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床,陆婉慈便在厨房忙活着要给母亲送去的鱼片粥,临要出门的时候丁姐鬼魂一般地出现在她的背后,竟然说要跟她一起去医院看望她的母亲。而她,陆婉慈,一向就不懂得如何拒绝对她展露温柔与关怀的人。
她看着丁玉容与母亲聊天时候展露的慈善笑容,忽然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据她所知,深居简出的母亲没有什么朋友,以前叔叔在的时候偶尔还会来看望她,现在叔叔跟哥哥都不在了,她一定很寂寞。
自从她跟谢斯危“结婚”以后,母亲的身体状况一天比一天好,现在每天都会在护士的陪伴下到楼下的草坪散步晒太阳。远远地看着母亲跟丁玉容在谈笑,虽然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可是她们的笑容却让陆婉慈也不禁莞尔。
“你在笑什么?”
背后一个声音响起。她回头看向来人,笑容漾开。
“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妈。”来人是谢斯危,本来是要回家拿份资料的,一听林叔说丁玉容跟着陆婉慈来医院,他丢下资料二话不说就冲到这边来了。除了来看陆母之外,他忧心的其实是丁玉容的到来,他还是没搞清楚母亲的用意。
“妈精神很好,我相信她的病很快就会好的。”陆婉慈看向陆母的方向,欣慰的笑着。“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因为我?”谢斯危在她身旁坐下,搂着她的肩膀。
“因为你给了我们一个家。”她的手被他握住,发觉母亲的目光关注着他们,她有些害羞地想抽回,却奈他不可。“妈妈在看。”
“让她们看去。你是我老婆,我对你干什么都是天经地义的。”谢斯危撇嘴,对别人的眼光不以为然。更别说对他们行注目礼的是他们的母亲。
“你别忘了,我们是假结婚。”她有义务提醒他这个事实。
“我可以让它变成真的。”
他的笃定让她愕然,他是在求婚?她禁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
“你以为结婚是你说结就结的啊?”她不悦地伸出食指戳着他坚如铁壁的胸膛,“你有没有跟我求过婚?”
“所以你现在是在指责我没有跟你求婚?”谢斯危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怕她弄疼自己将她的手拉下。
“才没有。我们又不是真的要结婚,我干嘛要你跟我求婚?”她微微嘟起的双唇述说着她的不满。
“小东西,你有没有发觉你对我的态度越来越不客气了?”他伸手握住她两边脸颊,维持着她嘟嘴时候的可爱模样。
“有吗?没有吧?”她拍开他的手,站起身,看向他。“过去跟妈妈打个招呼吧。”
“好。”他也站起身,牵着她走向陆母。
“你来了?”陆母欣慰地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庆幸自己做了一个很明智的决定。
“妈。”谢斯危看向陆母轻唤了一声,又将目光望向丁玉容,轻点了一下头。
丁玉容好笑地看着儿子的举动,谦卑又恭敬,跟在她面前简直是判若两人。她十分清楚谢斯危为什么会到来,无非就是怕她在陆婉慈母女面前说出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如此小心谨慎地保护着,看来情况十分有趣。
“今天怎么有空来?其实你这么忙,就不用老是过来看我了。”
“公司的事我都处理好了,所以就过来看看,顺便带婉慈去参加晚上的酒会。”虽然目光放在陆母身上,他却没有错过丁玉容偷笑的表情。趁着陆母不注意,他用眼神警告自己的母亲,希望她可以收敛自己的行为。
“你怎么没跟我说?”开口的是陆婉慈,她从来没听他提起这件事。
“我现在不是在跟你说了吗?”他一句话就让她哑口无言。
“你可以再不讲理一点。”她撅嘴,不满意他的霸道。
“我觉得我很讲理,您说呢?妈。”他问的当然是他伟大的岳母大人。
“不去,我要陪我妈。”
“这丫头,怎么闹别扭了呢?”陆母责怪地看着陆婉慈。“我不用你陪。你跟斯危去酒会。”
“妈。”陆母的责怪让陆婉慈觉得很委屈,她瞪着他,猛一跺脚,气得走开了。“都是你!”
“等等我。”他知道她生气了,喊了她一声,她却置之不理,径自头也不回地走了。
“妈,那我先回去了,还有点事。”谢斯危抱歉地说。
“你去吧,这里有我。”丁玉容适当地开口,好心地解决了儿子的窘境。
“去吧去吧。”陆母体谅地说。
谢斯危感激地对两位长辈点了点头,便迈开长腿去追陆婉慈。也不知道是她有意还是无意地放慢脚步,他三两下便追上了她。
“不要生气了。”他拉住她的手,迫使她停下脚步。
“谢斯危,你有种!”她回过头瞪向他。竟然懂得用陆母来压她!
“相信经过那么多次的验收,你已经知道我有没有种了。”他笑了,别有深意地回答她。
“你还可以再下流一点!”她不知道是气是羞,满脸通红。
“真的吗?”他双眼发亮,将她抱个满怀。
“假的。”她一拳揍了过去,不留余力地捶向他的胸口。
“痛!”
她听见他的叫唤,堂堂一个大男人被捶这么一下,居然好意思喊痛?她揉着发红的手,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我是说你会痛。”他一眼看穿她眼中的疑问。
“才不会。”
手被他握住,轻轻地揉散她的痛,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牵起她的手走向他停车的地方。他的霸道让她莫名地生气,但是他不经意表露出来的温柔却让她再也气不起来。
“我们到底要去参加什么酒会?”已经坐在车上被他载往回家的路上,她还是禁不住要问清楚。
“一个有趣得让你流连忘返的酒会。”他留了个悬念,大大地吊起了她的胃口。
“有趣?”这两字让她睁大了明亮的双眼,好奇心爆棚。“再多说一点。”
“一点都不能多说。”他分心看了她一眼,黑眸因为她的明亮而萌生笑意。
“这么神秘?”她怀疑地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猜测着他说的话的真假性。
“保证值回票价。”他保证。
“如果一点都不有趣呢?”她朝着他笑,眼里满是算计。
“你想如何?”他问,爱极了她的朝气勃发。
“我想如何都可以?”她再一次要他的确定。
他笑而不语地点了头,当做是对她承诺。
“好!如果一点都不有趣的话,那你就跳肚皮舞给我看。”
“好。”他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这么爽快?”
“我一定不会输。”说话间,已经到了家门,他在车库停下车,并不急于下车。“如果是你输了,你怎么办?”
“我?大不了我跳肚皮舞给你看咯。”她调皮地笑开了,上一次她就答应要跳肚皮舞给他看了,却一直不兑现,这次拿来当赌注,顶多就两次并一次,她一点都不吃亏。
“不!”他否决掉她提出的赌注。
“不?”她困惑地看向他。
“对。不!”他摇头,笑着看向她,眼里的算计比刚刚陆婉慈眼中的算计还要浓烈许多。跟他斗计谋?被卖了还笑嘻嘻帮他数钱的人多得是,不差陆婉慈这个小笨蛋。
“那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输了,我要看你跳脱衣舞。”双眼放着精光的他上下打量着她姣好的身段,开始想象那美妙的景象。
“脱衣舞?”闻言,她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个男人真的是吃人不吐骨头,要求一个比一个更无理。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就按照你说的办。反正我也不一定会输。”虽然讶异于他提出来的赌注,却还是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
“好。希望你不要反悔。”他深不可测地笑着,打开车门,走出了车库。
他开始期待今晚的酒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