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抱着绮雪儿在船上随着水流轻轻飘荡,月光皎洁,水波粼粼。
夜司在绮雪儿耳边低语,深情款款。“雪儿,还记得我对你的承诺吗?在水城威尼斯,在月光之下,在星辰之下。你将会成为我的新娘。雪儿,你知道吗,婚礼只是两个人的事,真正的婚礼至于要两个人。我无法再上帝的面前宣告我爱你,可我依然会永远爱你,直到海枯石烂,我生命消亡的那一刻。”
语毕,夜司在绮雪儿苍白的额头上落下轻如蝉翼的一吻。
夜司拿出一个水晶戒指盒,轻轻打来,露出一枚精致小巧的戒指。钻石是罕见的黑钻。
绮雪儿身形瘦弱娇小,带的首饰太大反而会弄巧成拙。这样小巧的首饰,反而更适合绮雪儿。
“雪儿,你上次问你愿不愿意嫁给我的时候,你故意扯开话题。这次你答应我好不好……”
“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夜司把小巧的戒指戴到绮雪儿手指上,衬的绮雪儿手指细长。
戒指的大小是定做的,大小正好。这是夜司在阿尔卑斯山的时候,他趁着绮雪儿睡着了偷偷量的尺寸。
夜司拥住绮雪儿,下巴抵在绮雪儿头顶。“我就知道你上次是因为害羞才没有答应我。”
夜司就抱着绮雪儿在水面上飘荡,夜司也不知道他们到了哪里。偌大的城市即便是深夜也是灯火通明。
夜司就这样静静的抱着绮雪儿看着这座城市,看着城市形形色色的人。有的奔波于生计,有的人惬意的相守难得的夜晚。
“雪儿,你知道吗,我一直很喜欢这做城市。文艺复兴时,这里是艺术家的天堂。这里有很多美丽的传说。我想和你看尽天下风景后,就和你定居在这里。雪儿,你……愿意吗?”
绮雪儿已经无法开头说话,但夜司相信,绮雪儿咱天堂里的灵魂,会听到的。
可惜她还没有陪绮雪儿看见天下风景,绮雪儿的生命救终结于此。
“雪儿,你喜欢这座城市吗?我在这里永远陪着你好不好?”
夜色静默,情话缠绵。
不知不觉,破晓将至。夜司在抱绮雪儿上岸。静静的走向墓地。
往来的人,目光都不自觉的在夜司身上多停留几秒。
试问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抱着一个死去的新娘走在街上。谁会不诧异?
夜司不急不慢的陪绮雪儿走到墓地,也不管天色已经微亮。
他要陪绮雪儿走完最后一程,他不介意灰飞烟灭。
“雪儿,你那么爱自由,我猜你一定不喜欢深埋于冰冷的地下,对不对?”夜司坐在一块草地上,抱着绮雪儿一起看日出。“雪儿,你知道吗?我以前从来不敢看日出,因为日出也就以为这死亡。雪儿……可是我要陪你,我陪你一起灰飞烟灭。我们将会化为尘土,滋养大地,我们将会化为空气,自由自在。”
夜司身后突然想起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唯美的画面。“你就这么想死?”
夜司转身,顿时一惊。
男人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系西装,衣服的质地像羽毛一样柔软。这时候的天色本来蒙蒙亮,但男人所过之处,都带着黑色的阴霾。
男人就站在阳光永远触及不到的地方,和阴沉可怕的黑暗融为一体。仿佛,他就是黑暗本身。
他是撒旦,地狱的主人。
夜司脸色一变。“你要干什么?你怎么来了?”
撒旦说。“来带回我的手下。”
夜司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绮雪儿。“不!她不是魅舞,她是个人类,你不能带走绮雪儿!”
撒旦走进了几步,光明隐退,黑暗入侵。整个墓地一片死寂。
撒旦一句话没说,强大的气场和能力却能让任何生灵畏惧。
夜司单膝跪下。“主人,她现在是一个人类,如果您要带走的话,就带我走吧。”
绮雪儿用死亡的代价才摆脱了夜禾,他绝对不能让绮雪儿在回到那个地狱!
撒旦冷笑一声,心惊胆战。“你?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你和这个魅舞比起来,你算死什么?”
强大的魅舞,残忍的魅舞。
她是撒旦创造出来的第一个吸血鬼,她是撒旦最完美的作品。强大,残忍,无情。只是在后来,这个完美的艺术品竟然背叛了撒旦!
绮雪儿是魅舞的转世,撒旦会放过绮雪儿吗?
夜司看着撒旦离绮雪儿越来越近,一颗心跳的越来越快。
夜司心一横,打算带绮雪儿先逃跑在说。夜司刚刚要起身,就给撒旦扣住肩膀。
撒旦明明只是把手轻轻的放在夜司的肩膀上而已,而对夜司而言,那只手却逾万斤重。那只手好像要把她摁到泥土中去。
夜禾咬着牙,用胳膊支撑着地面才没让自己倒下去。
“你想干什么?”
