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商将蔚汀按在门板上朝着他红润的唇又啃又咬,直到覆盖了原先的痕迹。
那哪里是个吻,分明就是一个属狗的在撕咬。
手指碰了碰嘴唇,又烫又疼,瞪了眼齐商道:“去看看伍十八。”
还没走一步,就被齐商拦腰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势将人抱去自己的房间:“你腿上有伤,不宜走动。”
蔚汀有些哭笑不得,这分明就是想让伍十八看么,好宣告主权,蔚汀也挺乐意的便默许了。
伍十八被齐商用绳子五花大绑,随意给丢在房间内的地上。
齐商将蔚汀放到床上,才转头去看伍十八,两个人四目相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蔚汀适时的给打断了,“咳!有些事情我要说一下。”
“伍十八,之前的事我不和计较,但你也不要得寸进尺。”蔚汀其实很想揍伍十八一顿来着,但他的腿不太方便,揍起来缺少点感觉,便打算攒着。
伍十八的目光一直都在瞪着齐商,那架势恨不得和他干上一架,仿佛是他将自己心爱的人抢走似的,听的蔚汀的声音才转头看他。
结果,愣住了。
蔚汀的嘴唇红艳艳的,一看就知道经历过什么,半张着嘴巴看着他,“你们……”
就刚刚那短短时间内,两个人竟然就做了那等事,浑身气的都在发抖,看向蔚汀的时候还带着伤心。
蔚汀拧了拧眉,说道:“你那些心思趁早收起来!我和齐商要比你想象的认识的时间还早,不管你信不信,他不是李佑,而是齐商,而我不是陆樘,是蔚汀。我们之间是任何人都拆散不了的。”
说着蔚汀勾着齐商得脖子在他的唇上亲了亲。
不久之后,蔚汀才会明白自己这句话说的有多可笑。
伍十八大受刺激,红着眼睛。
他并不在乎蔚汀到底是不是陆樘,他在意的是两人很早就认识了,他根本就是多余的那一个,无论如何都是蔚汀不会顾恋的人,有些颓然的垂着脑袋,“我强行将你带出京城,想和你一起去封地生活,结果害得你受伤,原来不过是我自作多情。”
齐商的目光冷了下来,这些他并没有听蔚汀提及。
冷冷的扫过蔚汀,问道:“知道你想揍他,用不用我代劳?”
此时想揍人的不是蔚汀,而是他齐商。
蔚汀想了想,答应了,说道:“命可要留下来。”
蔚汀的底线之内,为所欲为。
接下来,蔚汀便欣赏了一场暴力的美学。齐商下手的地方都是脸颊等裸露出来的地方,没过一会儿,伍十八一张清秀的脸肿成了猪头。
齐商从头至尾只用了拳头,所以伍十八的脸上身上只是添上些皮肉伤。
蔚汀好笑的看着神清气爽的齐商,顺便虚情假意的问道:“打的手疼吗?”
齐商想了想,又给点点头:“还真疼。”
蔚汀笑骂道:“得了便宜还卖乖。刈幽因为刺杀皇上拖累了少司,两个人都被关进了大牢,现在咱们都成了逃犯。”
齐商露出来些诧异,随即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蔚汀道:“回去,救人,离开之前不能让他们死了。”
齐商答应了:“好。其实少司这次让我去他的封地就是调查刈幽的身世去了,他一直觉得刈幽的身世奇怪,便让我去查查。”
蔚汀诧异:“查到了?”
齐商道:“对。原来刈幽的父亲曾在朝中为官,后来因为犯错被上一任皇上下令杀了,而他的家人也被流放,只有他年纪尚小,所以逃过一劫。他刺杀皇上大概是想为他的家人报仇。”
蔚汀问道:“有告诉少司吗?”
齐商摇头:“没有,他叫我回来见面说。”
蔚汀叹了口气:“得,算是知道了,刈幽利用少司报仇,仇报没报不知道 反正是将和他有关的人全部拖下了水。”
瞧着那边正伤心难过的“猪头”,问道:“你还知道些什么,一并说出来。”
伍十八说道:“他只是让我在他们进宫后将一封信放进少司的房间,然后就让我带着你赶紧走。”
蔚汀问道:“什么信?”
伍十八道:“不、不知道,我没有看。”
蔚汀顺手抄起手边的枕头砸了过去:“你这叫助纣为虐,知不知道多少人要被你害死。”
伍十八不敢啃声了。
蔚汀道:“最坏的情况就是他们两个人难逃一死。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日回去。”
“嗯。”
齐商叫来小二送了些饭菜过来,三个人心事颇重,所以都是草草吃了点了事。
伍十八一直被绑着,扔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蔚汀没叫给他松开,齐商就当做没看见他那个人。
最后三个人在一个房间内休息的。
自然床上躺了两个,地上缩了一个。
齐商驾着马车,蔚汀和伍十八就坐在车厢里,随着颠簸,蔚汀不太舒服的换了个姿势,就看见伍十八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眉毛一拧,蔚汀问道:“看什么?”
