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奋力挣扎,这样的夫君,我才不要他碰我。
他可能是真醉糊涂了,看我不从,一掌乎到我的脸上。
“我是你夫君,你反抗什么?都嫁人了还装什么贞洁烈女!要不是涟妗劝我,你以为我乐意找你?”
我被他浑身酒气熏的想吐。
涟妗,又是柳涟妗,我从未正面见过她,却一直活在她的影响中。
不,我才不要这样屈辱的和不爱的人有肌肤之亲。
我努力提膝给了他胯下一击,趁他吃痛,从他身下逃出。
他这下真的怒了,红着脸想来抓我。
慌乱之中,我随手拿起妆台上的发簪刺向了他
血一路蜿蜒,从他的肩上流出。
见了血,他停住了,满脸不可置信,我抽出簪子,愤恨地看着他道:“将军若执意如此,那妾身可不能保证这个簪子下一次戳中哪了。”
赵怀深被我吓的连连后退,嘴里嘟囔疯子……疯子!
可是,我只是不想被他强迫做不想做的事,怎么就成疯子了呢。
捅了他以后,老夫人和婆婆心疼他,也来叨我的不是了。
10
我领了家规,挨了顿戒尺,罚跪在祠堂里,对着赵家的牌位,婆婆安排了她的贴身侍婢来教导我,她们惊诧赵怀深主动来找我了,我却抗拒不肯从了夫君。
毕竟夫君肯圆房,那真是好大的恩赐呢。
那我呢?我就该当个没有感情的联姻工具吗?
婆婆还对我说“你怎么攀到的这门亲事,你们江家自己清楚,以前看你还算知书达理,没想到竟是个泼辣小家气子的,这回老祖心善只罚你家规,倘若再有下次,我只能让怀深给你休书了。”
当然赵家警告了我,自然也告诉了我爹发生了什么事,他气的给我来信一封,让我好好看看女德女训,当个贤妻,别忘了哥哥的前程!
而赵老将军那,家丑终究没告诉他,他远在军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在祠堂跪了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因着身弱,又晕了过去。
赵家到底还是大户人家,也不想我身体出事,让我回房好生休养,只是让婆婆身边那个侍婢继续跟着我,监督我。
而自上回戳伤赵怀深以后,他已经几日不回府了。
也许是被我戳出心理阴影,不敢归家。
他不来我也乐得自在。
只是太子府中又发生一件事,让他怒气冲冲的来。
11
柳涟妗的胎没了,而且她还被太子关了禁闭,听说太子发了好大的脾气,怕是以后都不会见她了。
而赵怀深的偏将军也被革职,把他赶回家中。
他气的脸色铁青,来我房中发脾气。
“是不是你串通九皇子在圣上面前散播的谣言!现在好了,你如愿了,涟妗的孩子没有了,我的偏将军也没有了!你这歹毒夫人,你这么做捞得什么好了?”
我不禁感到疑惑,我足不出户,也未曾与外界有什么交流,也能怪到我身上。
他怎么不想想自己的问题呢?
“将军,啊不对如今算不上将军了,我与九皇子没有任何情意纠缠的过往,您都要疑心我是否红杏出墙。”
“怎么?将军疑得,皇上和太子就疑不得一个过度关心太子良娣的将军和良娣是否有私?皇嗣血统是否纯正?将军是否别有用心?”
古来帝王谁不怕后宫勾结前朝,尤其勾结的还是武将,赵老将军戎马一生打下的基业,怕是要被败光了,可能还要波及老将军本人。
“我!我与涟妗是清白的,凭什么这样对涟妗!”
“夫君还是先自求多福吧,可别到时候良娣好好的,您先把将军府拽下去了。”
“我去找爷爷,他肯定能帮我。”
说完,赵怀深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叹了口气,感叹赵家怎么会出这样的蠢货。
12
事情果然如我预料那般。
圣上把赵老将军都质问了一番,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嘴上骂着赵怀深觊觎掌控皇孙,拐弯抹角的又探测了机会老将军是否忠心。
老将军被问的大气不敢出,只能顺着陛下跪地替孙认错。
念及老将军劳苦功高,最终只罚了赵怀深革职不得再入朝为官。
老将军回府,第一件事就是把赵怀深叫来,一脚踹在他的心窝上,把他踹得滚到一边。
老夫人看着不争气的孙子,还扑过去拦着老将军继续教训,婆婆更是心疼地把赵怀深护在怀里。
“你们都别拦着老夫,老夫今天就打死这个不孝子孙!”
