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请你找人,保护凌家,他们实在太不容易了。”李大德眼中满是怜悯。
好不容易过上点好日子,却还要被人追杀。
凌家可真是命途多舛。
安阳“呵呵”一笑,“村长,别担心,我已经派人暗中盯着了。”
“那真是太好了。”李大德松了一口气,“另外,能请你再帮个忙吗?李四那孩子犟得很,不跟我们一块回去,我怕他在这儿会影响到翠花,也怕他太冲动伤了自己。
“保护凌家的同时,也帮忙照看一下李四。”
“没问题。”安阳满口答应,“他也算是我侄儿。”
“你看看,给多少钱合适?”
李大德这话一出,气氛就沉默了。
安阳许久没说话。
脸色也算不得很好。
“怎么了?”李大德问。
“村长,你还是跟我见外了。”安阳说这话时,不由自主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往。
他乡遇故知。
可到底还是生分了。
犹豫了很久,安阳吁了一口浊气,“就给十两银子吧,我负责派人保护李四。”
“行。”李大德爽快地给了银子。
又跟安阳喝了半夜酒,安阳亲自送他回的侯府。
事情都安排妥当,娇绮花楼那边的工钱也全发清楚,李大德可算能放心离开。
这一趟有收获,也有遗憾。
他终是没亲眼看到,那父女相认的场面。
不知道安阳要犟到什么时候。
他不管了,老了,管不动那么多。
还是回家,挣自己的银子,抱自己的孙子,安享自己的晚年。
李大德一行人,是跟着陆离家的商队一起走的。
商队人多,也有镖师,较为安全。
拂云并未去送,光头李也没去。
生怕又被人盯上,给村长几人带来危险。
侯府冷清了。
光头李又窝在自己的客房里喝闷酒。
醉了就睡,醒了就接着喝。
院里伺候的小厮,怕他醉死过去,不知叫了多少回醒酒汤。
周姨也怕客人出事,便报到拂云那里。
拂云想去说说他,被凌寒舟拦住。
“只要喝不死,就让他喝。”
“是。”
周姨退下,凌寒舟才跟拂云解释,“他娘才走的那阵子,他也是这么喝过来的,放心,那么大个男人,心里有数。”
拂云只好放弃,但派了立春帮忙盯着。
……
自从侯府遇刺以后,拂云跟凌寒舟就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大事小事都是周姨来操办。
馒头是小孩,丧事不必大办,但拂云特地交代,搞隆重一点,包括出殡。
事情过后,白幡还没撤。
整个侯府,看起来寂静又凄寥。
有人上门拜访,也被拂云让人回绝了。
侯府上下就一个态度:夫人心情不好,不见客。
至于为什么心情不好,就让别人去猜。
只要她不出门,背地里自然有人会去运作。
慈宁宫。
林婉柔闭门不出有好几日了。
这日,一个小宫女慌慌张张塞给徐嬷嬷一张纸。
徐嬷嬷拿回太后寝宫才打开,顿时笑了。
“你笑什么?”林婉柔不悦地问。
“娘娘,鬼卿传来消息了。”徐嬷嬷将纸条递到林婉柔跟前。
林婉柔一看,激动地从贵妃椅上站起来。
“忠勇侯府大办丧事,如今过了七日,还未撤白幡?就这么一句,没有别的话了?”林婉柔将纸条翻来覆去地看。
“娘娘还想看什么消息?大办丧事,七日都还未撤白幡,不足以证明,有重要的人死了吗?奴婢还打听到,那个李翠花,连接几日都闭门不出,屋里时常传出哭声。”
“若不是死了家人,又怎会哭得那么伤心?还得是娘娘您高明,让她活着。”
“死了一了百了,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
“我看李翠花就挺痛苦的。”
“娘娘,这下您该能解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