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交警队出来。
我们还没缓得过来。
一场车祸，带走这么多人的命，虽然一个都不认识，但遇上这种事，任谁心里都不好过。
当时我要不是起了一卦，恐怕我们也得遭殃。
宋晓天站在路边，叼着烟，一言不发。
王俊叹了口气：“真的太惨了，一下子死了这么多……”
不等他说完，宋晓天转过身来，一把掐住他脖子，把他摁在了树上。
王俊被摁得有些不明所以，怒道：“你神经病啊，干什么！”
“这是不是杜云庭干的？”
宋晓天阴沉着脸，眼神好像一把刀子：“是不是你们一起谋划的，说！”
王俊瞪大眼睛，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随即又化作愤怒：“我说什么说！我老板都被人绑架了，你们怎么什么都推到他头上！他现在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能干什么！”
我铁青着脸道：“你们老板有前科，你也有前科，你们上次是怎么骗我们的，你比我们更清楚。”
“有些事情，也不知道你有没有了解过，杜云庭有没有告诉过你。”
“总之，我们怀疑这是你跟杜云庭又做的一次局，你怎么证明你没骗我们？”
王俊气得眼睛都红了起来，咬牙切齿道：“对，我是骗过你们，但我他妈也不至于拿这么多无辜者的命来陪他做局吧！”
“再说当时出车祸的时候，我也在车上，我难道拿我自己的命来陪你们玩！”
“老子就是个打工的，那杜云庭又不是老子亲爹！”
我看王俊气成这样，也没再问下去。
如果他这都是在演戏的话，我只能当他演技惊人了。
而且他当时也确实在车里，我要不是起了那一卦，可能我们三个也得死于这场车祸，王俊不至于为了钱，拿自己的命这么不当回事吧。
我拉开了宋晓天，给王俊道了个歉：“希望你理解，毕竟你们之前骗过我们。”
王俊是个聪明人，也懒得置气，冷冷说道：“你们之间的恩怨，跟我没关系，我也不关心，我忙前忙后只是为了一份工作，一份薪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反正没骗你们。”
“如果这次还是假的，除非老板把我也骗了。”
这次车祸暂时已经死了21个人，那四姐妹也死了。
如果是因为那四姐妹也是鬼节出生，就是要让这四姐妹死，可为什么还要拉这么多人陪葬？
如果是报复谢光明，人家旁系亲属又做错了什么。
不管始作俑者是杜云庭还是组织的人，这都太丧心病狂了，简直是毫无人性。
给我们留纸条的人，甚至还让我们去见证这场惨剧。
“接下来怎么办？”
王俊阴沉着脸问道：“我们已经失去全部的线索了，警方那边根本没有半点消息，已经过去了将近两天了，这么耗下去，老板不死也活不了多久了。”
我想了想，说道：“去找七爷吧。”
……
到了七爷家。
七爷用阴盘奇门给我们起了一局，帮助我们寻找线索。
阴盘奇门我看不懂，只能等七爷解完。
十多分钟后，七爷放下纸笔说道：“东边二十公里左右，有很多人聚集的地方，而且有男有女，有老没有少。”
听七爷说完，我们面面相觑。
王俊忍不住问道：“这……啥意思，商场吗？”
七爷摇头说：“你们要问的是关于杜云庭的线索，这个就是线索，我不可能给得出很具体的答案。”
“现在很多卦书，包括梅花易数这些，版本都已经不全了，或者是被修改过的，想要做到无所不知，至少我办不到。”
我说道：“如果是商场的话，有男有女，但也有老有少吧。”
“是精神病院。”宋晓天把手机递给我们。
屏幕上显示的是地图，距离我们这里20公里的地方，有一个精神病院。
王俊反驳道：“精神病院不也有老有少，没规定不接收年龄小的病人吧？”
宋晓天解释道：“我以前当警察的时候，送过几个精神病人去那边，那个医院是定点医院，很多精神病都往那儿送，所以那地方经常性爆满，根本装不下那么多精神病人。”
“他们就选择性地收治成年的病人，因为成年的病人如果有攻击性的话，那破坏性也很强，所以小孩都是送去其他的医院。”
我们照着地图，把周围的地方也都看了一遍，发现只有这个精神病院才符合七爷说的有男有女，有老无少。
这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自然要去一趟。
开车去的路上，宋晓天跟我们说，精神病院不能随便进去，除非是家属进去探望病人，或者是送病人入院。
王俊问道：“那我们也没有家属在里面当精神病啊，怎么进去？”
“装呗。”
我拍了拍宋晓天：“天哥你来装，反正孟一凡经常说你像精神病。”
宋晓天骂道：“你给我滚，我这气质我装出来像吗？万一不像，被人家识破了，刚进去就得被轰出来。”
我看向王俊：“要不你来，你反正演技爆表。”
王俊忙摆手：“我不行，我连精神病是什么样子我都没见过，还有我憋不住笑。”
我心想都不装，那谁来装，关键我也憋不住笑啊。
想了想，我掏出手机，默默地拨通了安宁的号码。
我们到了那家精神病院附近之后，大概等了二十来分钟，安宁骑着摩托车来了。
她下车后一脸茫然地朝我们走来，问我们叫她来干啥。
宋晓天笑出声来：“我们来精神病院查点线索，进不去，陈墨让你来装精神病。”
安宁转头白了我一眼：“你觉得我很像疯婆子吗？”
“没有！”我忙解释道：“主要是因为你的演技比较自然，你的这个应变能力很好，比较聪慧，我们进入不了那个状态。”
安宁想了想，连忙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把头发弄得炸毛。
接着，她一秒入戏，近乎变脸似地表现出了目光呆滞，而又表情木讷等症状。
王俊看了半天，忍不住说道：“她这不是中邪的表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