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别上来!”韩颢茹手一摆,阻止了要冲上宫墙的百姓。
群情激昂的众人竟然在听到韩颢茹的话后停下了脚步,气得苍嵘国君差点没有炸了。她的百姓竟然听命于韩颢茹,该死!可恶至极!
“这里有灵力者不是你们能对付得了的。”韩颢茹对着宫墙下的众人微微一笑,仿佛暖暖的阳光洒下,温暖了百姓被苍嵘国君伤透的心。
“要相信朕,一定可以保住你们平安。”韩颢茹摆摆手,示意众人退后。
如潮水一般涌到宫墙下的众人,听命的后退,有的脸上都挂上了泪水。
郑玄的陛下真的是位好国君,无论何时何地都是以百姓为重!
“你够了没有?在这里惺惺作态!”苍嵘国君指着韩颢茹的鼻子开骂。
韩颢茹无所谓的耸耸肩,并不理会苍嵘国君的话,而是目光一转看向宫墙上的侍卫:“你们是留下继续保护你们的国君还是要回到你们的父母亲人身边?”
宫墙上的侍卫互相对望一样,极其快速的离开,撤下宫墙。
刚刚还热闹非凡的宫墙,此时只剩下苍嵘国君、孟渊国君、韩月谦以及十个莫家以及孟家的灵力者。
“你们也走。”韩颢茹对着郑玄的十个士兵摆手,十个人听命的离开,韩颢茹这边只剩下她与无月。
苍嵘国君看了看眼前的形势,不由自主的笑了:“韩颢茹,朕不得不佩服你心思之缜密,用计之毒辣。但是,如今你们只有两个灵力者,你要怎么从这里逃开?”
莫家孟家灵力者,虽然只有几个是红界的,但是,从人数上来说,他们有绝对的优势。
“你们想以多胜少?”韩颢茹冷笑着,“胜之不武啊,陛下。”
“现在有什么公平可讲?”苍嵘国君危险的眯起眼眸,“只要能赢就行,什么叫公平,那都是废话!”
韩颢茹看向孟渊国君:“陛下也是如此意思?”
孟渊国君淡然笑着:“如果不在此时与陛下做个了断,我孟渊是不是也要被郑玄吞并?既然没有可选,那朕只好选择与苍嵘国君一起,与陛下交手了。”
“好!很好!”韩颢茹大笑着,一指宫墙之上的众人:“你以为凭你们这点人马就可以胜得了朕?”目光一凝,杀气浮现,“各位,还想再感受一下,刚刚被灵力抽取的感受吗?”
对于韩颢茹威胁的话,孟渊国君老神在在的说着:“陛下,你似乎忘了一个问题。在威胁人的时候至少要将自己的状态调节好,从刚刚那黄沙漫城过后,你的脸色就一直不好。”顿了顿,似乎抓住了韩颢茹的破绽,“你还可以再用一次吗?”
“你要试试吗?”韩颢茹挑眉冷笑。
“不要逞能了。”孟渊国君现在极其肯定的说着,“如果,你还可以用灵力的话,为什么刚刚是无月来挡韩月谦的长刀?”
无月与韩颢茹的位置来说,要是韩颢茹爆出灵力,直接打掉韩月谦的长刀要比无月来得顺手得多,可是她刚刚并没有出手。
要说韩颢茹是个爱摆谱的人,凡事喜欢让手下做还说得过去。但是她明明就不是那样的人,她没有出手,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她的灵力不继!
“陛下真是观察仔细啊。”韩颢茹掩唇低声的笑着,“既然如此,朕也就不浪费时间了。”抬头眼神犀利的扫向孟莫两家之人,“拿下他们!”
“是!”齐刷刷的一声,宫墙之上立刻窜上来几十人。
“你、你们……”也许别人对突然出现的这些人不熟悉,但是韩月谦可是对他们熟悉至极,他们正是前不久刚刚被他擒获的无月楼的众人。
韩颢茹稍稍退后两步,倚墙而站:“早就跟你说过他们是黄界灵力,你还偏偏不信。”在众人的惊恐目光中,无月楼的人亮出了他们的品容,一个一个黄色灿亮,好似死亡之花发出刺目的光芒。
黄色光芒下是孟莫两家惨白的脸庞。
黄界可怕吗?当然不,但是要是几十个黄界那就非同小可,他们十个人对付无月楼几十个黄界灵力者,谁胜谁负还用说吗?
