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汀没想到出来逛个珠宝店还能碰到泗越,他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下去,还带着些痕迹,但他肤色偏深,不仔细瞧是看不见的。反观蔚汀,脸上仍是红红的一片,生生破坏了他那张如玉的脸。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愣。
泗越拦住蔚汀道:“聊聊!”
蔚汀一挑眉,情敌之间还有能聊得东西,最后还是点点头道:“好,两人又从珠宝店里出来找了家咖啡厅坐下来。”
这次齐商倒是识趣的多,主动坐到离他们较远的地方。
泗越的目光深邃,似是要将蔚汀看透,点了杯喝的后才缓缓开口:“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只当你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板,便叫人调查了一番,结果让我出乎意料。”
蔚汀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淡笑道:“怎么个出乎意料?”
泗越冷哼道:“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查到,你和你身边的那人。”
泗越顿了片刻,神情中带着些目中无人:“整个城市就没有我调查不到的人,但是你,除了知道你是逆姻缘的老板外再无旁的了。”
蔚汀笑了声,查他,他一个凭空出现的人,二十年的空白时期,不过是多了个户口的人,泗越想查他自然什么都查不到,至于齐商,是个孤儿,一直在山上生活的人,保不住还是个黑户口。
想调查他,大约这辈子都找不到他生活过的轨迹。
泗越追问道:“你到底是谁?”
蔚汀撑了撑下巴:“我啊!就是一个小店的老板,因为从小生活在山上,所以你调查不到我。”
泗越:“······”自己看上去有那么好糊弄吗?
泗越摆摆手:“我不与你多废话,要多少钱能离联联远些。”大约是蔚汀只有一家小小店面,没有其他收入来源,才给了泗越蔚汀很穷的感觉,觉得能拿钱打发了他。
蔚汀嗤笑一声:“有钱便可以为所欲为?你和你父母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拿钱想打发了联联让她远离你,而你想拿钱让我离开联联,你们归根到底是一种人,从骨子里都是瞧不起其他人。”
“就连对你曾经的女朋友,联联,你也是高高在上的心态,一心觉得她就应该按照你的心意生活,嫁给你然后相夫教子。”
大约是蔚汀的话戳到了他的心里,泗越脸色渐变,冷哼一声:“和你没有关系。”薄唇向上微翘,“你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不能再拿钱逼你离开联联了,我会和你公平竞争,我、绝对不会轻易放开她的。”
蔚汀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笑道:“乐意至极。”
泗越突然转换话题,问道:“你去珠宝店是干什么?”
蔚汀回转道:“你呢?”
如此的回答,泗越人精似的,自然明白了他话中的含义,倒是先坦坦然然的承认了:“我是去买戒指。”
蔚汀道:“一样,我打算买戒指向联联求婚,大约就在最近了,等到我们结婚的时候,我一定会请你去喝一杯喜酒的。”
泗越一脸的不可置信,他们才认识多久,竟然就要求婚了,还想着是要结婚。
蔚汀说完优雅一笑,朝着齐商看了一眼,头一歪示意他走。
蔚汀走后,泗越握着杯子的手不断发抖,最后将杯子恶狠狠的掼在地上,满地的碎玻璃渣,胸膛剧烈的起伏。
一想到陈联联转投他人怀抱,即将成为他人妻子,胸中就燃烧着一把火焰,恨不得将一切都毁了。他也陈联联几年的感情竟真的抵不过一个凭空冒出来的小白脸吗?
周围的客人都被他吓到了,服务员也是磨蹭了半晌才上来询问,收拾着底下的狼狈。
蔚汀和齐商两人又进了珠宝店,立马便有人迎了上来满脸笑容的问他们要什么。
蔚汀道:“戒指。”
两人被带到了对戒的展示柜,销售给他们一一介绍起来,热情的让人不好意思拒绝。
蔚汀看着、听着,渐渐发觉有些不大对劲,这销售竟然在询问他与齐商的手指尺寸,瞧着柜台里的戒指,每一对的款式都十分相近,不太像是女款。
蔚汀看着销售笑道:“我要向女朋友求婚,想要的是钻戒。”
销售脸上的笑容有着一瞬间的凝固,立马朝着蔚汀道歉:“先生不好意思,我还以为您和这位是一起的,抱歉,女式钻戒这边请。”
蔚汀不懂钻戒,只是颇为礼貌的听着销售的钻戒,最后挑了一个瞧起来顺眼又大气的钻戒,顺利的结账走人。
自蔚汀和泗越碰见以后。
陈联联每日都会收到两束闲话,还有泗总不远万里从顶层下来,来他们工程部门巡视,搞得每一个人都神经紧张,就怕表现的不好,让泗总炒了鱿鱼。
泗越每日在去陈联联面前出现,然后想着理由邀请她去吃饭,都被陈联联冷着脸无情的拒绝了。
但泗越并不死心,反而比从前更加热情。
盯着电脑一个早晨了,眼睛看的酸胀发烫,陈联联打算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结果刚出办公室的门就被人拽着拖到没人的角落里。
正值中午休息十分,办公室的同事都去食堂吃饭去了,楼道里也没有人,但陈联联还是被吓了一跳,这要是被人看见怎么办。
一把甩开泗越的手,双手抱臂,扭着头道:“你要干什么?我们已经分手了。”
泗越将她逼近角落里,不让她走,恶狠狠道:“分手?我不同意。联联,我们在一起那么些年了,你为什么要和我分手,那个小白脸有什么好的,他能比得上我的万分之一?”
陈联联冷笑一声:“他不叫小白脸,他叫蔚汀,是我的男朋友。泗越,我和你从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因为你家庭的原因我和你争吵了三年,折腾了三年,现在我累了,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泗越抓住她的胳膊逼着她直视自己:“你要信我,我会说服我的家庭接受你的,再给我一些时间。”
陈联联急切的将他推开:“不需要了。蔚汀虽然没有你有钱,但他和我从一个学校出来,他对我也很好,我们在一起很开心。”
泗越脸色一冷:“你学弟?你有真正了解过他吗?你知道他的为人吗?”
陈联联铆足劲将泗越推开:“不劳你费心,我和他在一起比和你在一起幸福,这些就够了。”
泗越万万没想到陈联联竟能如此决绝,看着陈联联的背影,语气哀切:“我将翔南公司送给你,你留下好吗?”
陈联联似乎踉跄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在说什么,翔南公司,那是他们家的根基所在怎么能够送给她一个外人。陈联联苦笑着摇头,想必是泗越情急之下慌不择路的说出口的。
只不过,泗越从来不是那种会随便许诺的人。
陈联联心底又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