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联联换上齐商的衣服,显得又肥又大,齐商身材偏瘦,但相对于陈联联一个女人来说,身材也要强装上不少,衣服虽然宽大,但好歹是身干净整洁的新衣服,卷起袖子、裤腿后才好上那么一些。
蔚汀看着自己精心挑选的衣服跑到另一个女人身上,眼中的不爽几乎将要溢出,内心一遍遍冷哼,这衣服也只有齐商穿着好看,其他人都配不上。
陈联联的情绪好了许多,沉吟片刻后才说出来龙去脉:“我是被人推下水的。我在湖边散步散的好好地,突然出来一个男人将我推进了水里,幸好我懂水性,不然真的会被淹死的。当时,我真的很害怕,想到了小学弟、也就是蔚老板你······我知道,只有你能帮我。”
蔚汀诧异极了,陈联联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因为感情的事而要被人谋杀,但一想到她穿的是齐商的衣服心中十分不悦,最后还是压下个人情绪,沉了沉声道:“你慢慢说来。”
陈联联苦笑了声:“都是我自己惹的祸,要杀我的不是别人,是我男朋友他爸爸。”
蔚汀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一个父亲竟然要杀自己儿子的女朋友?深觉此中定大有文章,十分期待陈联联的下文。
陈联联继续道:“大概这就是差距吧!门第差距,能力差距。蔚老板,你见过我父母,他们只是普普通通老实本分的人,做着小买卖,而我也只是小门小户的姑娘,不过凭借学历才能在这大城市里立足。而我的男朋友泗越,他就不一样了,从生下来就是天之骄子,家中独子,三代单传。他的爷爷是退休的干部,爸爸是大公司的老板,妈妈是著名歌唱家,家世显赫。”
“这样的家庭从一开始就和我有着天壤之别,但我还是不知分寸的和泗越恋爱了,还想着最后能嫁给他。曾经我以为我们之间的感情能够打动他家人,最后不过自取其辱。”说着,陈联联用手背捂着酸涩的眼睛,太累了!她如今有三十岁了,本该成家相夫教子的年纪,却和一个贵公子纠缠不清,她耗不起。
沉默了片刻,陈联联讲起了她与泗越相恋的过程:“我从西大毕业后就进了翔南公司实习,之后很顺利的留在了公司,后来我与空降在公司里的泗越相识,那时也是年少气盛,一点也不畏惧这位少爷,同他之间摩擦不断,两人打打闹闹半年,之后我们两个人就相恋了,走到了一起。”
“后来他的家人知道了我们的关系,他的父母瞧不起我,为了不让我们在一起,起先是拿钱让我离开,我不答应,后来就开始逼迫,拿我父母的安稳逼我离开,我能有什么没办法,妥协了。但泗越看不清现实,他不肯分手,还不用自己威胁他的父母不要伤害我父母。”
“瞧着泗越为了我与家里作对,我想也许可以坚持坚持······直到半年前,我莫名收到恐吓信、无声的电话,各种手段的威胁,之后便是将我推进了湖中。”一脸的倦容,陈联联疲倦的靠在椅背上。
“蔚老板,我想拆姻缘,拆散我和泗越的红线,以及让泗越对我死心。”陈联联一改疲倦,坚定的望着蔚汀,眼底窜出一簇簇火花,真的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蔚汀点点头:“右手伸出来。”
陈联联依言照做,她的手又白又细,只有中指处因为常年握笔,被磨出了茧子,蔚汀手掌在他尾指上一过,一条红线凭空显现。
陈联联惊讶的看着自己手上出现的红线,其实她不信鬼神之说,更不信姻缘天注定,只是看到自己手上的红线,冲击着他几十年来形成的三观。
愕然的伸手去触碰红线,冰凉的丝线带着虚幻感,手指上的温度却不断向她传递着真实,深吸一口气,目光顺着红线望进虚无当中。
“没错了,你和泗越的确是天注姻缘,但你真的要拆解吗?拆了姻缘便再无可能了,或许,你坚持下去会得到一个满意的结局呢?”蔚汀低声道。
陈联联苦笑连连:“恐怕我还没和他在一起,我就死了······在生死面前,情爱也不过是陪衬。”从前不懂这个道理,如今看的透彻。
蔚汀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没有生命,拿什么去谈恋爱,“拆红线没问题,但让泗越对你死心,我是没有办法?”
陈联联点头:“我有办法,不过需要蔚老板陪我演几天的戏。泗越十分高傲,眼里容不得沙子,我若直接和他提分手,他绝对不会答应,但如果是我背叛了他,他绝对容忍不了。”
蔚汀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是想让他扮演她的追求者,并且转投在他的怀抱里,依着泗越的性子,一定会率先提出分手的。
陈联联道:“真的是麻烦蔚老板了!”
蔚汀咧嘴一笑,笑容中带着不怀好意:“不麻烦,和你演戏,可都要算作我的工时费。”
陈联联瞧见蔚汀眼底闪现的光芒,不禁升起了艳羡,点头道:“好,需要多少钱我都会出的。”
蔚汀展颜一笑:“先付定金,事成之后再付剩下的。”
陈联联无所谓点头,多少钱她都付得起,都愿意付。
和蔚汀敲定好价格,准确来说蔚汀开出什么价格她都无意义的接受,也幸好蔚汀从来不狮子大开口的人,价格合理,更多人的是看人下菜。
穷的可以降低价格,富有的自然多些他们也无所谓。
陈联联思索道:“我和泗越都在公司里上班,每日抬头不见低头见,蔚老板你便明日去公司接我,泗越一定能看到,就不信他还能忍得了。”
蔚汀点点头,翔南公司的大名他还是知道的,位置也好找,手机查找一下就能找到。
陈联联道:“蔚老板这几日我直接叫你的名字,希望你不要介意。”
蔚汀笑道:“无碍。”
外面天色已黑,陈联联就算是穿着一身宽松的男装也不会被人瞧出来的,将自己湿哒哒的衣服装起来,起身告辞。
临走时,陈联联多问了一句,问完她就后悔了,觉得自己多此一举:“蔚老板,你可有车?”
蔚汀摇摇头:“没有,我平时都是坐公交来着。”
“······”陈联联眼神变得古怪,蔚汀开店赚的钱该不少,况且他身上的衣着也不差,怎么会连两车都没有?
没有多想道:“那你开我的车吧!”
蔚汀双手一摊:“我不会开,放心,坐公交也可以赶得上接你下班。”
陈联联被噎的无言以对,更多的是无奈,找这样一个人真的可以让泗越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