我抱着双臂站在一旁冷眼旁观。
赵怀深自己做的孽,到底是回到了他的身上。
老将军不愿意听任何人劝,亲自给了赵怀深五十军棍,把他打的奄奄一息才罢休。
婆婆把赵怀深抬来我房里,想我照顾他。
跟我说为妻者本分的事,我拿起拟好的和离书就去找老将军,我才不要被这样的人蹉跎一生。
老将军却看都没看我的和离书一眼,“玥儿啊,怀深是有些对不住你,可你们都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亲口定下的姻缘,怎么能退的如此儿戏呢?”
“况且老夫已经教训过他了,好好回去和他过吧,夫妻之间哪有发生点事就和离的。”
我没想到连老将军都这样,赵家的其他人从来都看不起我,唯一能主持公道的老将军也只想后宅大事化小。
我回到房内,赵怀深如今神智不清却还是念叨着柳涟妗的名字。
突然他睁开眼,恨恨地看着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我不好过,你也别想逃,你就算死也只能是我赵家的鬼。”
我不懂,他为何对我如此怨恨,从前恨我阻碍他娶心上人,现在要和离了还怨恨我,不肯放我走。
既然如此,我只能从他的痛处下手了。
几日后老将军回了军营,我支开婆婆派来的人,趁着赵怀深还无法下地,径直走向他的书房。
13
一瞬间,火光四起,我点了把火,烧了赵怀深存放柳涟妗画像和物品的房间。
小厮和婢女急匆匆的来救火。
这动静实在是大,赵怀深被小厮抬着,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挣扎着想爬过去救那些东西,却被小厮拉住。
“疯妇!你这个疯妇!我要杀了你!”
老夫人和婆婆看见眼前一幕也是两眼一黑,婆婆更是急得怒斥我
“你这样我们将军府是留不得你了,之前刺伤怀深,如今居然还敢纵火,来人!把这个悍妇丢出去,不准再踏入将军府一步,休书明日就送江府去。”
得到了想要的回答,我满意的笑了,原来要变成疯妇,才能获得想要的自由。
“不必,我自己能走出去。”
我今日还特意穿了出阁前的衣服,一点将军府的东西都没带。
“春桃——随我回江府吧。”
走前,我还给老夫人最后行了个礼,这个府里,也只剩她对我有善心,老夫人看着我,叹了口气。
“罢了罢了,真是对冤家,还是一别两宽,各自安好吧。”
当我走到将军府大门时,赵怀深追来阴狠地对我吼出最后一句
“离了我赵家,你就等着在尼姑庵里老死吧!”
“不牢赵公子担心,没了您,我的日子只会一日比一日好,就算是在尼姑庵也能安然老死,在赵公子身边才是不知道剩几年可活。”
话说的狠戾,真出了这将军府,我却不知该何去何从了。
最终我还是回了江府。
没想到爹这次看都不看我一眼,直接把我拒之门外,让我回去给赵家认错。
可我唯一的错只有嫁给赵怀深。
无家可归后,我带着春桃在街上游荡,实在不行就去当尼姑,青灯古佛了却残生。
14
突然,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径直对着我驶来,快到我面前时才停下。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把马车上的帘布撩开,九皇子就这样走下来,马车后还跟了好些侍从。
他眼含笑意,只一抬手,侍从就抬着锦绣丝绸包裹的箱子鱼贯而出。
“听闻江姑娘今日和离,本王特意送来贺礼,贺姑娘脱离苦海。”
啊?可是,我才和离,这九皇子怎么这么快找到我还送来这许多东西,怪,太怪了。
“可妾身与九殿下交情尚浅,殿下的礼太重,妾不敢收,还望殿下恕罪。”
“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就是这九王妃也当得,区区薄礼还望姑娘笑纳。”
“此处人多不便,小王想邀请自己救命恩人到王府小叙,不知姑娘能否赏脸?”
