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你马上到我办公室来一趟。”翻开秘书今早置于桌上的报纸周刊,谢斯危气得只差没有冲到报社杀了那个记者。他冷静地拨通了杰斯的电话,找他商讨对策。
“来了来了!”一进谢斯危办公室的门,杰斯就吆喝道。“请问这位客官有什么需要啊?”
“怎么了?”杰斯的笑容在看到谢斯危怒意勃发的脸色时自动消失了。
“你看这个。”谢斯危将那份被他揉得不成样子的娱人周刊递给杰斯。
“哦。”杰斯接过,仔细地将被遭到蹂躏的封面看了一遍。
只见封面赫然写着“酒宴求婚真人秀,*转正成大奶”这十四个字,而封面上的图片便是谢斯危在酒宴上向陆婉慈求婚的照片。翻开对应的内页,周刊不仅将谢斯危与陆婉慈的过往身世详细尽述,还大量披露了他们现在的生活照。
“看来,狗仔队真的是无孔不入。不过,嫂子的身材还不错嘛。”感觉到谢斯危投射过来的杀人眼光,杰斯马上放下那本周刊,回归主题。“你想怎么处理?”
“收购那家周刊,将那个记者编辑甚至是总编,全部都给我开除了。”谢斯危冷冷地宣布他的决定,“还有,在收购之前,起诉他们,如果告到他们倒闭,我更乐意。”
“你确定在这种新闻出来之后,你还要收购他们?起诉的话我可以帮你办,但是作为你的助理,我不赞成你去收购这家周刊。老板,这样舆论会演练得越来越激烈。”
“那就先起诉,今天下班前,我一定要他们收到律师信。这件事就交给你全权处理。”谢斯危的语气不容置辩,他虽然听从了杰斯的建议,但并不代表他会那么轻易放过伤害陆婉慈的人。
“嫂子知道这件事吗?”
“应该还不知道。家里从来没有买过这些报纸周刊。”这件事让他除了气愤,更多的是担忧。“应该庆幸的是,那名记者并没有把婉慈的身世查出来。但是,这并不代表那些记者会停止挖掘行动,所以,我必须在这件事给婉慈造成伤害之前,阻止甚至是摧毁它。”
“我明白。”杰斯可以清楚感觉到谢斯危的怒气来源,更甚者,他也担忧这件事情的发展会给陆婉慈带来不可计量的伤害。“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我想,我现在能够信赖的也就只有你了。”谢斯危伸手轻轻地拍了一下杰斯的肩膀。“我要回家一趟。公司就交给你了。”
“老板!”谢斯危的话让杰斯的头上立马竖起三条黑线,飞过好几只乌鸦。他刚刚还在心里想着谢斯危对陆婉慈的深情很让他感动,谁知道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谢斯危立马原形毕露,变成一个不负责任的老板,硬是将一堆工作扔给他。
“老板,我知道你爱妻心切,急着回家看望嫂夫人,但是你今天有好几个重要会议要开,还记得吗?”
“有这回事儿吗?”谢斯危瞪大双眼看着杰斯,一副欣慰的表情。“杰斯,这件事你不说,我都给忘了。不过既然你记得,那你就去替我主持会议吧。”
踏着轻快的步子,他迈开长腿,准备踏出办公室。
“老板!”杰斯又哀嚎了一声,只见谢斯危消失于办公室门口的身影又重新出现,让他面露精光,心想,谢斯危还是很有人情味的。
“哦,对了,杰斯,记住,今天下班之前一定要让他们收到律师信。我走了。”交代好“遗言”,谢斯危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老板,你把我开除好了。”杰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眼光被桌上那份娱人周刊再次吸引。细读了一遍内容,文笔犀利,内容丰富动人,确实是个厉害的记者。再次瞄了一下作者的大名——糖糖。
糖糖?杰斯在心中玩味着这个名字。真希望是个美女,不然他可没有心情陪她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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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叔,外面怎么这么吵?”喝着牛奶,还在啃面包的陆婉慈好奇地追问,别墅外一片喧哗。如果她没有眼花的话,她刚刚在窗口确实还看到了闪光灯的踪迹。
“小姐,这些都是各大报社的记者,可能是要采访少爷的吧。”林叔面不改色心不跳,好在谢斯危在陆婉慈起床前已经打来电话,让他封闭消息,不然……唉,希望少爷可以快点回来啊。他老人家几十岁不晓得怎么编谎话啊!
“斯危不是去公司了吗?怎么都跑这儿采访了呢?”
“可能在公司等不到少爷,所以才来这边的吧。”林叔已经在冒冷汗了,怎么陆婉慈那么多的问题啊?
“那他们是白等了。”陆婉慈喝完最后一口面包,擦干净嘴起身走向沙发,翻动着自己的背包,看看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东西。
“小姐,您是要出门吗?”陆婉慈的举动让林叔有些担忧。
“嗯,要去看我妈。”她点头。
“小姐,您不能出去啊!”