“韩颢茹,你卑鄙!”韩月谦大声骂着,她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的人生擒无月楼的人。
韩颢茹无奈的摇头:“真是的是搞不懂你们,你的思想是怎么了?明明都是你们抓人、威胁人,如今诡计落空了,反倒过来骂朕卑鄙。唉……”一声长叹,揉了揉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看来真是人畜有别。”
“你骂我?”韩月谦气得跳脚。
韩颢茹闭嘴不语,她实在是跟他们说不通。什么叫卑鄙?许他们杀人放火许他们坏事做尽,就不许她来个顺水推舟吗?
拜托,大家都是成年人好不好?自己的阴谋诡计落空就骂旁人卑鄙,难道还要她配合着他们实施他们的计划吗?
开什么国际玩笑?
真是不好意思,她不是他们父母好不好?她有那个义务哄他们高兴吗?
真是不明白,这样智商无理取闹的人也配活着?
恶心!
还有脸拿着不是当理说。唉……真是无可救药。
韩颢茹没有在废话,她没有体力浪费在这里,淡然开口:“降就留,反就杀!”
简简单单说完六个字,韩颢茹下了宫墙,这里交给无月去处理,刚刚的异能大动用,她的体力快消耗殆尽。
看到韩颢茹缓缓走下,孟渊国君在心底泛起一丝苦笑,原来,刚刚韩颢茹与他们说一些可有可无的废话是在拖延时间,就是在等无月楼的人赶来。
唉……
能输在这种人的手里也不是一种耻辱。
下了宫墙,韩颢茹对着百姓说道:“各位,先各自回家,明日,朕自会有妥善的安排。”
百姓齐齐的看着韩颢茹,眼中有着信任,人潮无声的散开。
韩颢茹带着郑玄的十个士兵进到苍嵘的王宫内,一直隐在苍嵘的暗卫,大部分都聚集过来,反正苍嵘的侍卫此时已经等同虚设。
暗卫全都照着以前安排好的计划行动着,将苍嵘王宫清理个干干净净。
内宫侍者要被暗卫全部换下,韩颢茹却手一点,指着其中的一个侍者:“你留下,其他人出去。”
侍者一愣,停下脚步。等到其他人全都离开。韩颢茹轻声问道:“东方庄主怎么肯屈就当一个小小侍者?”
一直低着头的侍者站直了身体,挑眉一笑,狂妄至极:“陛下什么时候知道的?”
“自从朕跟着韩月谦进了这里就感觉出来,一个侍者怎么会一直在偷瞄三国陛下呢?”韩颢茹开口,懒洋洋的靠在椅子上,“怎么,东方庄主在担心无月吗?”
东方奕一笑:“我要关心谁似乎没有必要跟你禀告吧?”说罢转身就走。
看着大步离开的东方奕,韩颢茹轻笑。
噗通一声,惊得东方奕回身,只见韩颢茹栽倒在地,赶忙冲了过去,扶起一看,韩颢茹双眼紧闭,似是没有了意识。
“喂……醒醒!”东方奕轻轻的晃着韩颢茹。可是他怀中的人一点反应都没有,深深的皱眉,将韩颢茹抱起,放到床上,倒了一杯水,撬开韩颢茹的牙给她灌了进去。
温水入喉,韩颢茹缓缓转醒,看了看自己所在的地方以及身边的东方奕,轻声道:“东方庄主竟然折返回来?”
东方奕皱眉的盯着韩颢茹:“要不是看在你与无月的关系上,我管你是死是活!”
“看来真是要谢谢无月了,不然朕死在这里都没有人知道。”韩颢茹哂笑着。
“你好自为之。”东方奕见韩颢茹无事,起身就要离开。
“东方庄主,这是何意?”韩颢茹扬声道。她记得自己并没有得罪东方奕吧?
“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
韩颢茹轻笑着:“东方庄主这句话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在关心朕?”眼眸轻眯,“东方庄主不是一向不好女色吗?怎么今日破例对朕这么好?”