说完,他还做了个请的手势。
春桃悄悄地扯了扯我的衣袖,在我耳边细语“小姐,这不去白不去啊。”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这边窃窃私语。
罢了,横竖如今我什么都没有,去九王府又能如何,而且在这街上实在是太多人看着了。
“那劳烦王爷了,妾身谢过王爷。”
“你是我的恩人,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直到进入马车,九皇子也还是笑盈盈的,不知道在高兴什么。
我坐在他对面,局促的攥着手帕,眼神都不知道看哪好。
真不该一时冲动应了他,那九王妃又是什么意思,算了,九皇子生性洒脱,估计说着玩的。
“都怪本王唐突,把姑娘吓到了。”
“没有没有,殿下不必自责,只是那些礼妾身实在不敢受,妾身当日救殿下不是为了这些。”
“你收得,你是本王的救命恩人,也是本王的心上人,这些不过是本王送给心上人的薄礼。”
“心……心上人?殿下还是莫要拿这和妾身说笑了,也不必为了恩情喜欢妾身。”
九皇子却收了笑意,转而严肃起来。
“本王不是在说笑,本王是真心的,你我的缘,早就定下。”
“那年母妃才过世,就有人想暗害本王,那夜若不是你,本王早就曝尸荒野。”
“从那时起,我就派了暗卫替我保护你,我知你有婚约在身所以从前不敢靠近你,可赵家那小子实在不配你,原本想找点由头逼他与你和离的,没想到姑娘你也不满这婚事许久。”
听完这些,我怔住了,原来一切的巧合都不是巧合,是九皇子长久以来的暗中保护。
所以他在陛下面前提此事,也是在为我讨公道,惩治赵怀深吗?
“可妾身是和离过的人,怎么配得上殿下您。”
“本王心属于你,正妻之位只想给你,也只会有你。”
15
距离上次被九皇子告白已过了业余,我才从一段不堪的姻缘里爬出,实在没勇气进入新的。
更何况这是皇家,哪怕我同意,圣上也不会允许最疼爱的皇子娶一个和离过的王妃吧。
虽然我当时没答应,可九皇子还是给我安排了居所,这是他名下的私宅,清净雅致。
他遍寻名医来为我调理身体,每日还带些新奇玩意来送我,哄我开心,许多都是我未出阁前最爱的。
我曾问过他我值得这许多吗?
他说:“阿玥,永远不要低估你自己,本王为你做的一切,都甘之如饴。”
当我终于放下芥蒂,与他互通心意后,他高兴极了,满眼欣喜,兴冲冲地到宫里求圣上赐婚。
结果也不出我所料,圣上一听便否决了,直言我当个妾室还行,配不上王妃的位置。
看见王爷沮丧而归我也没多意外。
“阿玥,你放心,我的王妃只会是你。”
“妾身能得王爷垂青已是极大福分,不在乎位份高低。”
后来他又长跪在未央宫外许久,终于跪到圣上心软,只是圣上还提了个要求。
那日,我第一次在顾钦时脸上看见那般肃穆的表情。
他要带兵去抗击外敌了。
圣上说“你想娶心爱之人那得拿出自己的本事来娶,否则就算朕同意也会流言四起,届时你拿什么保护她?”
于是他决定,亲自领兵去击退侵扰我朝多年的外敌,用军功迎娶我。
我再也按捺不住情意,抱着他哀求道:“可是边疆外族凶悍无比,殿下何苦为了妾身去凶险之地啊!”
顾钦时长叹一口气,带着些许无奈:“阿玥,这是我身为皇子本就该做的事情,我受百姓供养,若不做一番事业,何来的民心?又怎么风风光光的娶你。”
我知道拦不住他,也知道国家大事匹夫有责。
在他临行前,只能给他多缝制些衣袍,每一针每一线都寄托我的祈祷。
16
两年后,边疆战事告捷,战报从西北传来时圣上高兴的从龙椅上跳起,虽然家书里都是他报平安的内容,可我也能从旁人口中听到这一仗有多凶险。
最后能赢,是他直接带兵突袭砍了尤炽王的人头,尤炽顿时人心大乱,只能投降。
大军归来那日,街道上站满了人为他们的胜利欢呼。
我被人群挤到前排,一匹马突然停在我面前,一抬头果然是他。
边疆两年,他黑了也瘦了,从前握笔的手如今也糙了许多。
顾钦时一把将我拉上马,坐在他的怀里,到了宫门外也不舍得把我放开。
他带着我进宫,一同到圣上面前。
“父皇,儿臣如今可求娶江御史之女江曦玥为妻了吗?”
