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苏瑜瑾已经移到了墙角处,几乎避无可避。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和他挨在一起的艾期颐,试探的问道:“要不然,我还是去下面睡……”
“睡觉睡觉。”艾期颐欲盖弥彰的帮苏瑜瑾把被子向上扯了扯,然后闭上眼睛,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你快睡,我睡着了!”
苏瑜瑾无奈,只能跟着闭上眼睛。也不知是今天的月色太过温柔,还是身边的人让人安心,平时总是要辗转很长时间的苏瑜瑾很快就睡着了。
听着身边慢慢传来了平稳的呼吸声,艾期颐把被子拉低,借着月光细细观摩苏瑜瑾的面容。苏瑜瑾有一张及其正派的脸,不算柔嫩的脸颊上分布着过于立体的五官。眼是桃花眼,单看总让人觉得似有绵绵情谊,可若是配上他的嘴巴鼻子,却只能看出正派之人的古板来,没一分勾人的模样。
可如今艾期颐看着这张脸,却总觉得哪里都勾人的紧,鼻子眼睛,嘴巴耳朵,甚至是眼尾的小痣,都想让人把嘴巴放上去,细细研磨,然后共赴巫山云雨。
想着想着,艾期颐不自然的坐了起来,甚至对自己青涩的反应感到羞恼不已。
“你这个人,可真是折磨我折磨的紧。”艾期颐用手恨恨的戳了戳苏瑜瑾的脸颊,见戳出了红印子又心疼不已,虽然知道修仙者皮糙肉厚,可还是用手轻轻的揉了揉,待到红晕散去后才松了口气。
见苏瑜瑾安安稳稳的,没有一点苏醒的迹象,艾期颐才慢慢爬起来,走到外面叫了洗澡水,粗粗的清理了之后,松了口气,然后又悄悄的爬到了床上。
把被子盖好之后,艾期颐把头凑到了苏瑜瑾的胸膛之上,戳了戳,似乎对过于坚硬的胸膛有些嫌弃,但到底没有说什么,而是美美的枕到了上面,把苏瑜瑾的手臂搬到自己腰间之后,才满意的睡了。
第二天天才微亮,苏瑜瑾就从睡梦中醒来。他惯常起的早,因此在醒来的时候艾期颐仍睡得很香。苏瑜瑾一睁眼,就看到了枕在自己胸膛上毛绒绒的脑袋,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愣了几秒钟才意识到什么,赶忙准备把艾期颐的脑袋搬下去。
结果刚想抬起手,苏瑜瑾就看到了自己搭在艾期颐腰上的整条胳膊。
“!”苏瑜瑾没控制住,一下子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又悻悻的坐了下去,看着在睡梦中的艾期颐,难得感觉有些不好意思。
盯着艾期颐发了几秒呆后,苏瑜瑾像是想到了什么,脸红红的套上外套,把上天剑从储物袋中拿出来,准备去客栈的后院练一会儿剑。
因为苏瑜瑾已经辟谷,平时也不耐烦吃些凡人界的食物,因此也没有去前厅,直接走向后院。
客栈的后院不大,因为时间还早的缘故,这里并没有什么人,苏瑜瑾活动了一下身体,在周围覆盖上防护罩之后,就准备练一练基础剑法。毕竟出门在外,上天宗独门剑法的门道怎么也不能让外人看了去。
只见一道蓝紫光闪过,艾期颐手握上天剑从斜侧方劈来。这一剑来得凶猛,若不是有防护罩保护,恐怕院子里那棵几人粗的大书要轻而易举的被拦腰砍断。接着接着迎剑刺剑点剑,三招如霹雳一般迅速使出,不给别人半点反应的机会,随后又是一招青龙出水,这一招旨在以柔克刚,防守兼备。
劈刺迎避,进退有度,变换莫测,区区的基础剑诀在苏瑜瑾的演绎,覆盖上了一层不同寻常的色彩。苏瑜瑾在练剑的时候向来投入,常常进入忘我的境界,因此也就没有注意到,一个穿长衫的男人,已经走进后院,注意他良久。
在再一次劈刺冲锋过后,站在他旁边注视的长衫男人不由自主的鼓起了掌。苏瑜瑾见状顺势挽了个剑花儿,收回上天剑,然后看向长衫男人,眸子里满是疑问。
“在下半月府陆悠然,方才观阁下舞剑,一时丢了神,没有上前问候,实在失礼。”长衫男子,也就是陆悠然,见苏瑜瑾疑惑的望着他,悠悠向下欠身,行了个世家之间的古礼。
苏瑜瑾也在远处遥遥行了个礼,走近之后才细细观察陆悠然。这陆悠然人如其名,长得一副淡然的样子,眉眼之间笼罩着水墨画一般的温柔和一些不明原因的犹豫,举手投足之间,倒不像是半月府那些人傻钱多的法修,反而像是隐居在山林的雅士。
再一听这姓,陆,是七大世家为首的陆家的陆,听闻陆家家主有一天赋绝佳的幼子被半月府太上长老收为关门弟子,如今一看这陆悠然的满身气度,恐怕是这人无疑了。
“在下上天宗苏瑜瑾,见过师叔。”想到这里,苏瑜瑾又行了个弟子礼。三大门派之中互通有无,平时见着彼此门人,是互称师兄弟的。
而这陆悠然自小便拜半月府太上长老为师,辈分大得很,连苏瑜瑾这个上天宗的大师兄,都得称一句师叔,
许是看出了苏瑜瑾在叫自己师叔时隐藏着的难堪,陆悠然在心中笑了笑,状似不经意间开口:“出门在外又何必尊称辈分,如果公子不嫌弃,便称呼在下一声陆兄吧。”
这话明显是顾及苏瑜瑾的情绪了,毕竟三大门派弟子除了各种门派大比,也就只能在外面见着。苏瑜瑾听了陆悠然的话后,有些感动,他又拱了拱手,这次行的是平辈礼。
“若陆兄不嫌弃,叫我一声瑜瑾也无妨。”苏瑜瑾客套的说道。
接下来的时间里,苏瑜瑾和陆悠然聊得非常投机。第一眼看到陆悠然的时候,苏瑜瑾以为他是淡薄的性子,可却万万没想到,陆悠然健谈体贴,你感兴趣的话题总是能接上,这样一来二去,苏瑜瑾再看陆悠然时,就感觉这人哪里都合他心意,一声陆兄叫的更加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