声音顿了顿,不怕死的挑衅着:“难道东方庄主有意要入住朕的后宫……厄……”话还没有说完生生被掐在她咽喉的大手扼断。
“要不是看在无月的面子上,你焉有命在?”东方奕挑眉冷笑着,眼中全都是浓烈的杀意,“你不是刚刚死了王夫吗?这么快就来勾搭别的男人,果然天下女子都是无耻之徒!”
感受到自己掌下剧烈跳动的脉搏,东方奕放开手:“不要让我再看见你,无月怎么会有你这么个主子?”
说完,快步离开。
韩颢茹摸了摸自己的脖颈,暧昧不明的笑着,东方奕……
“陛下,无月求见。”门外响起熟悉的声音,韩颢茹一笑,“进来。”
无月推门而入,将手上的两份东西呈上,韩颢茹接过,果然是苍嵘与孟渊两国的降表。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韩颢茹收好,点头:“萧泽辛苦了。”
“全靠主子妙计。”无月、啊,不,应该是萧泽在一旁佩服的说道。
上次主子来苍嵘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何时进攻何时出击,全都是事无巨细的交待清楚。主子离开后,他代替主子扮成了无月公子的样子,独居在无月楼内。果然如主子所料,期间没有一个人去无月楼。
稍作休息后,韩颢茹身穿朝服,坐在朝堂之上,安排一切。苍嵘国君等人分别赐予一座宅子安享晚年,孟渊国君被送回原国,同样有一处地方供她居住。
至于远在另一方的孟渊,虽然民心不如苍嵘流失的快,但是韩颢茹手中有孟渊国君的亲笔降表,也没有人敢公然反抗。就算有些孟家灵力者要反抗,但是韩颢茹分布在孟渊的暗卫也不是吃素的,得到灵果帮助大幅提高灵力的暗卫可比普通的军队要强上许多倍。
孟渊也算是勉强和平的过渡过来。
莫家算是无月的朋友,韩颢茹看在无月的面子上也没有过多追究,知道他们是身不由己,也就任由莫家随意独处。
三国之争暂时算是维持了一个平稳的合并。
没有扰民、没有战争、没有人员伤亡,那些得了怪病的人也真的如韩颢茹所说,十五日后无药自愈。三国合并之后,韩颢茹下旨,免了百姓三年税收,举国欢腾。
因为一切前期的准备工作韩颢茹全都安排妥当,她这里也没有什么大事,整理好东西,打道回府。
人马不多只带着出征的十人以及无月同行,其他的暗卫都留下来稳定两国。
而送行的队伍却比回朝的人还多,可见韩颢茹在苍嵘百姓的心目中占了多么重要的地位。
韩颢茹是平静的走在路上,但是她的收服两国,却在郑玄掀起轩然大波。
“就这么把苍嵘孟渊收服了?”韩宏轩从接到消息的那刻起就一直处于呆愣状态,一时之间还是无法消化这条极具震撼的消息。
“是啊,所以说姐姐没有问题的嘛!”三个人之中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就属杨灵玺,她就知道姐姐厉害。
“无月什么时候是陛下的人了?”水炎痴痴呆呆的说着。
韩宏轩没有说话,他是早就知道茹茹就是无月,但是那个在苍嵘帮助茹茹的无月又是谁?还有……她是什么时候设计的这一切?
明明看起来都是苍嵘与孟渊占了上风,茹茹是什么时候转变的局势?听那个意思,好像是苍嵘国君布下的局,怎么为了陷害茹茹布下的局全都变成了对她有利的条件。
“茹茹的暗卫什么时候这么强大了?”韩宏轩皱眉,看向水炎,“你知道不知道茹茹有暗卫?”
水炎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现在是比谁都吃惊,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陛下竟然突然变成这样。
自己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唉……
“算了,别想了,等到茹茹回来一切就都知道了。”韩宏轩决定不想了,与其在这里胡乱猜测还不如等到茹茹回来直接问她!
他们终于知道韩颢茹留给杨灵玺的那道旨意是什么意思了,就四个字的圣旨--不可妄动!
