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逼我这样，我等不了四年。”
他在宋凛有些错愣的目光中，慢慢跪在床前，扒开宋凛的浴袍。
他眼圈微红的和他对视了一会，然后垂下头，慢慢朝着他凑近…
（……）
宋凛眼睛通红，一边扣着萧驿的脑袋，一边垂着头，剧烈的喘息着。
方才的荒唐和旖旎，叫他实在心有余悸。
他刚才和小了自己六岁的萧驿做了些什么？他嘴上说着不可以，但他为什么不拒绝？
满脑子都是方才萧驿跪在地上的表情和神色。
只消想一想，他便又有……
这简直是…！
他究竟纵容着萧驿犯了怎么样的错误？！
彼时萧驿眼角还含着生理性的泪水，通红的脸蛋甚是惹人疼，只见他抽出手帕，默不作声的给宋凛擦了擦，然后忍不住偏头咳嗽了两声。
他在他师兄有些滚烫的目光下慢慢站了起来。
宋凛看了他一会，突然一个激灵，穿上衣服便红着眼睛捏住了他的脸。
他咬牙切齿的道：“你给我吐出来！”
萧驿擦了擦眼泪，有些倔强的移开目光。
“你…！”宋凛猛地睁大眼。
萧驿捂着嘴咳嗽了两声，然后红着脸看了他一眼：“师兄，我没事的，我喜欢这样。”
“萧胥蘅！”宋凛咬牙切齿的叫了他一声：“你说什么呢？你简直荒唐！”
骂完这句，他自己却心虚了起来。
就算萧驿上赶着倒贴，他也像是鬼迷心窍一般，半推半就的没有拒绝。
他现在心里的怒火，也只是因为他自己把持不住而已。
是他的错，是他一边嘴上说着要和萧驿保持距离，一边还一再忍不住和他亲近。是他一边要让秦飞絮监督他，一边还私下偷偷和萧驿见面，最后却还荒唐的和自己的师弟发生了这种事情。
对，师弟。
宋凛目不转睛的盯着萧驿明显下去了的神色和发红的眼睛，心里简直又酸又软。
他分明想要生气，分明想要让他滚，却迟迟说不出口。
他如今已经二十岁了，就算对于感情一窍不通，但他自己的想法他自己明白得很…
不，这一切不是因为他鬼迷心窍。
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很喜欢。
这么些日子，他只不过一直在自欺欺人而已。
他徘徊在伦理与道德之间，一再的越轨。
如今，与其说是他被萧驿逼着越过了这条线，不如说是萧驿让他认清了自己。
“师兄，”萧驿的眼眶依旧有些发红，他目光专注的看着他，轻声问道：“现在你信了吗？你信我喜欢你了吗？”
宋凛看了他一会，然后有些头疼的扶着自己的脑袋，往后退了一步，有些沉默的坐在了床上。
对于萧驿的问题，他并没有回答。
他很想逃避这个问题，可是他却已经逃不开了。
因为他已经想明白了。
大概从他控制不住去亲萧驿的那天晚上，他就已经对萧驿产生了这种想法。
“师兄，我喜欢你。”
“我相信了。”宋凛转过头，低声道：“别说了。”
“那…”
“往后的四年我不会躲你，也不会不见你，但是今日…你先回去吧，不要在我面前晃。”
萧驿一愣，他不太能理解宋凛此时此刻的状态：“师兄？不是要带我修炼吗？”
“等缓两日再说吧，最近…别让我看见你。”宋凛连看都不看他，如此低声的道。
宋凛在很敷衍的赶他走。
萧驿在原地愣了一会神，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宋凛开口冷淡的打断了：“我说，叫你走。”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先是反思了一会是不是自己刚才那里做的不够好。是给他弄疼了？没有啊，他师兄明明爽的都…
咳。
他家师兄抬头带着警告看了他一眼，萧驿就立刻老实了，转头就往外走：“那师兄回见啊---记得你还欠我一次指导呢，可不能赖账。”
宋凛没有回复他。
本来萧驿觉得这件事对于他和宋凛两个人讲也算不上是多大的是，顶多算是有了肌肤之亲，至于宋凛这个性格多少有些古板的人，顶多缓上几天也就能恢复正常了，结果他实在低估了这件事对宋凛的影响力。
在那天之后，除了他偶然间做的春梦之外，他再也没见过宋凛。
他这个师兄啊，嘴上说着不躲他，实际上见了他就躲，像是看见了瘟神一般躲得远远的。
他说不上多伤心，顶多算是不知所措。
这几天他经常在反思，反思是不是自己的做法太激进了，把宋凛这样的老古董吓着了。
可是他想了想，觉得那天他们两个…的时候，他师兄是挺乐意的，并没有很抗拒啊。
萧驿左思右想想不到为什么，心情复杂的很，多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然而同门之间，再躲也会遇见，很快的，萧驿便等来了他和宋凛自那天晚上之后的第一次正大光明的重逢。
萧驿彼时刚和同寝的几位人间奇葩从食堂出来，原本他们打算去后山的冰河洗洗之后，直接回宿舍休息的，结果一出门就在门口就撞见了正和秦飞絮低头说话的宋凛。
这一眼，竟恍如隔世。
萧驿猛然之间停住脚步，目光便黏在了他的身上。
在他身旁走着的穆离也跟着顿了顿，默不作声的揽住了他的肩膀，像是没看见正前方的宋凛一样，语气淡淡的问道：“胥蘅，怎么了？发什么呆？”
萧驿一时之间没说话，只是站在原地，安静的看着那人近乎完美的侧脸和身姿。
他开始能够想象的到宋凛身上的温度了。
该是一如既往的炙热。
那天正逢天山夜雪，雪下的不大，薄薄的一层，落在人肩头和掌心便悄悄融化，只留下一丝冰凉，最后消散在空气中，不留痕迹。
天山的寒风呼啸，而他站在风口，却只觉得温暖。
这股温暖，来自于宋凛送给他的暖玉手串，或许更是来自于面前站着的这个活生生的宋凛。
天山带着凉意的寒风中，似乎沾染了那么一丝梅香。
凉风扶人意，孤月照天雪。
只见长明灯下的宋凛一袭白衣，身姿清冷，与人说话的眉眼淡漠温和。他似乎正低声和秦飞絮说着什么开心的事，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前所未有的融洽。
那样的气氛，似是远非旁人所能融入的。
不知怎的，萧驿莫名又想到了前世齐宁远死后，宋凛抱着他们两人的孩子哄着的时候，
那个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他们之间的感觉，才真正像是一家人。
而他，似乎是个毫不相关的外人。
萧驿看了他们一会，默不作声的叹了口气。他那时已经好几天没见着宋凛了，竟没发觉他们两个现在就算是见了面，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难道要说---师兄，那天晚上的感觉好吗？要再来一次吗？
找打吗？
他又不是真的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