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逸不知道温沅要干什么,也跟了上去。
赵南脸上笑嘻嘻,心里正想着等老子出了这里就要你们好看,虽然总觉得隐隐的不对劲,但是逃离的喜悦掩盖了内心的不安。
看到温沅过来,张天逸还跟在温沅后面,赵南的脸都黑了。声音都有些发颤:“你……你们想干什么?”
温沅懒得理这个人渣,快走几步凑到张天博耳边低语了几句,刚开始张天博的耳朵都红了,听到后面眼睛都眯了起来,拍着自己的胸脯。
“阿沅姐姐你放心,我保证完成任务。”张天博笑嘻嘻的一抱拳,拽着赵南的领子就走了。
张天逸慢了一步,只看见温沅和张天博贼兮兮的笑容。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温沅可不敢多说。
张天逸的意思温沅明白,不过是把他们丢到蜂巢底下,任他们自生自灭,但是蜜蜂这种动物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到时候,那群人恐怕会毫发无损的回到明锐城。
温沅做的,不过是给了张天博几颗药丸,要是这样赵南几个人还能活下来,那也是他们命不该绝。
张雅懿凑到温沅身边:“阿沅,你今年多大啊?”
温沅笑:“我是七月初三的生辰,今年十六岁了。”要不是那次的变故,现在她和沈怀阴恐怕已经成婚了。
景熙,你在哪呢?我已经来找你了。
炎日国一处秘密的别庄。
明明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人,却一点声响都没发出来,几乎让人以为这里空无一人。
蓦的,一阵隐隐的颤动从地底传来,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几队黑甲武士守在密室的入口,仿佛感觉不到般,闭目肃立。
一个浑身覆盖着血色丝绸的男子正躺在密室中央,身下隐隐冒着寒气的玉床,衬得他更是冰冷异常。
睫毛微颤,唇珠不点而红,刀削斧凿般的轮廓仿若神明临世。
“恭迎太子回朝!”
“恭迎太子回朝!”
“恭迎太子回朝!”
一句比一句声音大,一句比一句肃穆,一句比一句有力。
寒玉床上的男子终于睁开了眼睛,缓缓的坐起身,丝绸一点点从他的身上滑下,露出如玉般的肌肤,血色与雪色的碰撞,却没有人感到旖旎,只觉得寒冷彻骨。
他没有理会跪在寒玉床四周的人,稍稍抬起头,望向一个方向。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眸啊,似星海般广阔深邃,又似烈日般灼热。
“我……睡了多久。”大概是因为刚刚醒来,他的声音还有些低哑。
“回太子殿下,您自被我们寻回以后,已经睡了三月有余了。”
“退下吧。”
“是。”
人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男子一人,他站起身,丝绸就滑落在地。慢走几步,手一招,换了一身衣物。玄色长袍曳地,闪烁着淡淡金纹,都不及他的容颜动人。面上的表情还是一丝不变,眼神却微微波动。
他的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枚玉佩,明明看上去玉质上等,但是却仿佛蒙上了一层阴霾,黯淡无光。
他喃喃道:“不过是历练一番,为何我的心中竟然如此不舍。”
他深受重伤,父皇为了保住他的性命,运用秘法将他的神识送去下五国转修。本以为不过是一场历练,等到历练回来,他还是那个万民敬仰的皇太子。
但是自从前几日他恢复意识之后 虽然暂时还不能动弹,心中却总是牵挂着在自己的记忆里那个女孩。
而且,他的这次重修处处都是古怪。他只知道历练会封存所有记忆,却并没有听说过还能二次重修,一次不行再来一次的。
第一次他死的也太过古怪,他自认就算封住记忆也并不是愚蠢之人,怎么就偏偏看不透那些浅显的计谋,还被陷害致死。
仿佛有什么想要掌控他,若不是那个女孩的奇特之处,不知怎么的把自己死后即将消散的灵识带了回去,又重修了一次,只怕他真的是要死的不明不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