果然不需要他们行动,一切她自己都安排好了,哪里需要他们千里迢迢的赶过去!
不过,也不带这么吓人的。吞并天下竟然短短的一个月时间都不到就完成了,太夸张了吧!
韩颢茹一行人回到郑玄,欢迎的队伍可谓是盛况空前,一眼都望不到边际。韩颢茹应付完朝堂之上的大臣,赶忙抽个空潜回后宫。
“茹茹!”一声呼喊,让韩颢茹无奈的呻-吟出声,扎在被里不出来。
韩宏轩过来,毫不客气的一把掀开被子,抓住躲在里面的韩颢茹:“我有事问你。”
“小舅舅,我很累,让我休息休息不行吗?”呜……怎么就没有人体谅她呢?她是国君诶,不是犯人,干嘛对她不依不饶的。
“没事,我问我的,你躺你的。”韩宏轩倒是不在意韩颢茹在哪里回答他的问题。
韩颢茹那叫一个无语,躺着说话就叫休息?
无奈的爬起来靠着床边坐着,认命的点头:“小舅舅你问吧。”反正她是知道了,小舅舅不问清楚,她是休息不了了。
“暗卫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强大了?”韩宏轩倒是知道皇姐给茹茹安排过一些人,但是也不至于这么夸张,成了能帮着稳定苍嵘孟渊的中流砥柱啊。
“只要是有时间,我跟他们接触的时候就慢慢培养过他们。”韩颢茹说道,她只要碰到暗卫的人就会将她做的事情的原因和意义都告诉他们,自然,她也是挑着培养的,只有能领悟的人她才会说。
其实很多人都是可以栽培的,有的时候只差那么一点点拨。
韩宏轩点点头:“无月楼是怎么回事?那个无月又是谁?”
韩颢茹撇撇嘴:“当然是我另外一个身份的掩护场所。在苍嵘的无月是我暗卫的领头人,戏总要唱的圆满才有人信吧。”
“你是不是将灵果给你的暗卫吃了?”韩宏轩明白过来,难怪突然之间多了这么多的黄界灵力者。
“当然。”韩颢茹轻笑着,“还真亏了小舅舅的灵果,不然这个计划就不能实施。”她就只能想别的办法了。
“鬼丫头,就是主意多。”韩宏轩一拍韩颢茹的头,“不错、不错,给暗卫吃确实比给郑玄的将士吃有用得多。”要是给了郑玄的将士,就算去打仗还要耗费人力财力以及时间,茹茹如此安排之下,省了大事。
“茹茹,厉害!”韩宏轩兴奋的又拍了韩颢茹一记。
“小舅舅,别三国之争我没有事,回头再死在你手里,我很冤诶。”韩颢茹吃痛的抱着头,她招谁惹谁了,回到郑玄还挨揍?
“对了,茹茹,你要老实回答我一个问题。”韩宏轩突然严肃起来。
“嗯?”韩颢茹一愣,“什么?”
“你运用的到底是什么能力?那绝对不是灵力!”韩宏轩双眼炯炯有神的逼视着韩颢茹,他一直在奇怪的问题,茹茹最好给他实话实说。
“那个当然不是灵力。”韩颢茹一笑,并没有打算隐瞒下去,“小舅舅我可以控制自然的元素,比如说风火水等等。”
说着,韩颢茹手指轻扬,一团火焰在她掌中骤然出现,跳跃着,没有任何的燃料,就那么凭空的出现,燃烧。
“可以控制这些?”韩宏轩惊愕的看着。
“还有呢?”茹茹身上的秘密没有那么简单吧?黄沙漫城,那是简简单单控制自然元素就自己做到的吗?
“还有就是,我可以剥离人的灵力。”灵力无怪乎就是一种力量,与自然的力量没有什么不同,所以她才可以借助众人的灵力,在苍嵘孟渊实施了那么一场场面壮大的黄沙漫城。
韩宏轩点点头,接着问道:“我不明白,你的黄沙漫城与羊肉百合有什么关系?”
他们是可以让苍嵘孟渊的一部分土地失去水分,但是,这样迅速的转变成黄沙也太夸张了吧?