“皇儿立下汗马功劳,只求一女子吗?”
“是,儿臣别无所求,只求能得心爱之人为妻子。”
圣上还是有些犹豫,顾钦时又跪着往前两步补充道:“若是母妃还在,也会希望儿臣能娶意中人为妻,还请父皇成全。”
提起那位贵妃,圣上的眼神终于有了些波动。
“罢了罢了,不愧是朕的孩子,连痴情都和朕如出一辙,今日朕便给你们二人赐婚。”
大婚那日,十里红妆,陛下封了顾钦时为福亲王,还用自己的私库给我添嫁妆。
花娇从江府出发,一路上都是祝我和顾钦时百年好合的吉祥话。
原本我不太想从江府出嫁,但是想到娘还是回府准备了。
第二次送我嫁人,娘不像上次那样哭的不舍,更多的是欣慰,欣慰我觅得良人。
而爹和哥哥也换了副嘴脸,讨好的来找我,让我记得多在福王面前提点他们。
我只回道:“前程是自己拼的,哥哥若无本事,再怎么提点也无用。”
爹又怒的变了脸色,但我如今身份他又不敢打我,捶胸顿足的说:“老夫怎么教出这样的白眼狼来,一点事都不懂。”
我没理会他,只反问哥哥:“福王带兵抗击尤炽时,哥哥可曾跟随?”
当初害怕战场刀剑无眼不敢参与,如今又眼热想攀裙带关系上去,这世间哪有这么好的事。
哥哥被我问的羞愧,拉着爹不再言语。
宴席上,顾钦时在外应付宾客,我在房中等他,虽然是第二次成婚,我却比第一次紧张。
红盖头被挑起,顾钦时的脸映入我的眼帘。
月色朦胧,一夜欢愉。
17
婚后我与顾钦时琴瑟和鸣,恩爱不疑,圣上如今年迈,看着儿女一个个成家立业也顿感孤寂。
我们便时常进宫陪伴圣上左右。
此举一来也是顾钦时的一番孝心,二来也是为了逼当年暗害顾钦时之人露马脚。
这些年他早就调查出来真相,只是那时的他还太过孱弱,无法与对方抗衡,只能暗待时机,一举把对方击破。
圣上本就喜欢顾钦时这个儿子,如今看他功名显赫也不张扬,甚至还主动还回兵权,照顾自己又体贴入微,便是更加赞不绝口。
在朝堂上都多次提到“福王最得朕心。”
惹得朝中大臣议论纷纷,大家都在猜太子之位会不会易位。
陛下现在身子骨一天比一天差,太子也不再年轻,可福王正值青年就威名远扬,功绩也胜于太子。
再联想到当年陛下不顾天下之大不韪也要追封福王生母为皇后,生死两皇后闹得满城风雨,让当朝皇后没脸,帝后离心到如今。
“太子久不到陛下身前侍奉,陛下怕是有另立太子之心呢。”
“别胡说,君心岂是你我能揣测的,而且当朝太子是嫡长子,承袭帝位也是理所应当。”
“我朝又没有立嫡立长的规矩,说不定陛下就是想能者当之呢。”
消息一旦从人嘴里说出,便如同长了翅膀的鸟儿一样飞入太子府中。
密探来报,太子果然沉不住气了,开始私联朝中重臣和将军
这其中还有赵老将军。
我听完只是诧异:“赵将军的孙子做出那档子事儿,将军怎么还敢来沾太子府的事?不怕以后被牵连的更狠?”
