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温沅蔫嗒嗒的黏在沈怀阴身上不想下去,“你抱我去。”
或许是意识到两个人可能有一段时间见不到了,温沅更加的不想离开沈怀阴。
前几年,两个人一个忙着拔起自己身边的钉子,一个忙着开店搞事业,没什么时间在一起呆着。
时不时地聊聊天,偶尔见一面都觉得很满足,现在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倒是分离一刻都觉得没办法忍受。
两个人磨磨蹭蹭地最后总算是坐到了餐桌前面,看着桌子上的食物,温沅吃了几口,难得地没有什么食欲。
“你……什么时候走啊?”温沅硬塞下去几口,还是问了。
沈怀阴面上的神情一滞,有些无奈的揉揉温沅的脑袋:“怎么就这么希望我快点走吗?”
温沅瞪他一眼:“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怀阴转移话题失败,想了一下,也没瞒着:“过个一两天吧,大军出征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不谈副将先锋的人员安排,就是后勤粮草就需要调动,北狄来势汹汹,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温沅点头,这倒是。
“后勤方面你放心,这几年五味斋也打通了几条商道,就算你打到北狄去,我也能把粮草给你送过去。”
沈怀阴笑眯了眼:“我家沅沅真能干。”
“哼。”温沅哼了一声,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怪怪的。
温沅哀叹一声,倒在沈怀阴身上;“完了,你还没走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沈怀阴看着温沅这个可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了,低下头亲了亲。
嗯……今天是玫瑰味的。
“今天吃鲜花饼了?”沈怀阴亲了一口就附在温沅的耳边轻轻问。
温沅被耳边的热气熏的发痒,忍不住缩缩脖子。
“嗯,昨天忍不住做的,味道还不错,你要吃吗?”
沈怀阴接着品尝自己怀里的这块小玫瑰,笑道:“我已经吃到了,味道还不错。”
温沅诧异的挑眉:“你什么时候吃……”
突然就明白了沈怀阴的意思,温沅的脸一瞬间红的滴血,这人,太厚脸皮了。
沈怀阴见温沅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就笑了,也不收敛,就着这个姿势喂了温沅一碗粥,才收手。
这顿饭吃的温沅是脸红腿软,气喘吁吁。
等到天光大亮,院子里有了轻轻浅浅的脚步声,温沅和沈怀阴已经依靠在一起又睡了一个回笼觉。
沈怀阴出去接着安排出征的事情去了,温沅叫来唐明煦安排起了运输粮草的事情。
五味斋发展的再快,毕竟时日还短。
但是唐家几代皇商,虽然都是一脉单传,却一直未曾断绝,打下了不知多少条商路。
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就成了东明国最为稳固的后勤运输之路。
转眼间,两天过去,边城的形势愈发危急,大军已经集结完毕。
温沅没有去送,该说的这两天早就说过了,温沅怕自己去了就舍不得沈怀阴走了。
温沅从未体会到这种感觉,她站在城墙上远远的看着远去的大军,暗暗下了一个决定。
短短几天,温沅就安排好了五味斋的交接工作,甩手不干了,搞得本来只是过来参加温沅及笄礼的唐明煦手忙脚乱。
温沅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声音催促着她快速进行着这些事情。
这天,已经是沈怀阴走之后的第五天,这几天,即便是有着同心佩可以交流,温沅也少有能跟沈怀阴说话的时间。
往往温沅还没有醒来的时候,沈怀阴已经启程赶路了,等到温沅晚上都睡了之后沈怀阴他们才会安营扎寨休息一下。
甚至于有的时候还会彻夜奔袭,到了白天才会休息,温沅怕沈怀阴休息不好,更是不敢打扰。
这天大早上,温沅收拾妥当之后就进了皇宫,这阵子不仅是沈怀阴和温沅忙个不停,沈云琅也是整夜整夜的处理事务。
要不是温沅来皇宫的时候看见沈云琅状态不对,恐怕还不能察觉。
最近皇宫的守卫也愈加森严,虽然北狄现在大军压境,但是现在后方也不能放松警惕。
温沅拿着沈云琅特批的令牌,穿过一道又一道宫门,终于走到了沈云琅的书房。
白莹在温沅的后面跟着,手上提着一个食盒,温沅把食盒接过来,示意白莹在这里等着,自己提着食盒走了过去。
“吴公公怎么在这里等着,没在里面伺候?”
吴顺喜赶忙上来迎温沅,一边接过温沅手里的食盒,一边跟温沅道:“皇上的心情不好,把奴才赶出来了,这不,奴才正在外面干着急呢。”
“父皇怎么了?”
