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沅凑上去摸摸那匹马脖子上的鬃毛,马儿不但没有躲避,反而上来蹭了蹭温沅。
“它叫什么?”温沅看着马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自己,十分地有灵性。
沈怀阴突然就感觉有点不爽,但还是答道:“踏云。”
温沅是知道沈怀阴的马叫做御风的,一听这个踏云的名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沈怀阴这是继解锁情侣装之后又解锁了情侣马技能。
给温沅准备的是红衣黑腰带,给自己准备的是黑衣红腰带,还都绣了一样的花纹。
说是巧合都没人信。
温沅看着沈怀阴看着踏云的目光也有些迷惑了。
“你这么看着踏云干什么,一匹马惹着你了?”
怎么看着踏云的眼神活像是老婆被抢了。
???
老婆被抢了?
温沅突然想到一种可能,心都在颤抖。
不是吧,沈景熙你连马的醋都吃?
温沅不敢置信的看向沈怀阴,沈怀阴还是死死的盯着踏云那刚刚蹭过温沅掌心的马脑袋。
抽抽嘴角,温沅也顾不上跟踏云好好相处一下,拉着沈怀阴就想走。
可别在这里丢人了,温沅都不好意思往别处看。
堂堂东明国景王,吃一匹马的醋!
说出去都不脸红吗?
没走几步,就听见宋玉岚在身后喊:“喂,温沅你敢不敢跟我比骑马打猎?”
温沅实在是觉得她烦人,现在也没工夫多跟她计较便直接道:“你若敢来,比就是。”
徒留宋玉岚在她身后跳脚。
“温沅你给我等着,我会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宋玉岚自认在女子中的骑术她认第一没人敢认第二。
因着沈怀阴尚武,她很早之前就开始练骑术,多年来都没有落下过。
每次打猎,哪次不是她在女子中拔得头筹。
就算是一些男儿也是比不过她的,更别说温沅了
在乡下带了那么长时间,大概只会骑驴吧。
温沅一手拖着沈怀阴,一手朝后摆手:“温沅恭候大驾。”
回到了营地,没等温沅说话,沈怀阴就先说了:“要不咱们换一匹马吧,踏云太粘人了。”
温沅憋了憋气,还是忍住了揍沈怀阴一顿想法。
摸摸沈怀阴的狗头:“你最粘人,我最喜欢你。可别在吃飞醋了,连马都醋都吃,真是拿你没办法。”
沈怀阴瘪着嘴,还是同意了温沅的说法,骑哪匹马不是骑?
踏云好歹受过系统严格的训练,让人更安心一些。
温沅关心的却不是这个问题,今天在路上她就总有种不太对的感觉,胸口闷闷的,但是她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不是自己的原因。
温沅皱起了眉,连她都感觉到不对劲,恐怕要出事。
她的预感向来很准,虽然说不清会发生什么,但温沅还是觉得要多加小心。
“还有,今天你多小心,我总觉得今天要出什么事。”
沈怀阴哪还有什么心思吃飞醋,连忙问:“怎么了?我今天还是守着你吧,留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温沅摇头:“现在什么都没发生,就连个预兆都没有,你陪在我身边,不去岂不是不好?”
沈怀阴不在乎:“我来这里也就是散散心,前两年也只是远远射几箭,应应景。”
温沅想了想,还是拒绝了。
“我虽然能感觉到会有些危险,但是却并不是对我的生命有威胁的,这件事恐怕并不简单。”
“能让我有这种感觉的,按理来说,不该在东明国出现。你我可以自保,别的人恐怕连一击之力都扛不住。”
“你去护着皇上,我护着大长公主,总不能让他们出了什么事。”
沈怀阴看着温沅的样子就知道她不会改变决定了。
不过温沅说的确实是对的,虽然两人都是两年前开始修炼,但是确实沈怀阴的实力不如温沅。
有些在温沅传承里的东西,温沅也不能教给沈怀阴,这是师门祖训,既然拿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遵守人家的规矩。
但是理智上虽然清楚这一点,情感上却还是忍不住担心。
温沅哪还能不知道沈怀阴的想法,但是他们都不是独身一人,尤其是沈怀阴。
他有亲人,她爱他,那她就要护着沈怀阴想要保护的,因为她把沈怀阴真正放在了心里。
“是我拖累了你。”沈怀阴把头埋在温沅的肩窝,整个人肉眼可见的丧了下来。
“胡说什么呢。”温沅拍拍他的脑袋,“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
“那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打不过咱们就跑知道吗?”
