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的时候,杰斯一听说晚上有鲍鱼宴,他就不顾帅哥形象,硬是屁颠屁颠地跟在谢斯危身后坐顺风车去医院接陆婉慈,再到谢家蹭吃。
而谢斯危从医院将陆婉慈接回家直到现在,脸色一直很难看,杰斯并没有识相地远离他,而陆婉慈却还是一直蒙在鼓里。
“今晚有鲍鱼宴吗?我今天出门的时候还跟林叔说煮清淡点呢。”拿着刀叉正在奋战的陆婉慈有些奇怪。
“有个客户送了很多鲍鱼。”谢斯危编了个理由。
“婉慈妹妹,你不知道,林叔焖鲍鱼的手艺特别好。我两年前吃过一次,至今都忘不了那个味道。”杰斯回想着两年前的那一餐,口水分泌泛滥,手中的动作也同时加快。
“谁准你这么叫她?”谢斯危瞪了杰斯一眼,还在计较那个称呼。
“婉慈妹妹,我这么叫你,你说好不好啊?”杰斯不搭理谢斯危的不悦,径自问起了陆婉慈。
“随便吧。”陆婉慈并没有发觉两人之间的风起云涌。
“看,婉慈妹妹都同意了,你凭什么不允许?”杰斯撇撇嘴,叉子又送进一块鲍鱼。“林叔做的鸡汁鲍鱼,真好吃。”
“吃完就给我滚。”谢斯危不仅脸色难看,口气也很不悦。
“我还没吃完。”杰斯把自己的盘子端给林叔,请求林叔再赏赐他一些美食。林叔端走盘子之后,他继续说道:“婉慈妹妹,听说你会跳肚皮舞啊?”
“我不会。”陆婉慈一猜就知道是哪个大嘴巴说的,只好叹了口气说:“我学了几天而已,没学好。”
“再半桶水的我都见过,我不会嫌你跳得不好看的。”
“我真的不会跳。”陆婉慈抿了抿嘴唇,想不明白杰斯到底在坚持什么。天知道,她恨死了肚皮舞。还有,谢斯危的脸色越发地难看了。
“不然我可以找人教你,我认识……”
“你认识什么?”谢斯危冷着一张脸,早就看不过去。
“我认识很多会跳肚皮舞的美女啊。”杰斯生来就是不怕死的人。
“你认识总统也没有用,给我吃完就滚。”他下起了逐客令。
“别这样嘛,老板。”杰斯面露苦色。他的哀求只换来谢斯危一记白眼,只好将哀兵政策用到陆婉慈身上。“婉慈妹妹,你帮我说几句好话。”
“你求她也没有用。现在就给我滚!”谢斯危将手中的刀叉重重地往桌子一放,大声地吼着。
“斯危。”陆婉慈不明就里,她轻唤着他的名字。
“婉慈妹妹,不用劝他,他就是这个样子。”杰斯无所谓地站起身,对林叔笑着说,“林叔,看来那个鲍鱼要打包了。”
“杰斯,你别走。”陆婉慈拉住杰斯的手,又回头看向谢斯危,紧蹙的眉头显示着她的担忧。“斯危,你们到底怎么了?”
