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一切尘埃落定已经是七天之后了,温沅无意在变成待很久,她还要赶回京城处理那些由于沈怀阴突然失踪导致的麻烦。
现在她知道沈怀阴安全有保证,她就算急急忙忙赶上去恐怕也寻不到沈怀阴的踪迹,总归言之还是他们都太弱了,受到暗算也只能暗暗图谋,性命全部捏在别人手中。
温沅从来都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现在这个结果只是让她变强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抛下东明国大军,温沅闷不吭声的埋头赶路,该吃吃该喝喝看起来跟往常没有什么不一样,胖胖看着就暗暗揪心。
往常最爱美食的温沅,吃什么都是一脸麻木,看起来倒是平静的很,可是这是不正常的,沈怀阴走了,几乎把温沅的精气神也带走了。
温沅安慰自己沈怀阴没有什么大事,这只是暂时的分离,但是谁都不知道带走沈怀阴的人到底是谁,单看那个人对自己的态度,虽然说不上什么恶意,但是漠视也足够温沅难受了。
在那个时候也要斩断自己和沈怀阴的关系,恐怕自己想要找到沈怀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着温沅的样子,胖胖想了想,悄悄触动了当年清源留下的一个物件。
当年清源走的时候,似乎是察觉到了胖胖,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反而给胖胖留下了一个东西,胖胖当时装死没回应什么,但是也悄悄查看过,似乎是一个召唤符类的东西。
胖胖想想沈怀阴暂时恐怕是找不回来,别的人他也不熟悉,虽然看清源实在是很不爽,但是不得不说,当年清源在温沅的心里也是占了很大的比重的。
沈怀阴是温沅的爱人,清源就是温沅第一个承认的亲人,这些日子胖胖也了解到了温沅似乎是有了一个爹爹,但是谁知道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样,还是清源让他放心一点。
温沅也没在意胖胖到底做了什么,现在的她还是有些不习惯,这是她第一次完完全全的跟沈怀阴分离,以往就算两个人不在一个地方,但是有同心佩在,就算两个人离得再远,也是能够互相联系。
现在这样,不知道对方到底怎么样,不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不知道他睡得好不好,吃的是什么。
这样杳无音讯的感觉让温沅觉得有些恍惚,她想,就让我再放纵几天,就几天,之后她就好好的修炼,去上三国,早晚都要去的,现在不过是提早了一些日子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上辈子不也是自己一个人,现在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隐隐的远处传来马蹄哒哒哒的声响,温沅靠坐在大树上,两只眼睛有些失神,明显没有注意到这件事。
呼啦啦一阵尘土过去,温沅也没抬头看一眼,本以为只是一对过路的人马,胖胖也没怎么在意,也就没提醒。
谁知道那队人竟然又回来了,虽然温沅的实力在下五国实在说得上是无人能敌,胖胖还是轻轻的叫了温沅几声,道:“姐姐,有人来了。”
叫了几声,温沅才慢慢的抬头往前看去,看到那马上坐着的人,温沅的身形一震,眼圈忽的就红了,泪水扑簌簌的落了下来。
那坐在马上的男子看起来颇为英武,看到温沅之后似乎也很激动,从马上跳下来之后,就三两步走到温沅身前,一把把温沅抱进自己怀里。
胖胖看着这个情景有些懵,这人谁啊?心里想着,胖胖嘴上就问了出去。
也不怪胖胖不知道,温沅跟沈云琅相认的时候胖胖还在沉睡,哪里认得沈云琅。等到温沅解释之后,胖胖才明白,这就是自家姐姐的便宜爹爹。
沈云琅看到温沅也是巧合,他留着大部队在后面慢慢走,自己带着一小队心腹精英往边城赶路。
本来也没看见坐在树下发呆的温沅,只是骑马过去之后总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走出一小段之后又返回来查看。
幸亏是回来了,要不然两个人恐怕就要错过了。
沈云琅既然找到了温沅也就没必要赶路了,派人告诉大部队地点,就带着温沅就地修整,好歹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云琅得到的消息都有些语焉不详,说的含含糊糊的让人着急。
