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结束了胡世德罪恶的一生。
这个该死的,竟然这么厉害,都被人家打伤了还把我打得这么惨。
我用自己的衣服擦了擦脸上的血,然后走到王美兰跟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美兰一心想复活他儿子白启年,但没想到人家抓住了他的内心所想,利用她的欲望给她做了个局,这个局让她又生下一个孩子,还害死了她亲弟弟。
现在她什么都知道了,似乎精神也受到了一些刺激。
白启年此时也在客厅里,面无表情地坐在沙发上,好像客厅里发生的一切都跟他无关。
那个婴儿没在客厅,应该在楼上睡觉。
我望着哭泣的王美兰,把那对父子的照片举给她看:“这对父子是聋哑人,一个人工耳蜗对于他们来说,要存很久很久的钱,他们好不容易存够了钱,能让这个孩子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你直接把人家害死了。”
王美兰蜷缩在沙发边,麻木地看着我,一副恍惚的样子。
“总要有人替他们讨回一个公道吧。”
“我是来杀你的,你死得不冤。”
我刚说完,王美兰麻木的表情突然变得惊恐起来,起身就要跑。
我拉住她的小腿,把她攥倒在地,一刀刺向她后背。
王美兰不动后,我拔出刀,在身上擦干净血迹,然后收起刀子走向白启年。
我刚才杀王美兰的时候,他朝这边看了一眼,但还是面无表情。
“你已经死了,去你该去的地方吧。”
我伸手摸向他后背的聚阴符,将符纸扯了下来,塞进兜里。
做完这一切,我又给师公打了个电话。
“师公,我通过你的考核了……”
“好。”
师公赞赏道:“我刚才已经听张戎说了,这个胡世德不简单,你能手刃他,你也不简单,你现在还好吗?”
“我没事,受了点伤,没什么大碍……”
“好,现在我给你最后一道考核。”
师公问道:“王美兰生下的那个孩子,在你跟前吗?”
我一边朝着楼上走去,一边说道:“应该在楼上睡觉,我去看看。”
很快,我在卧室里找到了那个熟睡的婴儿。
“师公,他在睡觉,我需要怎么做?”
“杀了他。”
电话里,师公简短的三个字,惊得我以为我听错了。
“什……什么?”
“我说杀了他。”
“为什么?”
我开始质疑师公。
师公有些不悦起来:“陈墨,你在质疑我?”
我忙道:“不是,师公,这个孩子是无辜的,他没有被杀的理由,他的出生已经很可悲了,我们为什么要杀了他?”
师公的语气更加不满起来:“这是我的决定,也是对你的考验,我有我万全的考虑,你如果想通过考核,就照做,回来我再跟你解释。”
我僵在原地,望着还在睡熟的婴儿,我把整起事件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怎么都找不出这个婴儿应该去死的理由。
“师公,我做不到……”
“这个孩子不该死。”
此时师公的语气,已经有些愠怒起来:“连最基本的服从命令你都做不到,还敢顶撞长辈,像你这样的人,谁敢跟你共事?”
“成大事者,如果一味拘泥于小节,还成什么大事!”
“你以为你杀了伍化清,捣毁了组织,你就天下无敌了吗,将来唐家的人来找你报仇,你和你女朋友,还有你身边的人,都得因为你受牵连,你有为他们考虑过吗?”
“你现在的质疑,已经让我对你失望了,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我给你五分钟时间考虑。”
说完,师公挂断了电话。
我依然僵在原地,望着床上的婴儿。
我不明白师公为什么要让我杀他,就算是投名状,我已经杀了胡世德和王美兰了。
这两个人该死,可一个刚出世的婴儿,他有什么该死的地方?
师公能给我什么样的理由要去杀这个婴儿?
如果到时候他给出的理由根本不合理,这个婴儿就白死了吗?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到了,我的手机又震动了起来。
但这一次不是师公打来的,竟然是我师父打来的。
“陈墨,为什么不听你师公的话?”
电话里,师父的语气也充满责备。
我严肃地说道:“师公要我杀一个婴儿,师父,您告诉我为什么?”
师父叹了口气,说:“你师公不仅仅是整个青阳观辈分最高的人,也是岁数最大,经历最多的人,如果你认为你师公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他怎么可能在青阳观收养这么多无家可归的孩子?”
“你师公让你这么做,必然有他的理由,你应该信任他。他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在考验你服从命令的态度,但是你现在的态度,让他很失望。”
“我是你的师父,我都亲自给你打这个电话了,虽然你我师徒只相处了这五个月,但师父对你怎么样,你扪心自问。”
我忙道:“师父对我有传道授业解惑之恩,虽然平时严厉,但您的初衷我从来没怀疑过,在生活上,您也对我关照有加,我对您百般敬重。”
“好。”师父语气充满了欣慰:“为师能听到你这番话,也自觉没白收你这个徒弟,既然你知道师父的为人,你不相信你师公,你也该相信我。”
“我不会害你,师父今天就把话再给你说明白点,这个孩子有必须死的理由,但出于对你的考核,你必须完成这个考核,回来之后,你师公自然会告诉你。”
“好好想想你的未来,你想今后一辈子被人追杀,然后颠沛流离吗?”
我沉默了将近半分钟,这半分钟里,师父也没再多说一个字。
最终我做出了决定,说道:“弟子虽然功夫不高,但其他的本事还暂且能看出来这个婴儿有没有问题。他没有任何邪门的地方,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比谁都无辜的人。”
“我不会杀他,我觉得师公错了,还有您也错了,您无需再劝我。”
良久,师父语气冰冷地说道:“回来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