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咋知道呢?”
老人见我直接说了出来,有些惊讶:“你别说,还真是,我这大堂姑,她真的飞上枝头变凤凰了,被那个府上的老爷给看上了。”
“家里人当然是高兴坏了,那个年代被大老爷看上,那就跟进了皇宫似的,别说家里人要跟着沾光,整个家族的人,在村子里那都能扬眉吐气。”
说到这里,老人却是叹息了起来:“当时家中都以为我这大堂姑过上好日子了,可是好景不长,没过几年,我这大堂姑在那罗府,命都没了。”
我忙问:“是怎么没的?”
老人说:“那个罗府的老爷,叫罗百川,这个罗百川就不是个好东西,他除了我大堂姑以外,前面还有六个婆姨,我们家大堂姑排行老七。”
“这女人一多,自然要出问题嘛,就跟那古代皇上的后宫一样,勾心斗角的,当时这个罗府给我大堂姑家里捎了个信,说我大堂姑不小心掉井里了,人没了。”
“可是谁会信呢?这穷人家的孩子,没这么傻,说掉井里就掉井里了。当时家里面就猜测,说大堂姑是被其他的婆姨给害死的,是这个罗老爷罗百川,他包庇真凶!他不肯把真相说出来!”
看来当年七姨太的娘家人,猜测的跟我和七爷最初猜测的也是一样。
但事实真相是,七姨太是被罗老爷亲手推进井里的,并不是其他的姨太害死的。
“后来我的二堂姑,也就是灵堂躺着的这个,她叫徐秀。”
老人继续说道:“我二堂姑就不信这个说法,她要去调查我大堂姑的死因,当时是我二堂姑跟我父亲一起去调查的,后来还真让他们查出了真相。”
“我那可怜的大堂姑,她确实不是自己掉进井里的,她是被人害死的!”
老人语气有些激动:“你们猜猜看,你们绝对猜不到她是被谁害死的。”
我有些无语,但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他。
不过还不等我开口,安宁比我还迫不及待想知道后面的事,忙说:“是罗老爷害死的。”
老人有些震惊:“哎哟,这丫头不得了,太聪明了!我那大堂姑,还真是那个罗百川给害死的!”
“但是这个起因啊,更令人生气,不知道哪个缺大德的在传谣,说我大堂姑在外面偷汉子,还说我大堂姑的女儿,是她跟别人生的孩子,你们说这气不气人!”
“我们穷人是穷了点,也没什么做人的尊严,但这礼义廉耻懂啊,我大堂姑一个大家闺秀,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可罗百川那个混蛋,他就信了这种荒唐的谣言,他就把我大堂姑推进井里淹死了,然后欺骗娘家人,说大堂姑是自己掉井里淹死的。”
我有些好奇:“那这个徐仙姑跟您父亲,是怎么查出真相的呢?”
老人说:“具体过程,我父亲当时喝醉了,没怎么讲清楚,不过只要查到这个谣言,也不难推测出,就是罗老爷下的黑手,毕竟大户人家要脸面。”
“后来我二堂姑就做了个决定,她决定牺牲自己,也嫁进罗府,要杀了那个罗百川,给我大堂姑报仇,然后把我大堂姑的女儿,从罗府带走。”
“当时我父亲极力劝阻她,说太危险了,咱们穷人,怎么斗得过这富人。”
“但是我二堂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因为我大堂姑死后,她的父亲,活活给气死了,这个仇是必须要报的。”
我问出关键:“那这个徐仙姑毕竟一介女流之辈,她有这个自信能报仇吗,还是说她有什么计划?”
老人点点头:“我这二堂姑,从小就跟着村子里的一位老前辈,学习红莲法,也就是玄门里的东西。别看她是个女人,其实她是有两下子的,她当时那个年纪,就已经能帮附近的村子里看事儿了。”
红莲法?
这九姨太竟然还是红莲法教的人。
红莲法教出自两广地区,最初也是从茅山里面分出来的一个支脉,开始叫白莲法教,后来白莲霍乱两广,之后又分出来一支红莲,专门克制作乱的白莲。
红莲、华光、青罡、十星教、红林大教,这五个门派,曾经被称作两广地区的三法两教,也是比较出名的门派。
这些我是听七爷讲的。
“你们别小看了女人,懂玄门奇术的人,要害人,那是无声无息的。”
老人冷笑道:“后来那罗府不就出事了,满门上下没有一个活口,那个年代正值动乱,也没人抓我二堂姑,也算是报了大仇了。”
我愣了半天,这老爷子……不重要的东西他讲大半天,重要的东西,他直接给跳到大结局了?
“不是,老人家,那徐仙姑到底是怎么报的仇呢?这个具体过程和细节是怎么样的?”我追问道。
老人叹了口气,沉思良久。
我以为他要开始说细节,可没想到他却说:“后来我父亲醉倒了,他没跟我说细节啊,之后我又问他,他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了。”
我揉了揉额头,有些无奈。
安宁继续追问道:“那您大堂姑的女儿呢?”
老人想了想,说:“大堂姑的女儿……也是死了,但是怎么死的,我二堂姑不说,我父亲怎么问她她也不愿意说,只是说死在了罗府。”
我心想,可能九姨太没能阻止秀珠被死肥婆活活打死,心里很愧疚,因此就不愿意提及。
此时我忽然注意到一个人,也就是这个老人的父亲。
我忙问道:“老人家,您父亲……叫什么名字。”
他说:“我父亲叫徐昌明。”
徐昌明!
这老人居然是徐昌明的后代!
我又问:“那您父亲,是做什么的,他有没有……加入过什么玄门教派?”
老人想了想,说:“我父亲这个人,其实在我小时候经常不着家,有一次偷听他跟我母亲的谈话,好像听到他确实加入过什么教派,但是我不知道那个教派的名字。”
“后来我问他,他很生气,让我不许问,后来我就没敢再问他。”
“我母亲过世得也早,小时候我基本上是我二堂姑带大的,她一生没再嫁,也没孩子,所以对我很好,一直到我成年的时候,我父亲在外面断了一只手回来,才没离开过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