也不怪那些人传的消息不尽不实,实在是沈怀阴当初消失的奇怪,温沅出现的奇怪,跟北狄的战争更是结束的奇怪,关于上三国的一干事,向来是皇族的秘辛,平常人哪里知道一星半点。
“阿沅,快跟父皇说说到底是怎么了?”沈云琅揉揉温沅的头,语气里也都是安抚,好歹让情绪失控的温沅渐渐平复下来。
温沅这些日子憋闷在心里的情绪这一遭倒是发泄了干净,四下里伺候的人早就不知道躲去了哪里,温沅哭够了也想起来自己的不妥当,埋在沈云琅的怀里不肯起来,却是害羞了。
沈云琅只觉得自己的衣襟都有些湿热,其实温沅此举实在是不妥当,他们父女两个知道彼此的关系,但是外人哪里知道这些,温沅的身份在外人看来就是景王未过门的妻子。
想到这里温沅面上更是羞臊,沈云琅看着自家小公主这个样子一边暗暗发笑,一边却是感叹这难得的亲近。
好一会儿,温沅才恢复了正常,轻咳两声道:“让父皇看笑话了。”
沈云琅摆摆手:“我巴不得你能多依赖我一点,也是我对不起你……”
两个人互相看看,又都笑了出来。
沈云琅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景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们传过来的信里说的含含糊糊,让人看着着急。”
温沅本来回京城也是想跟沈云琅说这些事的,现在正好遇上了,提前说了也没什么,就把这些日子的事情都说了。
时日虽短,但是发生的事却是不少,等到分说清楚一看天色,已然有些黑了,沈云琅听得咬牙切齿:“那等蛮夷之人竟敢这么算计我们,真是可恨。”
温沅默然片刻,道:“他们算计也是应该,不过都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还是我和景熙的实力不济,才会受到这些算计没办法还手,也是我们优柔寡断,不然……”
说道这里沈云琅也想起了当初自己和沈怀阴遇到的那场刺杀,皱着眉问道:“你说的是当初那次刺杀?难道是一拨人?”
大皇子有这些那些的顾忌,禁卫军统领是沈怀阴的亲信,直接便道:“皇上此举不妥,景王殿下向来无往不胜,此次未必真的是北狄暗算到了景王,皇上不如再等等消息。”
“再说,就算这个消息是真的,皇上也不能孤身犯险,您是东明国的天,怎么能与那些北狄蛮人直接交手,不如派妥当的将领去支援,还请皇上三思。”
沈云琅怎么不知道这个道理,但是一个是他最喜欢的孩子,一个是他心爱之人给他留下的唯一的念想,他没办法理智的分析,一切不过是关心则乱而已。
“我意已决,你们不必多说,边关的事情,我实在是不放心,你们只要守好京城,以防出什么意外。”
看到两人还想劝,沈云琅摆摆手:“我又不会亲上战场跟北狄决一死战,你们担心什么,再说景王突然失踪,边疆军心不稳,我去也是理所应当的,你们不用再说了,剩下的事情我会尽快吩咐下去,你们只要遵旨就可以了。”
天子出行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想也知道朝中肯定有很多人不同意他的做法,沈云琅先把大皇子和禁卫军统领叫来也是先下手为强,他是皇上,他想做的谁能阻止?
沈云琅说完自己的安排就把两人都遣了出去,接下来就是别的安排了,即便他能甩开大部队,尽快去边城,但是前期准备还是要准备的,不然东明国恐怕会乱起来,为君者,就必须有所担当。
有的时候,不得不说,皇上看起来是这世界上最高贵的人,却也是这世界上最身不由己的人。
次日,果然不出沈云琅所料,大臣们对于沈云琅的决定恨不得以死劝谏,但是沈云琅积威已久,最后还是不得不随了沈云琅的意愿。
不过两日,草草的把帝王仪仗准备好,沈云琅就出发了,等到除了京城,沈云琅带着一支武功高强的小队抛下速度缓慢的大部队先行赶去了边城。
边城这个时候正是战到酣时,温沅对那些罪大恶极的北狄贵族们可以出手,那些北狄士兵温沅却没有管,那些不是她能够插手的。
她把北狄高层几乎斩杀殆尽,已经是她能做到的极限了,要不是北狄先动用了不该动用的力量,恐怕她也不能多插手。
温沅点点头:“我和景熙原来打算的先成亲,安顿好手头的事情就去上三国。”说到这里温沅看了沈云琅一眼,有些愧疚,这些事她和沈怀阴虽然明里暗里透露过了,毕竟没有明说过。
“想着被动挨打总不是办法,还是要从根本解决问题才好”温沅叹口气,“那想得到那些人竟然来的这么快,我心里有些预感却还是晚了一步,我给景熙的护身法器连着我的神识,一朝被毁竟是弄得我也昏了过去,好在有那个神秘人救了景熙,不然还不知道我来不来得及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