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殇在房里一关就是三天,出来的时候已经换掉了血衣,眼中的红光也消散了。一切如往常一般,地图和必要的物品食物都准备好了,南宫和歌殇都没有说话,拿起各自的东西上路了。
湮情宫位于原始森林的内部,人迹罕至,歌殇也放心的把易容的面具扯了下来。
一路上不乏毒蛇猛兽毒瘴陷阱,两人准备充分又武功卓绝,没有什么大障碍就走了一半多的路程。
带来的酒早已喝完,南宫显得有点心浮气躁,随手使剑割着两边的树枝。
几阵尖叫刺破了森林的宁静,是年轻女子的叫声。
南宫寻着声音运起轻功正欲赶去,歌殇按住了南宫,“此等地区人迹罕至怎会有年轻女子,小心有诈。”
“你如今真的是视人命如草芥,如果现在遇险的是舞落,你还会说的如此轻巧么?”
南宫一个纵身消失在莽莽丛林里。
南宫的话如利剑一般刺痛了歌殇的内心。歌殇眼中的神色变了数变,随着南宫去了。
奔了五里,到了出事地点,只见南宫和一条五丈长,碗口般粗细的巨蟒对峙着。两个女子躲在一边,显然受到了惊吓,瑟瑟发抖。
南宫一剑刺在巨蟒颈部,如同砍在铁甲上一般,激起点点火花,运起全身内力在巨蟒身上一连砍了十多剑,却只留下了几道划痕,倒是巨蟒的力量震的南宫虎口发麻,差点握不住剑。巨蟒甩了一下尾巴,南宫侧身闪过,一棵百年树龄的老树被拦腰击断,眼看就要砸向那两个女子,那两个女子似乎已经吓的双腿发软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树砸了下来,南宫运起内力用力一掷,剑如长虹瞬间将树身击的粉碎,却没注意身后的巨蟒又是一尾扫来,正中南宫胸部,南宫被击飞了数丈,血洒了一地,断了几根肋骨,依然强撑着挣扎起来。
歌殇长叹了一声,“何必为了不相识之人如此拼命?”
说罢,取下背后的琴,拨了两根弦,琴音化作剑气直刺巨蟒的双眼。巨蟒双眼血流如注,发起狂来横冲直撞。
“护住她们心脉。”歌殇威严的声音不容违抗。
南宫急忙运起内力,从两个女子的背后灵台穴输入内力。
凄厉的琴音在峡谷里回荡,巨蟒在地上发疯似的翻滚着,过了半柱香的时间,巨蟒不在动弹。
南宫如释重负的仰面躺倒在地上,喘着粗气。
“小女子苏忆寒谢谢两位公子救命之恩。”苏忆寒刚才吓的惨白的脸回复了一点血色,“不知道两位公子如何称呼。”
“我们只是萍水相逢罢了,转身即为陌路之人,名字有何重要。”歌殇冷冷的说道。
这位公子因我们而受伤,看样子伤的不轻,非三五日不能劳碌,小女子正好会一点医术,不如去我那,我帮这位公子医治一下。”苏忆寒看着躺在地上呻吟的南宫,掩嘴一笑。
歌殇看着躺在地上装死的南宫,道,“真的伤的很重么?”
南宫没好气地看着歌殇,“你被那大蛇扫一尾试试,还有你那琴音你不知道多厉害,我又要保护自己的心脉又要保护她们两个的心脉,我现在内力已经枯竭的差不多了。”
“那。。有劳姑娘了。”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就不算是陌路之人了,两位公子可否告知我姓名,不然叫两位都叫公子,难免误会对不对?”苏忆寒脸上挂着童真般的笑容,即使是歌殇也无法厌恶她。
“我叫歌殇,他是我大哥,叫南宫逸俊。”
“歌姓?公子你是皇族?”
