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窸窸窣窣地从林子中蹿出,手中握着弯刀,将阿奴包围起来。
“是你!你怎么还活着!”为首的大胡子男人瞪圆了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你们还真的很让人厌恶!”阿奴轻轻拨弄着墨笛上悬挂着的流苏,眼中的杀意是怎么也掩盖不住。
一个瘦小的龛疆族男子往后退了几步,觉得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脚底下软绵绵的,有些粘稠的感觉。
挪开脚,低头一看,是一个眼球,已经被自己踩的爆浆了。
接着目光往后边落去,看到一只山鼠正在啃食着另一只眼球,那边还散落着挂着一些肉的人骨。
如此刺激的画面,令这个龛疆族男子尖声叫了起来。
“啊!大哥,你看!”
周围的人,顺着他抬起的颤动的手指向的方向望去,心中也是十分骇然。
“是你做的!如此狼子野心的人不配为龛疆族的儿女!”大胡子男人想也不想,便指着阿奴厉声指责。
阿奴虽然脸上挂着笑容,但却是皮笑肉不笑,语气中满是嘲讽。“说得比唱得还好听。”
“少废话,今日我便要替族长解决你这个妖女!”
说罢,大胡子男人便提着弯刀冲了上前,劈向阿奴。
阿奴凭借柔软的身躯,轻易躲闪开。
几番下来,大胡子男人连阿奴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碰到。
大胡子男人停下,放弃了用武力解决掉阿奴,取下腰间别着的银色铃铛,握在手中晃动着,嘴巴里念念有词。
不一会儿,从四面八方飞来了一群墨绿色的甲虫,这些虫子体型比先前见的黑色甲虫又更大一些。
先前钻进了阿奴袖子里的绝犀好似闻到了美味可口的食物,麻溜的从袖子里钻出身来,飞在阿奴肩头,望着那群墨绿色的甲虫。
“绝犀!!!”
“是绝犀!”
“怎么会在她手里!”
“她怎么会有绝犀!”
那群龛疆族人看到突然冒出来的金色小飞虫,眼中的惊讶不异于刚刚看残骨的模样子。
“妖女,为何绝犀会在你手里!”大胡子男人吹胡瞪眼地看着阿奴,质询道。
阿奴只是冷淡地睨了眼那群蠢蠢欲动的人,默不作声。
“都上!抢回我们龛疆族的圣物!”大胡子男人深知动起手来自己绝对不是阿奴的对手,举起手中的弯刀朝包围着阿奴的人扬了扬。
得到命令,众人一拥而上,气势汹汹。
“别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见此,阿奴并没有被吓到,反倒勾起了一抹邪肆的微笑。
动作行云流水,墨笛在手中打了个转,抬起手臂,将笛子放在嘴边,绝犀飞到了笛子的出音口。
阿奴腹腔用力,吹奏起了激昂的笛声,隐隐约约能听见,那笛声中还夹杂着一丝异样的声音,有些像黄莺的声音。
只见那群墨绿色的甲虫好似被控制了一般,猛然冲向那群龛疆族人。
霎时间,那些人纷纷抱头倒地,姿态各异,哀嚎遍野。
只有那个大胡子男人站在后端,在自己身上撒了一些粉末,好端端的站着,见自己的族人倒地痛苦不堪,心中也丝毫没有不忍,眼中没有一丝触动。
“你到底要做什么?”大胡子男人眯着眼睛,沉声问道。
“要你们这些冷血的人给我阿姆陪葬!”
只见阿奴冷冷说完,从袖子中抽出一把小刀,脚尖用力,猛然冲向大胡子男人。
大胡子男人反应倒也快,闪身避开了要害,但是手臂上不免被划伤了。
阿奴止住脚步,反身以刁钻的角度刺向大胡子男人 。
大胡子男人躲无可躲,只能用手臂挡住阿奴刺过来的刀。
温热的鲜血喷洒出来,落在了阿奴的手上与侧脸上。
“嘶……”大胡子男人倒吸一口凉气,扭曲着脸,十分痛苦地捂着冒血的手臂。
目光瞥向四周,看着那些陆陆续续被自己唤来的蛊虫啃食地族人,大胡子心中渐渐发凉,转动着眼珠,想着自己该如何保命脱身。
但显然,阿奴并不想给他保命的机会,在大胡子男人迟疑那一会儿,再次动身,在他左肩再次落下一刀,随即一跃而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大胡子男人被一脚踹翻在地,无论怎么捂着伤口,那鲜血还是喷涌而出。
“肮脏的人,血也是肮脏的。”
阿奴扔下手中的刀,撕下裙摆擦试着自己的手,眼中满是嫌弃。
大胡子男人以为阿奴扔刀不杀自己了,心中一松,以为自己的命保住了。
却不想,阿奴的下一句话,让他又坠入地狱。
“杀你脏了我的手,那两只黑熊应该还饿着呢!”
说罢,阿奴拿起墨笛,笛声轻飘、悠悠扬扬,好似在唤谁。
不一会儿,地面微震,两只黑熊奔跑而来。
阿奴一脚踏住想要逃跑的大胡子男人,从布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了他身上。
一股腻甜的味道传入了黑熊的鼻中,两只黑熊发出一声吼叫,扑向了地上的大胡子男人。
阿奴闪身一跃躲开,背对着那两只黑熊,将笛子收好放入布袋之中。
“啊……”
一声凄惨的叫声传入阿奴耳中,阿奴勾了勾嘴角,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