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商过敏,吃了过敏药仍然不见好转。
蔚汀有些担忧拖着人上了医院,奔波往来,总算是见到了医生。结果医生连眼皮都不带翻的,直接道:“酒精过敏,喝些过敏药,在家养上几日就好了。”
蔚汀想问问具体时间是多久,结果就被风一般的给请了出来,医生已经面诊下一位病患了。
蔚汀只好拿着开出来的药单去抓药,看着抓到的药,蔚汀有些无奈,和他从药店里抓来的大同小异,差不了什么,都是抗过敏的药。
临出医院的时候,蔚汀让齐商戴上口罩帽子,一是不想让别人看到,二是他觉得满脸红点不能再晒太阳,万一晒出了问题怎么办。
齐商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毕竟他本人并没有什么不妥之处,除了多了些碍眼的红点。
半道,齐商抓着蔚汀的胳膊问道:“你是不是喜欢我这张脸更多一些。”
蔚汀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齐商郁闷了,难不成自己浑身上下就只有脸这一点长处吗?
蔚汀见人脸色越来越差,才知道逗弄的过了头,伸出手指头笑道:“你长得好看不可否认,但你优点还是有很多的。第一,做饭很好,可以努力的将我养胖。第二,打架厉害,有了你我不知道省了多少事。第三,因为我喜欢你,在这里生根发芽。”指着自己的心脏道。
“至于第四嘛!”蔚汀倾着身子,附在他的耳边暧昧一笑:“床上,功夫好的很。”
齐商羞红了耳尖,带着些恼羞成怒瞪了眼蔚汀,哪有人青天白日的拿出这种事情来说。
不过也只有他才会,有时候真的像个妖精一样,格外的勾人。
撩人不自知,但偏偏蔚汀知道的一清二楚,明明白白清楚齐商的底线在哪里,在底线之外兴风作浪。
逆姻缘好久没有开张了,蔚汀也不急于这几日开张,索性想着等齐商养好之后再去。
两人的生活大约能用腻歪可形容。
因为上次蔚汀夸赞过齐商的厨艺,所有有时候蔚汀体谅齐商想定个外卖,都被人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因为他觉得定外卖是对他厨艺的侮辱。
门铃响起的时候,蔚汀还在疑惑,和他来往且知道他住处的没有几人,而且能进门前能按门铃的人更是屈指可数,但他回来没有几日,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他已经回来了。
想过几个人,都被他否决了,半是疑惑半是猜测的打开了房门。
月老脸上挂着熟悉的笑容,熟络的笑容中似乎带着那么一些讨好和无奈,蔚汀觉察出他一定是又有事了,不然绝对不可能是按门铃。
他身后突然窜出来个人,云斐施施然走了出来,然后旁若无人的走进了蔚汀家里,自顾自的躺在沙发上,拿着齐商刚切好的水果就往嘴里丢。
整个一大爷模样。
蔚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上次他就想问这个人是谁了,怎么和月老如此相熟,但还是挑重要的事问道:“又出事了?”
月老苦笑一声,点点头:“让我进去说。”
蔚汀侧身让他进来,关上门也跟了过来。
云斐起身给月老让出了位置,人刚一坐下,云斐就端起果盘送到月老面前,捻起一块苹果递到他嘴边,柔声柔气道:“张嘴!”
蔚汀伸出去的手又给收了回来,他的果盘,然后坐在了齐商身边,问道:“什么事?”
眼里像是完全没有放进去两个人,简单来说就是,目中无人。
月老像是意识到自己和云斐过于暧昧了,挡开云斐伸过来的手,向外挪了挪身子。云斐的手僵在半空里,半天不知道该放在哪里,最后落在自己嘴里,将苹果当做月老使劲咬:“韦月,你等着!”
蔚汀听到那两个字时,诧异的挑着眉毛,没想到云斐竟然知道月老的本名。
月老听到这话就知道云斐生气了,但也没办法当着另外两个人的拉下脸来去道歉,“天上出事了。”
蔚汀坐直了身子,没想到会是如此严重的事,等待着他的后续。
月老说道:“是刈幽神君和少司神君。他们两个不久前又打架了这次打到了我的月老宫,不仅毁了月老宫,而且还将红线搅得一团乱。”
蔚汀点点头,轻描淡写道:“毁了就毁了,重建就好,红线你回禀天帝,让他们帮你解开。”看着月老阴沉的脸色,问道:“难不成还有其他的事?”
