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战战兢兢的坐在沙发上,动都不敢动,蔚汀提着的剑始终正对着他的眼睛,让他有一种自己眼睛马上就要被戳瞎的既视感,冷汗直往外冒。
蔚汀笑了一声,和声道:“别怕,不杀你。”
男人被蔚汀这一笑幌了神,脸上的肥肉堆在一起,便要挤出笑容来突然身子僵住发出惨绝人寰的叫声,像极了杀猪声:“啊!我的眼睛。”
手掌一抖,长剑向前喂了小半截,直直的戳瞎了男人的眼睛。男人捂着左眼眶子,躺在地上打滚,鲜血止不住往外流,从他的指缝里掉落在地上,染红了地上昂贵的地毯。
男人在地上不断地抽搐蠕动,像极了一团腐肉,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味。
蔚汀连个眼皮都不带抬一下的,一边拿纸巾拭着血迹一边道:“这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若还要动别的心思,就别怪我再次一手抖,刺的可就是心脏的位置了。”
脸上是齐商都未见过的陌生感,冷漠到近乎绝情,蔚汀的眼睛朝着齐商的方向偷瞄过去,那人放在膝盖上的手指蜷缩,眉间微蹙,又长又密的睫毛轻微颤抖。
蔚汀那一剑刺又急又快,甚至于都把他惊吓到了。
将剑插回齐商背后的剑鞘,蔚汀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一把,扯出一个笑容来:“你修习的是杀人的剑术,原该比我还冷血,怎么我这样不经吓,我只戳瞎他一只眼睛你到开始不安起来,若我真的宰了他你该不会要和我拼命吧。”
“来,给爷笑一个。”双手扯着他的脸颊,挤出一个笑容来,只不过这笑容难看至极。
齐商拨开蔚汀的手,站起来身子。蔚汀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依不饶道:“好齐商,笑一个,不然我会以为你对我不满了,想开除我这个老板了。”
齐商深吸了口气,语气生硬道:“你是老板,我哪里敢开除你。”硬邦邦的样子,但他的话语无比流利。
蔚汀愣了一下,惊喜道:“你不结巴了?”
齐商也是一愣,再试着开口:“真、真的吗?”还是原先的那个模样,那一句话仿佛是他们的错觉。
齐商唇角往下一压,是他刚才过于激动,一时忘了自己是个结巴,才能顺利的说出话来。说到底,他还是个结巴,这件事改变不了,甩开蔚汀的手,走到男人面前,掰开他染红的双手,往眼眶子里撒上了些药粉:“止、疼。”
蔚汀撇了撇嘴,暗骂道:傻子。
若不是他两人并非普通人,早就着了男人的道,此刻还不知会被他怎么折磨呢!喜好男色也好,女色也罢,他不会多管,但要将不该打的主意放在他的身上,哪怕是天神,蔚汀都会从他的身上咬下一块肉。
撑着下巴开始琢磨齐商刚才无比流利的一句话,哪怕是讥讽他的,也很好听。既然齐商可以完整的说完一句话,那就不是声带的问题,说明他是可以好好说话的。
蔚汀眉毛上扬,脸上透着喜意。
两人在下面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妖白还是没有下来。
蔚汀皱眉盯着二楼的楼梯,突然道:“上去看看。”
齐商不动,蔚汀一把抓住他手腕,拖着上了楼:“多大的人了,还闹脾气,我不是没要了他的命,你别扭什么味,又不是我什么人。”
齐商一听,心中更不是滋味,他顶多算是蔚汀的雇工。
推开浴室的门,里面空空如也,只有花洒在不断的淌着水,哪里还有妖白的身影。
蔚汀哼笑声:“瞧着他胆小如鼠,谁成想胆子够大,还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溜了。齐商,你的结界没有问题吧!”
齐商点头。两人在进来之前在别墅外围布下结界,妖白左不过一直修炼成精的狐狸,总不能破开齐商的结界。
“应该还在这个别墅内,分头找找看,找到了电话联系。”蔚汀说完便上了三楼寻找,他们一直都在一楼待着,妖白没有机会下楼,能躲藏的地方不在三楼就在庭院里。
查遍了整个三楼,蔚汀也没发现妖白的任何踪迹。
男人还是躺在地上剧烈的痛呼,不过比之前要好了很多,眼瞎的痛处已经被极大的削弱,伤口处的血迹也被止住。
双手扶着地面,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拿家里的座机,这两个男人太可怕了,他要报警,他不要和他们再呆在一起了。
蔚汀一手按在电话上,一脸不耐道:“妖白不见了,叫你的人去找,找不到我要了你的命。”
男人脸色刷白,哆嗦道:“我、我立马叫人去找。”
别墅内满是人影,到处翻找,结果将整个别墅翻找了一遍都没能找到妖白。
蔚汀站在齐商身边问道:“妖白是会隐身不成?怎么就找不到他人呢!”
齐商不知从哪里拿出来的纸,写到:他不过刚化形,没那个本事。
蔚汀道:“那就奇了怪,人会藏在哪里呢?你说,他会不会在你不知道的情况下破开结界跑了出去。”
齐商面色郑重,摇摇头随即又点点头:说不准,若他身上有什么宝物之类的,或许能助他破开结界而不被我发觉。
蔚汀点头,叫来了一个似乎是管家之类的人:“叫他们不要停手,不用找了。你带他医院看看吧,别死了最后被某人算在我头上,一辈子记恨着我。”
他说这话时并未避及齐商,像是故意说给他听的。
管家看着躺在沙发上不动弹的老爷,热泪盈眶的点头,赶忙叫了几个人抬着不省人事的男人上车,出门直奔医院去了。
路过蔚汀时还换来了他的冷哼,他昏过去是因为喝了那杯加了料的水,又不是因为失血过多,叫他不多感受感受疼痛就晕了过去,也算是便宜了他。
蔚汀道:“结界先不要撤,我们再找一圈,说不定有遗漏的地方。”
蔚汀又回了那个凌乱不堪的房间,浴室的门、窗户大开,他们寻找的时候都觉得妖白是从这里逃走的,无论如何也不会藏身在这间房屋,所有都会下意识的不进来搜寻。
蔚汀在浴室里又转了一圈,大开衣柜的门,里面除了衣服什么也没有,窗帘后面也是空荡荡,柜子里也没有,整个房间似乎再没有能藏人的地方了。
走到门口的蔚汀突然又转了回来,凌乱不堪的床一直是他不愿意碰的地方,他怕脏,而且床下面也只有不到二十公分的高度,实在不足以藏人。
但他忽略了一个问题:他一直将妖白当做是人,查找的地方都是些可能藏人的地方,但妖白是妖,若是化作本体的话,恐怕一个小小的犄角旮旯都能装得下他。
俯身朝着床下看了看,一小撮灰色的毛落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