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看着,她就进入了一种玄妙的境界,似梦非梦,似醒非醒。
迷迷蒙蒙中,她好像看见了一个白衣男子的身影,动作行云流水,冥冥之中有规则在轨迹之中流转,男子的面前似乎是一道汤,只见男子在汤上面轻轻拂过,就好像有一些杂质被牵引出来,转瞬湮灭的空气之中。
再一挥手,就有一道流光进入汤中,几乎是同时,汤中散发出一种迷人的香气,温沅控制不住的沉浸在香气之中,离男子也越来越近,就在温沅几乎一头扎进汤锅的一瞬间,男子一巴掌拍上了温沅的额头,温沅瞬间就清醒了起来。
“小家伙,这你可不能吃,闻闻香气就足够你受用无穷了。”男子的嗓音尤如山间清泉般清冽悦耳,温沅听到却在脑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你……不,您看得见我?”温沅有些惊讶的问,“这里是哪里?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我当然看得见你,这是我的修炼之所,至于你为什么在这里我也很好奇,这幽鸣山早就被我设下了阵法,并无人知晓,而你一介凡人却能以元神之躯游荡到此,且毫发无伤。还无知无觉吸了我这定神汤中的精华。”
白衣男子看着温沅陷入了沉思,手上快速的变幻,良久,他看向温沅,一脸的若有所思。
温沅没忍住问道:“先生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自然是知道的。我问你,你可曾修炼了什么典籍?”白衣男子席地而坐,依靠在一块奇石之上。
“典籍?”温沅觉得自己到了这个地方之后直觉似乎更加敏锐,这个男人身上有着和系统交给她的功法同出一源的感觉,她决定相信他,“是。”
“叫做‘觅香’?”白衣男子想起这个名字觉得有些牙疼,但还是说了出来。
“是。”温沅现在已经淡定了,也没有什么忐忑的感觉了,大概这就是破罐子破摔?
“那就对了,你来到这里大概不是巧合。”说着男子拿出一个玉佩,上面刻着温沅熟悉无比的两个字——景熙。
“这……先生为什么会有这个玉佩?”温沅觉得自己真的是越来越糊涂了,自己来到这里是因为这个玉佩,遇到沈怀阴跟他绑定在一起,也是因为这个玉佩,虽然最后的结果都还算让她满意,但是温沅不喜欢这种命运不在自己手中的感觉。
现在,自己本来是打算修炼,以便能在东明国有更多的自我保护的能力,没想到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这样一个地方,见到这样一个人,这一环环一套套,难道自己真的成为某些人的棋子了吗?
“这个玉佩是我的一位友人所赠,景熙是玉佩的器灵,觅香是我和他一起创造的功法,我们约定一起游历……但是因为某些原因,未能成行。“白衣男子声音低沉。
“近日,此界天地动荡不安,他先去解决,但我总觉得并没有这么简单,因此我准备做些准备就跟随他而去。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这个玉佩之中存有我此生珍藏与传承,就会自行寻找继承者,没想到啊,我还未出发就遇到了你。”
温沅有些不明白:“您的意思是?”
白衣男子看着温沅懵懂的样子,哈哈一笑:“我的意思自然是,你就是景熙为我选定的继承者。”
“那您?”温沅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又有些不愿意相信。
“无碍,人这一生总要为自己所追求的付出什么,我若是死了,在死之前能知道自己有了传承者也算可以瞑目了。若是我没死。也许还要指望徒弟你来为师父求那么一丝生的希望。”
白衣男子似乎是对自己的生死并不在意:“好了,呆了这么久了。你也该回去了,虽说有景熙护着你,你在这里呆久了也不妥,至于找你的白小子,你只要把玉佩给他看看,他自然就知道了,但是切记不要太过依赖宗门,人还是要经历磨难才能成长,才能把命运握在自己手里。”
温沅却不忍心这样一个洒脱的人这样赴死:“或许,事情并不是那样,您也别太多想。”
“希望如你所言吧,好了,你也该走了,那么在走之前能不能叫我一声师父?毕竟也许是我最后一次能听到了。”白衣男子微笑着看着温沅。
温沅也看着这个便宜师父,良久,慢慢的说了一句:“师父。”
“好!”白衣男子笑了起来,一挥手就送走了温沅。
温沅没想到这个师徒会面的如此仓促,结束的也如此仓促。她赶忙冲着白衣男子喊:“师父,您总得告诉我您叫什么啊?”
“白景烁。”
温沅只觉得自己就像是坐上了过山车,四周环境变幻飞速,好像是过了很久,又好像是只过了一瞬,温沅只觉得似乎是被装进了一个躯壳之中,身体重新变得沉重了起来,然后从意识海之中,缓慢的流动出一股暖流,遍布全身。
温沅这才是把这具身体彻彻底底变成自己的,消除了一切业障与因果。
温沅回神,低头看去,才发现自己手中握着重新恢复了光彩的景熙玉佩,轻轻地摩挲着玉佩,温沅觉得有些沉重。
算了,不想了。现在的自己还太过弱小,想这些只会影响心境,忘掉这些才能更好的生活,更好的修炼。
既然师父提到了白逸风,还称呼白小子,而自己先前也和白先生有了约定,不如就直接说清楚。自己已经修炼了这个功法,也认了师傅,总要做些什么。
想到就做,温沅推开门的时候天上的夜色刚刚褪去了少许,天光微亮。
咚咚咚
“白先生,您在吗?”温沅握着玉佩站在门前询问。
“进来吧。”屋内传来白逸风略微沙哑的声音。
温沅推门而入,在堂屋的椅子上坐下,等白逸风出来。
“温姑娘这么早来找老头子我有什么事?”白逸风踱步在温沅身边坐下,十分的没有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