在喝茶期间艾期颐悄悄给他传音:没什么大事,之不过是我们之间的联络方式要换一换了。
“没什么大事,之不过是我们之间的联络方式要换一换了。”苏瑜瑾放下茶杯,盯着张生的眼睛,慢悠悠的说道。
这一盯盯得张生冷汗留了满身,他前思后想,把自己那些小算盘翻来覆去的寻找漏洞,可到底没有想到。只是顺势滑下座位,跪倒地上。毕竟不管哪里错了,先下跪认错总是好的。
其他谋士见张生跪下来了,也俱都离开座位,跪在了地上。毕竟领头人都跪了,他们跪着总归不好。
艾期颐依旧低着头给苏瑜瑾传音:问他们跪在地上是为何?
艾期颐知道这东海城城主向来疑心重,且刚愎自用,不是个传统意义上的明君。如今这样模棱两可一问,这些靠俏皮话和小计谋上位的心腹们,必定会先慌了神。
毕竟哪个臣子能保证自己一定没有干过龌龊的事情呢,如果能保证,那也一定是清高正直的臣子,而这样的人,向来不被君王所喜。
苏瑜瑾轻飘飘的一瞥跪在下方的人,学着艾期颐的话说道:“怎么,各位爱卿为何要跪在地上呀?”
跪在地上的几位亲信听完这话后更加慌张,毕竟城主这态度着实反常。再想想城主要换掉暗中联络的手段这件事情,张生紧张的四肢发麻起来,这,该不会是有人参了在场几人一本,说他们谋反吧!
张生越想越有可能,毕竟只有这件事情才能引得城主如此大动干戈,想必这次是假借换联络方式这件事情,来测试他呢!
想到这里,张生重重的对着城主磕了三个头,郑重其事的说道:“三天之内,微臣一定搜罗来比现在的联络方式更加隐秘的符咒来,还请城主饶恕张生这次办事不利的疏忽。张生余生甘愿为主人肝脑涂地,为东海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说完之后,又磕了三个头。
他身后的亲信们也一边喊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一边重重的磕头。
张生这话有大学问,虽然明面上说的是自己办事不利,没有提前安排好更换联络方式。可这暗中联络的方式岂是说改就改,怎么也要君王先开口才能做打算。
因此他的真正目地并不是为了这件事情请罪,而是为了苏瑜瑾此前话中似是而非的指责道歉。后面说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是为了表决心,发誓自己永远会忠诚于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