“为什么?”她停下翻动背包的手,抬头望向林叔。
“这个、这个……”林叔绞尽脑汁也没想出一个好的理由。
“林叔,有什么话不妨直说。”林叔的表情让陆婉慈的心很不安稳。
“小姐,其实,其实……”哎呀,该怎么说?
“其实是少爷要回来了,让小姐您等他一起去看老夫人。”丁玉容的声音适时地响起。
陆婉慈将目光转向丁玉容,弯弯的柳眉蹙起。
“可是外面这么多记者都是要来采访他的,他就这么回来,这样好吗?”
“管他好不好?你好就行!”丁玉容一脸无所谓。“就让他回来,他必须为自己做的事情负责任。”
“负什么责任?”为什么她会觉得丁姐刚刚那句话好像是在训斥自己的儿子一样?
“等他回来了你问他自己。”丁玉容脸色一变,转身离去。
“丁姐今天怎么了?是不是斯危对她做了什么?”
“这个,还是等少爷回来,您自己问他吧。”林叔眉头也紧蹙着,他真的拿这对母子没有办法啊。
林叔话音刚落,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他们同时将目光转向门口。是谢斯危的车!
陆婉慈已经行动迅速地冲到门口,看着那帮记者端起相机刷刷刷一阵闪光地对着谢斯危的车子拍照。而谢斯危却像没事人一样将车停入车库,走向主屋。
“谢先生,请您对今日娱人周刊所发表的内容做一个解释啊!”
“谢先生,请问当晚您求婚的女子是不是您的*?”
“谢先生,听说您的*是前陆氏集团总裁陆博川先生的侄女,您收留她是因为您对陆博川有亏欠吗?”
“谢先生……”
一个比一个犀利的问题铺天盖地而来,听到第三个问题,陆婉慈已经无法泰然处之。纵使她理解传媒无中生有的本能,却无法谅解自己的疮疤被一个个挖出。难怪林叔与丁姐的反应都那么奇怪,原来大家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只有她被蒙在鼓里。
“你怎么在这里?快进去!”谢斯危看见主屋门口站在的陆婉慈,着急地向她快步走来。
“这是怎么回事?”她脸色有些苍白,眼里满是困惑。
“进去再说好不好?”他心疼地扶着她的肩膀,往屋里走去。
“林叔,倒两杯水来。”他将陆婉慈扶坐到沙发上,眉头紧蹙地望着她血色全无的脸。“听我解释好不好?”
“你不用解释,我想先看看那篇报导的内容。”
“我撕了。”他没撕掉,但是也差不多了。
“我有。”丁玉容从房间走出,手中拿着的正是那份娱人周刊。她十分“贴心”地拿给陆婉慈。
“你也跟着添乱!”这句话是肯定句式的批评。他伸手截住了那份周刊。
“我没有!”丁玉容可不理会他的批判。她接过林叔手中的水,缓缓地饮了两口,接着往陆婉慈对面的单人沙发坐下,静待着事情的发展。
“婉慈,别看。”他蹲跪在她的身前,与她平视。
“我想看。”她摇头,向他伸手,恳求他将真相告诉她。
“好,我可以给你看,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太难过。”谢斯危迟疑了一下,才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
陆婉慈颤抖的双手接过那份周刊,彩色的封面上赫然的十四个大字,让她犹如雷击。翻开内页,犹如利箭般的犀利言语,不停地往她已经深埋的疮疤上面撒盐。她想忍住不哭,可是当她看到那一段涉及到她叔叔陆博川与母亲的隐私内容时,脸色已经惨白得像一张白纸,泪水夺眶而出。
“别怕。”她无声的哭泣让他揪心。他搂着陆婉慈,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尽情地哭泣。
圆睁着的澄澈大眼还在紧盯着那纸上的内容,泪水滑落,滴湿了纸张,也滴湿了谢斯危的心。
“真是他妈的!”丁玉容目瞪口呆地看着陆婉慈伤心的举动,忍不住爆了粗话。“林叔,帮我找十几二十个小流氓,把那家报社给我烧了。”
“这个、这个恐怕不好找。”林叔为难地看着丁玉容。
“你以前不是道上混的吗?别跟我说这么几个人你找不到?”丁玉容眯着双眼,准备大干一场。
“呃,可是……”林叔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他的少爷。
“你别添乱了,好吗?这件事我会处理。”谢斯危心烦地分心看着她。
“你会处理!你会处理?”丁玉容不满地吼出来。“你就处理成这个样子?”
“那你想怎么样?”他已经够心烦的了。
“我想好好保护我的好儿媳妇,所以这件事我处理!”丁玉容冲了过来,将谢斯危从陆婉慈身边推开。“婉慈,相信婆婆,我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儿媳妇?婆婆?”打打的问号在头上升起,她忘记了哭泣,只能呆愣地看着丁玉容。
有没有人来给她解释目前的状况?为什么她听不懂他们之间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