伍十八嘴唇动了动,扯动了脸上的伤,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陆公子,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
蔚汀像是不屑回答这个问题,静默了片刻,才回答了:“我不是陆樘,我叫蔚汀,你叫我名字就可以。还有喜不喜欢这种事,不是嘴上说说的,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无论怎么我都不会喜欢,就算你在我和齐商认识之前出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否则他也不会单了上千年。
“知道我为什么要带着你一道回去吗?”
伍十八没想到蔚汀能这般跳跃,脸上带着些迷茫:“为什么?”
“走了便要一辈子背负着逃犯的名声,我带你回去,就是要你洗清逃犯的名声,亲自去给少司道歉。之后,天高地远,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蔚汀说道。
伍十八更是不解了。从小到大学的都是如何保护好王爷如何杀人,但从没有人教过他什么叫堂堂正正,什么是责任。
瞧着他的样子便是不理解蔚汀的意思,蔚汀不甚在意,出了车厢,坐在齐商身边,问道:“还需要多久。”
齐商道:“半日。”
中途三个人在镇子上落了脚,换了身衣服,买了三个斗笠扣在脑袋上,毕竟他们已经成了逃犯。
城门口盘查的更加严格,不过两日的时间,巡逻盘查的人多了将近一倍,就为了抓住他们。
蔚汀将伍十八身上的绳子解开,临近城前问道:“现在是最后机会,我不逼你,你自己选择是走还是和我们一起。”
伍十八一脸纠结,跟着蔚汀他们说不定会死,但若是就此走了,那此生再也见不到蔚汀了,咬咬牙道:“我跟你们走。”
蔚汀腿脚不便,齐商便将人背在背上,远远的就看见守门的官兵手中正拿着他们三个人的画像,一个个盘查。
他们肯定不能直接过去,伍十八一张脸还肿着,就算拿画像过来比对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但蔚汀和齐商太出众了,肯定一眼就被发现了。
伍十八说话还是含含糊糊,“我、我学过一点易容术。”
蔚汀盯着伍十八笑道:“那就靠你了。”
易容完。
蔚汀不可置信的捏着自己的脸,铜镜里倒着一张很普通的脸,眉眼称得上周正,但脸色是病态的苍白,弱风扶柳之态。
齐商则没有他那么好的运气了,一张脸面黄肌瘦,除了身形挺拔之外,丢进人海里就找不到了。
蔚汀低笑了两声,被齐商不善的目光瞪了两眼之后才收敛了笑容。
伍十八则在一旁笑的不停,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给他整的丑些。
伍十八先混入人群当中,排队接受检查,官兵看到伍十八那张脸时还被吓了一跳,例行问了几个问题,都被他糊弄过去了,很顺利进进去了。
齐商将蔚汀背在背上,同样被官兵拦了下来,“你们是干什么的?”
蔚汀适时的咳嗽了两声,掀开头上的斗笠,一副病容,“我生病了,我哥哥带我来京城看病。”
又询问了两句,才将他们放行。
三个人即无人脉又无相熟的人就算进了城也一筹莫展。
但蔚汀早就有了打算,伍十八跟在两个人身后,最后忍不住问道:“我们这是去哪里?”
“去陆家。”
在京城里能帮助他门的也只有陆家了。
看着陆家大门上并未封锁,蔚汀长舒了一口气,还好陆家并没有受到牵连。
就算陆樘有问题,皇上也不太可能会动陆家,动了陆家便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后果不堪设想,所以皇上也只是下令派人盯着陆家。
陆家夫妇二人自从誉王入狱,儿子成了逃犯之后,坐立难安,既要担心儿子的安危又要小心皇上随时会下令抄了陆家,平日里热闹的陆家这几日可谓是门可罗雀,许多人纷纷和陆家撇清关系。
蔚汀三个人没敢从正面进入,悄悄的翻墙进入到陆家,蔚汀带路摸回了自己的房间。
让齐商和伍十八留在房内等他,他去找陆家夫妇。
结果刚出门就碰到了伍六。
伍六惊叫一声,就被蔚汀一把按住嘴巴给拖进了房间。
“少、少爷,你怎么回来了。”伍六问道,语气里全是焦急,似乎对于蔚汀回来这件事很是诧异。
那日,蔚汀被誉王关进柴房后 伍六就赶忙回了陆府求陆老爷救他,结果没出两日人就被平安无事的放出来了,而他又回到陆府当差,没再去王府。
当目光落在房内另外两个人身上时,惊讶了:“十八?你怎么在这里?”
伍十八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伍六,说道:“我跟着陆公子呢!”
蔚汀惊疑了一声:“你们原来认识,一个伍六,一个伍十八,亲兄弟?”
看着一点也不像。
伍六解释道:“不是,小时候的邻居,他被卖进王府而我后来来了陆府当差,很多年没见了。”
蔚汀没时间听他们叙旧,赶忙问道:“陆……我爹在哪里?”
伍六道:“应该在书房。”
蔚汀催促道:“快带我去见他,我有急事。”
一路上蔚汀都是单脚跳着,伍六小心翼翼问道:“少爷,你的脚?”
蔚汀随意的摆摆手道:“没事,受了点小伤。”
主子不愿意多说,他自然不敢多问,赶忙叫了几个小厮抬了个轿子来,让蔚汀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