沈怀阴可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性命才是最重要的。
“好,都听你的。”
两人说定,温沅回到了大长公主身边守着。
沈怀阴则让人推着他去了皇上的帐子。
“怎么没陪着你的心上人?”沈云琅看着进来的沈怀阴调侃道。
沈怀阴脸上带着失落,闻言看了沈云琅一眼,面带怨念。
沈云琅更困惑了:“怎么,你心上人欺负你了?”
说到这里,沈云琅自己都笑了。
沈怀阴听见沈云琅的话,面上的表情更委屈了。
沈云琅训他:“大好男儿,做什么小女儿情态,你不嫌弃丢人我还嫌弃你丢人。”
“传到外面,人还道我沈云琅养了一个小公主出来。”
沈怀阴不理会自家无良父皇的调侃,闷闷地道:“沅沅把我赶出来了,她说这猎场不对劲,让我来保护您,她去守着大长公主了。”
“不对劲?哪里不对劲?她怎么知道的?”
沈云琅的表情立刻就绷紧了,这围场说是危险,实则最是安全不过。
里里外外的不知道检查过多少次,十步一岗五步一哨,林子里的猎物大多都是皇家自己饲养的,为的也是供贵族取乐。
这温沅一个小侯爵的嫡女,还是个不受宠的,怎么会知道这林子里有危险?
沈怀阴看他父皇都炸毛了,赶忙安抚:“您也知道我当初就是被温沅救了,温沅自小就有对危险特别敏感的直觉。”
“要不然温家那般对沅沅,沅沅怎么熬过那段时间,也是多靠了这个,才能活到现在。”
说着,沈怀阴挠挠头:“就是当初沅沅救我,其实也不是愿意的,她感觉到危险,一个弱女子能干什么?她就向回去,却被我拦住了,赖在她身上,这才……咳。”
虽然这段话半真半假,可说的实在不算是谎话,当初要不是沈怀阴死死拉住温沅,就温沅那时候自身难保的情况,肯定不会多管闲事。
沈云琅却还是皱着眉头,他虽然坐上皇位是被逼无奈,可这么多年皇帝坐下来,皇帝的通病也刻在了他的骨子里。
多疑,多思,多想。
沈怀阴这几句话,自然没办法打消他的念头,反而心里更添一丝怀疑。
沈怀阴这么说也并不是没有私心,父皇虽然同意他娶沅沅为正妃,可按照传统恐怕还会指侧妃进来。
就算这几年不算,过几年也会。
沅沅的年纪还小,他们也不会过早的要孩子,甚至他都不想沅沅生孩子。
女人的每次生产都是九死一生,他不想温沅受这个苦。
但是父皇也是他在乎的人,他不想看到这两个人任何一方受到伤害。
既然这样,就让沅沅成为他的生命里独一无二的存在,必须让父皇知道,他沈怀阴非温沅不可,只有温沅能配得上他。
其他人就算嫁给他,也是对他的侮辱。
沈云琅哪里想得到沈怀阴这一瞬间脑子里转过了这么多的念头。
他心里还诸多怀疑,面上却已经敛了深色,道:“那你就放心她一个小丫头,父皇这里还有侍卫,你不如护着她去。”
沈怀阴面上有些羞红:“儿臣惭愧,儿臣近几年的武功多是沅沅传授,儿臣不及沅沅多矣。”
沈云琅的脸上带上震惊:“她不是医术不错吗?竟然还武功很高?”
沈怀阴点头:“是啊,所以父皇您看,沅沅这么优秀您就别再指侧妃进景王府了,除了沅沅我谁都看不上。”
沈云琅失笑,甚至怀疑沈怀阴刚才的话都是夸张,心里的紧张感不自觉的就消除了不少。
“这几年就放过你,要是她过门几年还无所出,那就由不得你了。”
沈怀阴连连答应,这几年不进就行,留出几年时间,这件事还不好办。
“行了行了,我这里还有事,你要是愿意在这里带着,去拿两本书到边上呆着去。”
“你要是出去我也不管你,别在这碍我的眼。”
沈怀阴被自家父皇嫌弃了也不生气,高高兴兴的拿了两本书,躺在帐篷里的小塌上,把书往脸上一盖,躺着睡觉去了。
至于进来禀报事务的大臣们看见沈怀阴就这么直接躺在帐篷里休息怎么想,就不是值得这两人关心的了。
门口等待的几个皇子没多久也听说了沈怀阴在帐篷休憩的事。
咬牙切齿,都多大个人了,还赖在父皇的帐篷不出来,真是好大的矫情。
可谁让沈怀阴最受皇上喜爱呢?
没看他们这一群人都等在外面脸都晒黑了,也难得进去一次,果真这老六就是个祸害,专门来气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