温沅皱起眉头,现在这个时候本就形式紧张,要是沈云琅倒下了不知道要出多少乱子。
吴顺喜俯身贴在温沅耳边道:“安平公主也知道,皇后娘娘那边的事情。”
温沅点点头,皇后被沈云琅禁足在自己的宫殿这件事她当然知道,但是这跟沈云琅生气有什么关系。
不说皇后现在根本就见不到沈云琅,就算是见到了,恐怕沈云琅也不会生气。
在沈云琅眼里,皇后若是做好一国之母的事情,他自然会给她尊位荣华,可皇后既然失了本心,做了不对的事情。
留下皇后的性命,已然是沈云琅最大的仁慈了,别说沈云琅无情,对于帝王来说,亲情本就淡薄。
沈云琅能给的以前都给了沈怀阴,现在则又多了一个温沅。
但是从来都没有皇后,更别提会因为皇后生气。
吴顺喜也没敢再卖关子,别人不知道,他在皇上身边伺候的能不知道皇上有多重视安平公主吗?
他叹了一口气,手上的食盒拿得稳稳地,道:“别提了,皇后娘娘现在不是在宫里修养吗?在外游历的九皇子不知道怎么得知了这个消息,赶了回来……”
之后的话吴顺喜没说,可温沅也猜到了,九皇子必然是到沈云琅面前闹了,甚至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也不一定。
怎么说九皇子也是沈云琅的血脉延续,他的母亲做的再不对,沈云琅也没有说怪罪到他的身上的道理。
更何况,温沅知道沈怀阴只是说了皇后暗害他的事情,但是关于九皇子却是只字未提。
一方面是确实没把九皇子放在心上,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再一个,后来得知沈怀阴并不是沈云琅的亲子,感情都经营出来的,沈怀阴也是怕沈云琅伤心。
想着要是九皇子老实点,不搞什么小动作,沈怀阴也懒得跟他计较。
温沅叹了一口气,就是恐怕沈怀阴的一时心软要白费了。
这个九皇子这么闹,必然是不甘心就这么沉寂下去的。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多谢公公了,您去忙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温沅向吴顺喜笑了笑,拿过他手里的食盒,迈步进了书房。
吴顺喜看着温沅的背影,转身吩咐人准备上好的茶水,就守在了门口。
毕竟他们这些皇上身边的人知道,皇上把安平公主真的当做自己的孩子疼,但是难免被别的人看到传出什么不好的话来。
这皇宫说起来金碧辉煌,实则却是这世上最为肮脏污秽之处。
在那红墙黄瓦之下,不知道埋葬了多少人的血肉与冤屈。
温沅进去的时候,果然就看见沈怀阴正坐在书桌前写字,走到沈云琅身边,看着纸上力透纸背的大字,温沅忍不住眼里透出了一点笑意来。
看沈云琅没理自己,温沅也没打扰他,转身在侧间的炕桌上摆好带来的点心。
这时候外面吴顺喜也把茶送过来了,温沅示意他把东西送到侧间,自己又回到了沈云琅身边站着。
沈云琅其实不是没看见,只是他现在心里行火头正大,实在是忍不住想要发脾气。
吴顺喜那个老东西倒是鬼灵精,躲到外面去了,温沅是自己的亲亲小公主,沈云琅怎么舍得对她发脾气,那就只能自己憋着了。
把心里的那点子火气都用在了手上,写出来行字杀气凛然,几乎要冲破纸面。
温沅在他身边站着的时候,沈云琅还收敛一些,等到温沅拎着食盒去了侧间,那点火再也忍不住,身上的气势震得这御书房寂静无声。
沈云琅越写越生气,到最后已然有些控制不住。
沈云琅其实自小就是个温柔的人,虽然多年的皇帝生活让他的心愈发冰冷,但是沈云琅还是那个温柔的人。
对于自己的孩子,沈云琅即便因为他们的母妃有些不喜欢亲近,但毕竟都是自己的血脉,怎么能不放在心里。
虽然他早就下定决心要把皇位留给沈怀阴,但是对于其他的皇子公主,沈云琅也早就给他们做好了准备。
但是九皇子的话,实实在在是伤了他的心。
尤其是九皇子话里隐隐透露出,说自己这个父皇,是因为看上了温沅这个景王王妃,才对温沅另眼相看,甚至于对温沅有了觊觎之心。
要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沈云琅连宰了那个畜生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