“没事。”谢斯危冷冷地回应,不多做解释。
“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陆婉慈询问的对象是杰斯。
“我不能。”杰斯无奈地摇头,“林叔,把我的鲍鱼打包,我要走了。”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给你走。”陆婉慈急了,一把抢过林叔打包好的鲍鱼,威胁杰斯。
“婉慈妹妹,你再不让我走,恐怕你老公会揍人。”
杰斯用手指了指谢斯危,陆婉慈摇摇头,表示不信。她坚决要知道真相。
“我是说真的。”
话音刚落,陆婉慈怀中的盒子已经被谢斯危夺走,塞进了杰斯的怀中,然后她在不情愿的情况下被半拖半拉着带进了房间。
“斯危,你们到底怎么了?”陆婉慈不甘心地坐在床上,看着背对着她的谢斯危正将房门落锁。看来,他是铁了心不让她出房门一步。
“没事。”他沉着一张脸站在床边。
“我不信。”陆婉慈不满意他的回答。
“我说没事就没事。”他的语气有些急躁,还有些无奈。
“你——”陆婉慈被他的语气激怒了。“好,你说没事就没事。”
她站起身,越过他走到衣柜前,猛地一把拉开衣柜门。
“你干什么?”他一惊,以为她要收拾衣服走人。
“洗澡。”她白了他一眼,从衣柜拿出换洗衣物,走进洗漱间。
“一起洗。”他拉住她。
“不用了。”她甩开他的手,一字一顿地说,就差没有吼出来。
一起洗?一起洗?她才没有这个心情。明明脸上就大大地写着“有事”两个字,居然还大言不惭地说没事。
“婉慈。”谢斯危唤着她的名字,紧跟着她。
“不要跟着我。”她走进洗漱间,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下了命令,当着他的面将门关上。
“婉慈,不要这样好不好?”透过门板,他轻柔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没怎么样,你走吧。我要洗澡了。”她靠着门板,声音有些郁闷。
明明互相关心着对方,却总是无法走近他的心,难道爱情就是要这样猜来猜去才过瘾?
“婉慈,最近发生了一些事情,我没办法跟你说明,因为我答应了某个人要保密。”
他叹了口气,妥协了。她委屈愤怒的表情让他觉得心疼,但是他也只能言尽于此。
“你可以跟我解释啊,你不说,我又不知道。”喀拉一声,她打开浴室门,撅着小嘴望向他。
“不让你知道,是不想你担心。”他上前将她怀里的衣服抽走扔到床上,又将她搂住。
“可是我已经担心了。”
“对不起。”他道歉,不忍她再受委屈。
“你真的答应了人家不能说?”她探索着他的眼光,想寻出一点他说谎的蛛丝马迹,却遍寻不着。
“真的。那个人跟你一样对我很重要,我不能失信于她。”他点头,希望陆婉慈能够谅解他。
“好吧,我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陆婉慈感受到他的真诚,便不再追问下去,毕竟信守诺言的男人才值得托付,她相信谢斯危是个好男人。“可是,你下次不要这样对待杰斯了。他是你的朋友。”
“我不允许其他男人跟你打情骂俏。”提起杰斯,谢斯危的脸色无可厚非地变得很难看。
“我没有跟他打情骂俏。”陆婉慈不满他的指控。
“可是他有,他目的很明显,无非就是为了激怒我。”谢斯危懊恼极了,“可是我就是看不过去,我不允许任何男人靠近你身边。”
“你是否应该庆幸当时在美国救下我的人是你?不然你现在不是气死了?”
“我很庆幸,十分庆幸。婉慈,不要怀疑我的真心。”他紧搂着她,感受着互相贴近的温暖。
“懒得理你。”陆婉慈没好气地推拒着他。
“不许不理我。”他佯装不悦。
“好啦,我真的要去洗澡啦。”她好笑地看着他的反应,笑着跳开,捡起床上的衣服钻进浴室。
谢斯危也不阻止。房门响起几声轻敲,他迈开长腿跨出房间。
“少爷,夫人已经回来了。”林叔已等在门外。
“她在房间?”
“在您的书房。”
“林叔,不要让任何人打扰我们。”他头也不回地往书房方向走去。
“少爷,任何人包括婉慈小姐吗?”林叔谨慎地询问。
“该死的!”林叔的问话让谢斯危脚步停顿,可以看出他懊恼极了。
“少爷……”谢斯危的低骂让林叔一惊,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林叔,抱歉,我不是骂你。那个‘任何人’暂时包括婉慈。麻烦你了。”他叹了口气,向书房走去,自从母亲从荷兰回来之后,他叹气的次数前所未有的多。
看着谢斯危的背影,林叔有一瞬间的怔忪。刚刚少爷跟他道歉?这不是梦!
他想着想着,越想越开心,看来这个屋子里多了两个女主人之后,日子并不是那么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