“不敢。”
就算是血族的亲王夜禾,在撒点面前也太弱小。
“这样最好。”撒旦松开夜司,肩膀上的重量却依旧还在。夜司动不了,能能看着撒旦就这么走向绮雪儿。
撒旦默念咒语,绮雪儿身下的草地上就出现一个巨大的黑色六角星芒在缓缓转动。
那是通向地狱的通道。
“不——撒旦——你不要带走她!”夜司跪在原地嘶吼,直到看着绮雪儿在转动的六角星芒中消失不见。
撒旦突然看向夜司,如同一团黑雾的眸子,犹豫地狱的深渊。“我会让魅舞改掉她以前所犯下的错误。”
说完,撒旦就消失不见……
夜司愣住。
魅舞犯下的错误……
魅舞刚出是因为夜禾,才背叛撒旦。
……我是地狱的分割线……
地狱。
一个传说中,邪恶的地方。
火湖,一个传说中有最之人受惩罚之地。
绮雪儿,或者说是魅舞。她穿着一身烈焰般的红裙,躺在炙热的火湖中。
血族第一个吸血鬼的不朽的身体,不会因为烈焰的灼烧而受伤。但绮雪儿紧紧皱起的眉头和额头上的冷汗,却彰显了绮雪儿现在所受的痛苦。
湖水炙热,那种包裹全身的炽热,让绮雪儿痛到晕厥。却又因为火湖可怕的灼痛让绮雪儿恢复意识。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
她又意识,有感觉。但身体却不能动。
她不能挣脱火湖,不能去死。
绮雪儿已经恢复了记忆。她确信,是撒旦撒旦对她的报复。
绮雪儿不知道过了多久,在活湖中的时间度日如年。随时时间渐渐流逝,绮雪儿突然有了一种可怕的想法。
绮雪儿近乎于绝望。
撒旦已经将她遗忘,她会永远永远都浸泡着在这火湖中!
她以前哪些在地狱中饱受折磨的灵魂,乞求她让他们的生命终结。
她只是嘲讽一笑。
绮雪儿现在终于体会到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
绮雪儿甚至能听到火湖里,那些灵魂对她的诅咒和咒骂。她胸口里聚着一团怒气,却无法发泄。
她不能动,她不能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或许是幻听。绮雪儿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我本来是想把你浸在火湖中千年的,你应该庆幸我提早结束你的惩罚。”
绮雪儿就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眼睛似是有泪水滑落。“主人——求你,让我离开这个该死的火湖——”绮雪儿着才发现,自己能说话了。
她在乞求。她不是柔弱的绮雪儿,她是恢复了记忆的魅舞。高傲强大,而又残忍。
而她现在却在做她从来都不屑的事情——
乞求。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火湖。
这就是撒旦想要的结果。“我的小可怜,我当然可以放里离开火湖。但你必须结束掉你的错误。”
只要能放她出去,她什么都愿意做!
“我命令你,杀了流落在现实世界的一众吸血鬼。包括夜禾,夜司还有你认识的朋友。这次,你不要在想着在背地里做小动作。我会亲眼看着你杀了他们。”
绮雪儿听到夜司这个词的时候,心中一颤。她是魅舞,但也有绮雪儿的记忆,有绮雪儿的感受。“不——主人。我现在还没有办法杀了他们。我才刚刚恢复恢复,况且我在火湖里浸泡了这么久。我很虚弱。”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让后让夜司快跑,跑到天涯海角。永远也不要在见到她。
撒旦一阵冷笑。“没有杀了他们的能力,我就给你。你可以拒绝。但我会把夜司也投进火湖里。”
“不——主人……我原理……我愿意杀了他们……”
她知道浸泡在火湖里的滋味,她不要让夜司也感受那种痛!
撒旦悠闲的打了个响指,绮雪儿觉得自己的身体顿时又了力量。绮雪儿借着岩壁,一跃而起。裙角沾染岩浆,绮雪儿美的像浴火凤凰一般。
绮雪儿光这脚,跳到灼热的岩石上。灼热的岩壁刺痛绮雪儿的双脚,就连在岩都烫的灼热更何况是下面的火湖。
撒旦双脚离地,悬浮在半空中,居高临下的看着绮雪儿。等待着绮雪儿下面的动作。
绮雪儿跟在撒旦身后上千年,何尝不知道撒旦想要的是什么。
绮雪儿单膝跪在炙热的岩石上。“谢主人让魅舞离开火湖,魅舞终生愿为主人效忠。”
撒旦满意的点点头。“你应该知道,我要你做什么。”
“魅舞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