“皇族又如何,平民又如何,百年之后都将化为枯骨。”
苏忆寒眨巴着大眼睛,若有所思的看着歌殇。
“你们能不能回去聊,我真的很痛诶。”南宫在一边又开始鬼叫起来。
“忘了南宫公子还受着伤呢,小紫,我们带路,歌殿下,劳烦你扶着南宫公子。”
“别叫我殿下,这个词在我记忆里已经死了很久了,叫我歌殇就好。”
“好好好,歌殇歌殇,真是的麻烦死了。”苏忆寒嘟哝着嘴在前面走着。
“二弟你为什么告诉她你真实姓名,不用雅岚?”
“雅岚已经和梦诗一起死了,雅岚只属于梦诗,别的女子,谁也无权叫,而且不知为何,在她面前我丝毫生不出要骗她的念头。”
“哈哈哈,这就是所谓的一物降一物,我冷血的二弟也碰到克星了。”南宫不禁大笑,笑的用力了扯到肋骨了,不免一阵剧痛,大笑和剧痛之间,表情的突然转换十分滑稽,连歌殇看了都不免嘴角浮起一丝笑容,“安分点安分点。”
气温莫名的开始下降了。
“两位公子,到了。”苏忆寒指了指前面白皑皑的山谷。
春季的南疆竟会有山谷会下雪?
“两位公子不必吃惊,这座山谷本来就较外面阴冷,我娘施了术法,这里就长年冰雪不化了,我和我娘都有恶疾,每日三次体内毒火发作,酷热难忍,只有这长年冰雪的山谷才能压制体内的毒火。”
“术法?你娘是苗人?”
“我娘只能算是半个苗人吧,我家几代前是住在中原的,为了躲避仇家追杀才到了南疆,刚来南疆的时候被苗人歧视压迫。由于我祖上医术高超,一直为苗人治病,医德又好。和南疆经过几代通婚,苗人没人把我们当外人看。”
“那你和你娘怎么会躲到这个地方来?”
“都是因为他。”苏忆寒咬牙切齿的说道,原本天真无邪的眼神被仇恨所掩盖。一言不发的走了。
“小苏子,你走慢点诶,你怎么照顾我这个病人的?”
苏忆寒充耳不闻,带着小紫在前面走着。
“这小苏子该叫苏亦寒才对,突然就变的冷冰冰了,真是小孩子脾气,说变脸就变脸。二弟我们快点进屋去,冷死我了,这外面冰天雪地的我们穿的都是春季的衣服啊。”
两人快步走进屋内。
重重叠叠的帘幕,醍醐香萦绕,红泥小炉里暖着酒,火苗*着炉底,屋内酒香四溢。
好香的酒啊,”南宫一看到酒就忘了伤势,伸手去拿小炉,没注意下面的火苗,被烫的缩回了手。
看着南宫逸俊狼狈的样子,苏忆寒不禁噗哧笑了出来,露出两个可爱的酒窝,上去就给南宫一个爆栗子,“南宫酒桶,你不要命了啊,这么重的伤还喝酒,这酒是我和小紫暖身子用来小酌的,经不起你这种酒桶豪饮的。”
“南宫酒桶,我南宫逸俊竟然被。。。”
“谁让你叫我小苏子的,像。像。。”
“像什么?像太监是吧,哈哈哈哈哈”南宫一笑,又牵扯到伤口,吐了一口血。
苏忆寒一看急了,忙让小紫带南宫先进去沐浴更衣,自己去拿了些草药。
“歌公子,我帮南宫接骨,你先喝点酒,随便看看。”
歌殇点头示意,苏忆寒掀开帘幕进入内室,还不忘对歌殇回眸一笑。
歌殇打量着屋内的摆设,突然看到墙上挂着一支玉箫,感觉如此熟悉。
对了,是天剑沈惊鸿的玉箫,怎么在这里。
内室突然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歌殇急忙进入内室。
“滚,你给我滚!”苏忆寒指着南宫歇斯底里的喊着,“我这里不欢迎禹剑盟的人,快给我滚,不然我杀了你!”
南宫望着自己左肩的禹字,明白了一切。
南宫*着上身,挣扎着起来想要让苏忆寒冷静一点,苏忆寒啪的给了南宫一巴掌,蹲在地上哭着喊道,“都给我滚,你们禹剑盟没一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