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为毛我感觉有点阴森……”叶筱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裸露的皮肤泛起了鸡皮疙瘩,不由攥禁自己的领口。
屠幽黝黑的眼眸微闪,单手解下自己的披风,披在了叶筱身上。
感到身上一股暖意,叶筱垂眸看见自己肩头的黑色披风,回头看向船的后方,但见屠幽划着桨,别开了头。
于黛鸢目光流连在叶筱与屠幽身上,用胳膊肘杵了杵叶筱,低声道:“诶,妞儿,那魔头是不是喜欢你呀?”
“胡说什么,我们就是朋友而已。”叶筱紧了紧身上的披风,否认道。
“我又不瞎,就这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会关心无关紧要的人?会紧张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会愿意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深入险地?”于黛鸢嘴角带着揶揄的笑意,娇俏地抖了抖眉。
“呆鸢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那货明明是冲你来的。”
回忆起在蓉城时相处的日子时间了,依然清晰记得自己曾经问过屠幽是否是喜欢呆鸢的。
“啥?你开什么玩笑?关我什么事?”于黛鸢不解的问道。
“因为你是他的救命恩人呀!他当初帮我就是因为灵犀在我身边,是看在你的面子上呀。”
“救命恩人?什么救命恩人?啥时候的事儿?我咋不知道?他蒙你的吧?接近你的借口吧!”
于黛鸢仔细回忆着自己是否与屠幽有过交集,但是得出的答案是否定的,自己压根就没有见过他,更不要说救过他了。
“他应该不会骗我的,是他自己亲口跟我说的。叶筱撑着下巴,歪着头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
“没印象。诶,现在不是说我,是说你的事。我瞧着这屠幽对你挺不错的,不打算给肚子里的球找个爹爹?我看这屠幽是个合适的人选呀!”于黛鸢将头探到叶筱身前,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玩趣又带着一丝认真。
“你是为我好呢?还是坑我呢?你自己都说他是魔头了,还把我往火坑里推呀?”叶筱没好气的白了一眼于黛鸢,将她的脑袋瓜子推开。
“虽然人家手段是凶残了一点,可没保人家是个疼媳妇的呢!”
于黛鸢抬起手,撩拨开额前飘乱的碎发。
船上的其余五人都是练家子,二人的对话无疑是一一传入了五人的耳中。
阿奴对此丝毫不感兴趣,手肘撑着船沿,用手掌托着脑袋闭目休息了。
而坐在船头的李斯哲在宽大的袖袍中紧紧的攥着自己拳头,心中满不是滋味,心口好似被人撕开一般。
正当指甲好似要渗入血肉之中时,一个温暖、柔嫩的手掌伸进了袖袍之中,轻轻敷上那紧攥着的大掌,用力的握住。
李斯哲心中一惊,疑惑地目光探向身旁坐着的独孤伽罗,轻轻想要挣脱出来。
但无奈,独孤伽罗固执的很,紧紧牵着不放手。
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李斯哲只得作罢,任由她牵着。
阵阵暖意由手中传入心中,知道独孤伽罗也是为了自己好,不想让自己再徒增忧伤罢了。
站在船尾划桨的屠幽,幽深复杂的目光时不时落在叶筱身上。
白夜心中自是不愿叶筱与君夜尘过多纠缠,而对于于黛鸢所提的,也并非不可,但是叶筱的意愿才是最重要的。
叶筱撑着下巴,安静地看着被船划过,泛起波纹的江面。
冬天的夜晚,月光朦胧,象隔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夜长,思念更长,情思绵绵,像吐不尽的蚕丝。几夜相思,几多企盼,这焦灼的心,擂得像小鼓一样……
这夜啊,静悄悄的,只有心中的无限愁思,望着不远处的高山上,雪花落在积得厚厚的雪褥上面,听去似瑟瑟有声,使人更加感到寂寞。
这幅情,这幅景,怕是只有那首词才能表达吧: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不知不觉间,叶筱的头靠在了于黛鸢肩上,摇摇晃晃间睡了过去。
待阳光微微刺眼之时,才悠悠的起身。
坐直身体,揉了揉眼睛,看向四周,只见不远处的陆地上,好似有一座村庄,那空中还盘旋着炊烟。
“小夜夜,那是哪儿?”
“应该是玄厉国与玄渊国的交界。”白夜划动着船桨,看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