刈幽神君和少司神君两人不睦是天界的一大奇事,按理来说两人一个司战一个司文都是神君,平时也不会有太多交集,但就是如此,两个人结下了很大的梁子,但凡见面必掐。
轻者语言攻击,次次都是少司神君占了上风。重者就是没有人的地方,两个人就会打起来,论武力,少司打不过刈幽,每次都会败下阵来。好几次都到了性命垂危,幸得有人发现,才避免了一场悲剧。
天界的人都知道一定不能让刈幽神君和少司神君见面,每次都尽量让两个人避开,因而近些年来,两人之间没有爆发太大的冲突,谁成想又让两个人碰见,还打了个你死我活。
就是苦了月老的月老宫,跟着一块遭殃。
月老幽幽的叹了口气:“哪有这么简单?搅乱的红线将他们缠在了一起,并且被拖进了梦境里,不将两人拽出来,恐怕没办法将缠在一起的红线解开,那天下芸芸众生可再没有姻缘可言了。”
蔚汀呵呵笑了两声:“他们折腾的够狠。”
月老道:“可不是,这件事就连天帝都束手无策,那红线对法力有着排斥作用,法力越高排斥越发大,我们根本就近不得身。”
蔚汀突然间警惕的望着他,说道:“所以天帝让你来找我?”
月老有些尴尬:“第一个想到你的确实是天帝,但想要找你来的却是墨阮神君,我其实也在犹豫,如果只是我的私事,我可以好意思的来麻烦你,但天上的事真的不想牵扯到你。”
蔚汀道:“我不想去。”
月老了然的点点头,“我回去继续想其他办法。”
蔚汀突然一笑,眼底有光:“但我会去,少司可是我朋友哪里能坐视不管。不过,你要转告天帝一声,逆姻缘的价格一分不少。”
月老想劝告一声,但他哪里有立场去劝告,如果他不想来也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蔚汀和天界的关系总归是天上欠他的,替蔚榭背了黑锅,还大义灭亲,最后落得个沦为凡人的结局,也就是蔚汀肯忍,换做其他任何一个人都不会轻易罢休。说不定直接站在了蔚榭那边,和他一起颠覆世界不更好吗?
蔚汀突然问道:“被红线缠住了有多久?”
月老道:“半日。地上有半年了,不过天帝已经将他们送入了一处小世界里,减缓了流速,但总归对外面的世界有一定的影响。”
蔚汀点点头:“好。”
从时间来算,也难怪梵童和苏苑之间没有红线,原来不是月老的过失。
蔚汀问道:“刈幽神君和少司神君是怎么能在月老宫打起来的?”也不奇怪他有此疑问,毕竟多少年了,两人打架也没打出其他的事来,怎么偏这次问题如此大。
月老犹犹豫豫的看了眼云斐,说道:“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是云斐从中挑拨了两句,两人动了怒,打起来就没个轻重了。”
又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从人间回去后,少司神君无聊,但和他聊得来的也就那么几个,所以他时常来找我,结果偏偏刈幽神君来找我,两人就这么撞在了一起。刚开始都互相看不上,但也没有说话。好像从上次蔚榭的事······”
月老倏地住了口,小心翼翼的看了眼蔚汀,但见他神色如常,也就继续讲了下去:“从上次一起联手之后,他们的关系好像改善了不少,见了面顶多就是谁也看不上谁。但偏偏云斐非要多问一句。”
说到此处,月老当真是有了掐死云斐的冲动,要不是他多嘴,哪里会有这样的事情。
蔚汀不免好奇,什么样的话能让两个人都暴怒起来。
云斐突然间插了一嘴:“我就问了一句,你们两个谁更强一些,和我比试比试。有什么错?”
蔚汀失笑。
不仅错了,而且错的离谱。
刈幽神君和少司神君两个人的仇怨归根到底还是强弱的问题,两个人刚飞升上来之际,都是小小的仙君,算是朋友也算是竞争对手,后来被天帝赏识提拔为神君。
问题就出在了这里,刈幽神君成了司战,少司成了司文。
两人都是奔着司战的神君而去,结果却是如此的分配,在少司神君埋下了不服输的种子,非要和刈幽神君争个长短。
所以日常开呛,斗法斗武成了家常便饭,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恶劣。
少司不肯服输,而刈幽也不肯让一让少司,所以两人就成了今日的模样。
月老叹气道:“被他这么一刺激,两人就开始拌嘴,吵着吵着就打了起来。而他们刚好在月老宫里面,搅得红线一团乱,自己还被缠在里面,宫殿也被震塌了,我废了好大得劲才挖了出来。”
末了,感叹了一句:“我这月老当的真是坎坷,没一件顺心的事。”
云斐还不忘补补刀子:“早告诉你别当劳什子月老了,跟着我四处浪迹不好吗?一妖一仙好不自在,非要上赶着让人家驱使。”
蔚汀手指在两人中间划拉着,嘴角带笑:“所以,可以说说你们之间是什么情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