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方贤以及他的族人,只是墨家在两千年后的传人,就已经如此鬼神莫测。
那真正的墨家,会不会根本就没在史书上体现出来……
墨家的灭亡,会不会也根本不是因为他们‘默守陈规’,和皇权的打压……
而是他们窥探到了什么东西,遭到了天道的刻意抹除?
要是墨家没有灭亡,以他们在那个年代领先全球的科技研究,哪怕只是后期三派中的秦墨能够存活下来,一直致力于科技研究,我国在现代社会的科技发展,想必也不会落后西方这么多。
此时我的注意力,又停留在了下一幅壁画上。
这幅壁画上,画的好像是一个房子。
雕刻这些壁画的人,看得出是个厉害人物,但他这画工确实差了点,我只能依稀看出来这是个房子,而房子里面有五个人。
除了这五个人以外,在房子的外面,还站着一群手持大刀的人,至于人数有多少,画上没有具体表现出来,但通过这个画风能看出来人数应该不少。
而且这个画风也很清奇,虽然画得不咋样,却能看出来这群人带有杀气。
我愣了几秒,顿时汗毛倒竖。
房子里的五个人,难道指的是我们五个?
那外面这群手持大刀的人,看他们杀气腾腾的样子……这是来杀我们的?
我越看越有些心惊,连忙去看下一幅壁画,想从下一幅壁画中找到事态的结果,可就在此时,我余光瞥到了三双腿……
这三双腿,就站在我旁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屏着呼吸,死死握着工兵铲,冒着一死的风险把头抬了起来,看着这三双腿的主人。
短短这一两秒之间,我已经在脑子里勾勒出他们恐怖的样子,但我怎么都没想到这三个人,他们竟然分别是我已经过世的爸、我爷爷、还有我妈……
我惊恐地望着他们,两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在这里不管遇到什么,我都能接受,毕竟再怪异的东西,我都见过,可我看到的,竟然是我已经过世的亲人,我内心最后一道防线直接就崩塌了,完全被恐惧吞没。
他们早就已经过世了。
我清楚地记得他们都死了。
我呆呆地望着这三位过世的亲人,他们全都穿着黑色的寿衣寿鞋,站在我面前,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这应该是幻觉。
我最后一丝理智告诉我,这绝对是幻觉。
我咽了口唾沫,声音沙哑地跟他们打了声招呼。
“爸……”
“妈……”
“爷爷……”
我喊完之后,他们冲我点了点头,随即同时抬起右手,冲我招手。
我起身看着他们,手里一直握着工兵铲,随时准备使用这把武器防卫,或者反击……
“爸,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有事吗?”
我爸没说话,三位亲人全都没说话,但他们在后退,而且一直在冲我招手。
他们好像在引导我深入这个山洞。
其实我已经恐惧到极点了,我很想转身就跑,但正是因为我恐惧到了极点,我没有逃跑的勇气,我觉得我根本跑不掉,我只要一跑,情况可能会更糟糕。
兴许是这个原因,再加上我心中的好奇心,我吸了口气,踏出了第一步。
我跟着他们,一步一步往前,继续深入这个山洞。
大概在走了将近二十米的样子,他们停了下来,又同时放下右手。
此时我注意到他们身后,好像摆放着什么东西,那个东西四四方方的。
我抬起手电筒定睛一看,骇然看清那是口棺材。
棺材……
该死的好奇心又促使我走了上去。
三位亲人连忙给我让开了路,站到了旁边。
我来到棺材跟前,望着这口普普通通的棺材。
这里面……葬的会是谁呢?
是唐方贤?
还是墨家的其他人?
还是沈枝意?
三位亲人把我引到这里来,不会只是让我来欣赏这口棺材的样子。
他们应该是想让我打开这口棺材。
我正想转身去询问他们,可转过身后,棺材的两边空荡荡的,四周也空荡荡的,除了黑暗和我手电筒发出的光亮,哪里还有三位亲人的鬼影。
我连忙举着手电筒四处照了几下,可是怎么都找不到他们了。
“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冒犯你……”
我望着这口棺材,对着里面的‘人’说道:“但这里有股神秘力量想让我打开棺材,如果你不希望我打开,就弄出动静警告我,如果一分钟之内你没有警告我,我就开了。”
说完,我静静等待起来。
一分钟很快过去,什么动静都没有发生过。
我来到材头,也就是棺材的头部,深吸一口气后,我直接把双手搭了上去,使出吃奶的力气推动棺盖。
棺盖很快向尾部滑动,滑开了一条缝,我一鼓作气,直接滑了将近三分之一的位置出来。
棺材里的‘人’,瞬间映入我眼帘,也毫无悬念地吓了我一跳,吓得我忙退后了两步。
我刚才所站的那个位置,低头就能看到遗体的脸,可我看到的……不是人脸,而是一只狐狸的脸。
怪异的是,这只狐狸的身体,又好像是人的身体。
我猛然想到判官庙里的那只狐仙。
难道这棺材里葬的是狐仙?
可是那只狐仙不是被埋葬在判官庙的底下吗?
而且早在几十年前,判官庙连同整个唐家村都已经被地陷埋于地底下了。
唐家村距离这个山洞又有很远的距离,狐仙的棺材,怎么会被转移到这个山洞来?
我壮着胆子,又走到棺材旁边,举起手电朝棺材的内部照去。
有了手电筒的光亮,我这才发现我刚才看花眼了,那确实是张狐狸的脸,但只是面具而已,是遗体的脸上戴了一张狐狸面具,所以下面还是人。
我伸出手,下意识想要揭开这张面具看看下面的脸,但刚伸出去的手,瞬间又伸了回来。
“多有得罪……”
“如果你不想我揭开这张面具,就弄出动静警告我。”
这次我又等了一分钟。
但和刚才一样,什么动静也没有。
我再次伸出手,摸到了那张面具,没有太多心理斗争,我直接揭开了它。
面具下的这张脸,我一开始只感觉到陌生,可是很快,我整个人都抖了起来,甚至吓得站不稳,需要扶着棺材的边缘才不至于倒下去。
这张脸,可以是任何一张脸,它甚至可以不是脸。
可偏偏,那竟然是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