“兴许是赌徒心理吧,他怕自己百年之后赵家没有依靠,就想傍太子这颗大树。”
顾钦时漫不经心的说着,一边握着我的手,在纸上落下最后一笔。
“且让那些人争去吧,我们只管好好尽孝,这幅贺寿图一笔一画都凝聚夫君的心意,过几日献给圣上,他一定会龙心大悦的。”
“娘子说漏了,这是我们夫妻二人的孝心。”
人老了总想看儿女承欢膝下,可惜这是皇家,注定不会有平凡人家中的安宁,前朝后宫皆风波不平。
当我和顾钦时再次进宫的时候,听见宫女太监都在小声议论,从前贵妃住的宫中闹鬼了,听闻是贵妃当年死的冤,要来索命。
我们却只当没听见,因为这也是计划内的一环。
当初皇后和太子害死贵妃不够,还想继续杀了顾钦时伪装成意外,只是她们没想到会半路出来个我,误打误撞救了人,破坏了计划。
那时的顾钦时还没有能力能同时和皇后太子以及她们背后的家族抗衡,只能在陛下跟前装扶不起的模样,来示弱放低他们警惕心,暗地里培养自己的势力。
蛰伏多年,只为现在,让伤害他和贵妃的人,都付出代价。
面见圣上时,也见他面露愁容,他看着顾钦时的脸沉默了许久,慈爱的摸了摸他的头。
“朕最近时常梦到你的母妃,梦到容儿来问我,你可安好,当年发生的事其实朕心里一直有些猜测,只是追查下去线索早被人断的一干二净,如今你放心去做吧孩子,朕一定帮你和容儿主持公道。”
“父皇……”
末了,圣上还召我上前:“福王妃兰情蕙性,是个能母仪天下的,有她陪你朕很放心,以后这江山朕就交给你了,朕已下密诏,册立你为新太子,等朕百年后继位。”
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没想到圣上都早有换太子之心。
顾钦时没有应承,反而拒绝了:“父皇身子康健,何必现在就托位于儿臣。”
皇上摇摇头面露苦涩:“这是朕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这几天就别出宫了,留下来陪陪朕吧。”
再后来,皇后突然被吓疯了,待在自己宫里不肯出来。
旁人去探视只听见皇后嘴里一直念叨“何玉容你凭什么来找本宫!你本来就该死,本宫是后宫之主,杀不得你一个妾室吗?”
圣上听闻以后,下旨将皇后禁足,派太医治疗疯病,凤仪宫的所有奴才则都送去审问。
严刑之下,皇后的贴身大宫女把曾经的事吐了个一干二净。
圣上在病榻上听完汇报,只丢了句将皇后和太子一并废黜,太子贬为庶人,幽静原太子府,皇后打入冷宫,永世不得出。
做完这些,圣上的状况看上去更加虚弱了。
“这么些年来,朕一直礼待皇后,也亲自教养太子,他们怎会变得如此可怖。”
18
圣上殡天,顾钦时登基,我被他牵着登上后位。
他力排万难带我上朝堂,他说要与我一起共治天下。
再后来,我听说有人擅闯太子府,想带一位曾经的太子良娣走。
当人被押送到我面前时,我只感叹,还真是他。
没想到他对柳氏竟然爱慕至此,私闯废太子府邸本就是死罪,赵怀深自知逃不掉,只说此事是他一人所为,不要牵连他的家人。
而柳涟妗经过这些年的磋磨,人已经形同枯槁,这是我们两第一次正式见面。
柳涟妗只是求我放她一条生路:“皇后娘娘,你我都是身不由己的人,如今您逃出了,当了这一人之下的皇后,也请您给妾身一条活路,妾身必定日日为娘娘祈福祝祷,祈盼娘娘凤体安康,享乐千岁。”
我叹了口气,罢了,过去的已经过去,如今赵家没落,老将军自知没脸已经自请革职还乡,那些错也是赵怀深一人所为,柳氏二八年华被嫁给年过四十的太子也实属不易。
我免了柳氏的罪责,还她自由之身,她在宫门外又磕了几个头后便自谋生路去了。
她离京那天,是赵怀深行刑之日,她去法场看了赵怀深最后一眼。
赵怀深向她抱歉,说自己懦弱,做不了婚事的主,也善待不了曾经的妻子,让柳涟妗好好活,若有来世,他想再与柳相遇。
而我也有了身孕,多年后,顾钦时因操劳过度也倒下了。
临终之际,我们一起去了初见的京郊山上,我的小公主孝顺,自掏腰包为我们放了一夜的烟花。
“其实朕当年骗你了玥儿,朕第一次见你不是在这里,是在母妃封贵妃,命妇入宫朝贺的时候,那天人很多,可朕眼里只注意到你,你小小一个却乖乖的,好像一切喧闹都与你无关。”
烟火的光照映在我们脸上,我的泪水止不住的流出
“玥儿不哭,我们的缘分是尽不完的,今生朕只能陪你到这了,来世,来来世我们还会相遇相恋。”
“那下辈子,换我早点去找陛下,我们定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