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蔚汀和齐商还在从众多的人当众排选出与关维这一世和上一世年岁相仿,出生地点相近的人。
虽然任务量仍然不小,但这要比他们漫无目的的寻找要好上太多了。
从上千个人里面搜寻当真是叫人看的头昏脑胀,蔚汀看了一会便有些坚持不住了,没过片刻就闭着眼睛找了个地方休息去了。
他和齐商两人轮流在生死簿上寻找,速度即快他们也有休息的时间。
判官看他们的样子像是短时间找不出来人,便赶紧叫人给抬了两把椅子,奉上上好的茶水才算在一旁等着,生怕两人有事找不到他。
排查到一半的时候终于让他们找到了一个符合的人-白灼。
今年不过二十五岁,苏州人,上一世与关维可是同一城市且挨得极近的人。
蔚汀眼睛大亮,急忙让齐商将有关白灼所有的信息抄录下来,心中的一口巨石落地。
他们这一折腾足足过去了两个小时,判官在一旁陪同的亦是昏昏欲睡,一睁眼就看见两人放下笔抹去了那个人的名字。
蔚汀道:“人我们已经找到了,还请判官回去转告阎王一声,表达一下我们的感谢之意。”
判官问道:“仙君是要离开吗?”
蔚汀点头道:“是啊!有事在身,恐不便多留了。”判官点点头,率先去开门请两人出去了,结果门一开就看见从远处走来的一行人。
蔚汀还在殿内,站的角度又特殊,外面的人看不见他,而他却能看见外面的人,一眼就看见墨阮,一身白袍,在一众人不人鬼不鬼当中极为显眼。
蔚汀一怔,来的这样迅速,忙冲过去将判官打开的门给关上了,神色郑重:“殿里还有什么别的出去的门吗?”
判官一脸的不解:“还有一个不常用的小门,仙君可是有什么事?”
蔚汀拉住判官,从门缝里看出去指着墨阮神君道:“看见那人没有,他和我同为神官,却一向和我不和,若是让他看见我免不得又要和我吵架,吵着吵着我们就会打起来,一打起来你们地府岂不是要受到波及?所以我不能和他碰面,需要躲藏起来。”
判官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两位神君在地府大动干戈,传到天上去,地府保不住要收到上面的责骂,点头道:“仙君说的是,我这就带仙君从后门离开。”
蔚汀笑着点头。
蔚汀从一进来就在殿内环视了一圈,却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样精巧的地方。那扇小门修建的和整座墙壁融为一体,又在不起眼的角落里,若不是判官指给他,是无论如何也发现不了。
门被拇指粗的锁链给锁住了,上面都生了锈。
蔚汀问道:“有钥匙吗?”
判官尴尬道:“这……几千年前地府遭遇了一场动荡,钥匙在那时便遗失了。”
“所以是打不开了?”判官刚想点头,蔚汀朝着齐商使了个眼色:“砍断。”
齐商从背后拔出剑来,砍了下去,锁链直接应声而断。
打开不足两米高的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判官在一旁惊的下巴都要掉地上了,就那么给砍断了?
“穿过这里就能出去,外面连接的是十八层地狱的外沿。”
蔚汀点点头:“那我们先行离开,你在这里等着,若是问起来,就说我们早已经走了。”
判官应到,等到两人进去了,他又将门给关上。
就在这里,大门被一股大力推开。
墨阮阴沉的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并没有见到蔚汀,问道:“人呢?”
阎王看到那边的判官,赶忙将人叫过来问道:“那两个人呢?”
判官按照蔚汀所教的回答道:“仙君离开了有很长时间了。”
墨阮冷冷的扫过他,冷哼一声:“放屁的仙君。”
阎王脸色有些难看,压低声音道:“那人早已经被贬下界,根本就不是仙君,被骗了!”
判官红黑的脸色变得更黑了些,才知道自己成了帮凶,赶忙指着那边的小门道:“他们刚从那里离开,应该还没走远。”
阎王自然知道那里能通向哪里 急忙叫手下的一众人去那边出口堵人抓人去了:“神君请放心,我已经叫人将地府所有的出口封住了,那蔚汀插翅难逃。”
墨阮问道:“他来地府是所为何事?”
阎王使了个眼色,判官道:“是为了找一个人,叫白灼。”
墨阮眉头一皱,这个人他连听都没听过:“白灼是谁,他找他干什么?”
判官道:“这个下官就不知道了。”
墨阮道:“把你知道有关白灼的都和我说一遍。”
判官勉勉强强做了番回忆,记起来齐商最后所记的地方,告诉了墨阮。
没过多久,排出去抓蔚汀的人空手而归,他们找遍了十八层地狱外围和通道里面,并没有找到人。
阎王骂道:“一群废物。”
墨阮也是料想到了这个结局,如果蔚汀能被这些小喽啰轻易抓住的话那便不是蔚汀了,不过这样事情才会好玩。
将手中提着的纱灯挑着与视线齐平,说道:“你听到了没有,蔚汀就在地府,而且他已经被天帝贬下界了,你觉得凭着他的身子一朝被打会原型会如何?”
“……蔚榭!”
火焰缓慢的蠕动起来,幻化出一个手掌大小的人形,正盘坐于空,淡淡道:“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
墨阮冷笑道:“也对,你这样的冷血无情的人,哪怕是最珍爱的亲弟弟在紧要关头也能推出去送死,所以他对你来说也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不过,你说若是他知道你在这里会不会像你一样无动于衷?”
蔚榭渐渐地眯起眼睛,一闪而过的杀意,心中翻滚着暴虐的情绪,他突然间想要让这些人死了。
终于在蔚榭嘴上占了些便宜,墨阮心情大好,嘴角都带上了弧度。
要说震惊的莫过于阎王他们了,原来被关押在十八层地狱的人没有死,还活的好好的,而且听他们的意思,这个人还是曾经的蔚汀神君的哥哥。
纱灯隐隐约约,隔着一层轻纱,阎王也看不清那里面的人是何模样,只是隐隐的觉得有些熟悉。
但当听到他那轻佻的语气时,一下子想起来来了,周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一般,如坠冰窖。
怎么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