“很简单。”韩颢茹解释着,“我虽然可以控制自然的元素,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苍嵘的盐碱地与适合百合生长的沙化土地都是一个引子。”顿了顿韩颢茹举个例子说明,“就像我用来攻城的毒一样,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
意思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不知道小舅舅有没有听懂。韩颢茹看着尚在沉思的韩宏轩,静静的等着他。
“大概是懂了。”韩宏轩点头。
“小舅舅,你不奇怪为什么我会有这种能力?”韩颢茹挑眉问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上天眷顾我郑玄,赐我陛下异能,不正常吗?”韩宏轩对于韩颢茹的问题极其诧异,瞪大眼睛看着她,笑着,“怎么,茹茹,你还怕小舅舅当你是怪物?怎么会呢,我家茹茹……”
后面的话被韩颢茹突然的动作打断,诧异的看着骤然之间扑入他怀中的人,微愣之后,是宠溺的笑。
轻轻的抚着韩颢茹的背:“茹茹,怎么了?”
“小舅舅,你真好。”韩颢茹心中是无法承载的感动,为什么他就可以这么毫无保留的信任她?小舅舅……
“这个傻丫头,平时这么精明的一个人怎么这么犯糊涂呢?小舅舅怎么会当你是怪物?”韩宏轩假装愠怒的敲了两下韩颢茹的头,“真是该打!”
韩颢茹从韩宏轩的怀里起身,揉着自己的头,扁了扁唇,“小舅舅,你再这么打下去,我真的会变傻。”
“没事,反正你已经聪明的不太像人了,敲两下最多变成正常人的脑筋,没事没事。”韩宏轩满不在乎的说着。
韩颢茹轻笑:“小舅舅,你真好。”
“对了,苍嵘要活埋的那些人,怎么就突然涌到苍嵘国都了?”韩宏轩蹙眉道,“事情也太巧了吧?”疑惑的眼神看向韩颢茹,难道又是茹茹安排的?
“不巧啊。”接收到韩宏轩询问的目光,韩颢茹一点也没有隐瞒,“我只是让暗卫救下他们以及他们的亲属,然后稍稍的鼓动他们一下,让他们心中产生了一个念头。为什么他们为了苍嵘卖命最后却是活埋的下场,仅此而已。”
耸了耸肩,接着道:“至于他们去苍嵘国都一切也就顺理成章,加上上次苍嵘幸存的几个士兵跑回去传的,见到唐婷怡如何对待他们的事。两项一结合,不心寒的人少吧。”
“心里防线已经极其脆弱了,稍微有人一撩拨,群情激昂不是很正常吗?至于谁第一个开的口反苍嵘,那么混乱的情况下,不会有人追究吧。”韩颢茹说完,就想是在谈论天气一般的轻松自如,含笑的看着韩宏轩,眨了眨眼,伸出手在韩宏轩的眼前晃了晃,“小舅舅,你没事吧?”怎么有点呆滞啊?
“唉……”韩宏轩一声长叹,“茹茹啊,谁惹了你真是不长眼。”
“小舅舅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韩颢茹皱眉,她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不对劲呢?
“当然是在夸你。”韩宏轩手一伸揉乱了韩颢茹的长发,“谁有你这么聪明啊。”
“骗鬼去吧。”韩颢茹低声嘟哝着,这样叫夸啊?
“孟渊要不要派几个官员过去?”韩宏轩收起嬉笑的表情,认真的与韩颢茹商量。孟渊毕竟不比苍嵘,那里的百姓并没有心向郑玄。
“嗯……”韩颢茹点了点头,“我想过了,派卢瑞琳过去。”
“只派一个人?”韩宏轩不可思议的瞪着韩颢茹。
“哦,对了还可以派王崇雯去协助卢瑞琳。”韩颢茹开口。
“王崇雯?”韩宏轩想了想,才想起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大臣,“那不是王淇冉的女儿?”不赞同的皱皱眉,“王淇冉可不是什么好人,她的女儿……”
“没事,王崇雯与她娘不同,是个耿直之人。”韩颢茹当然知道王淇冉不是好人,该死的女人当初还调戏她的睿,不过嘛,王淇冉犯的错总不能归到王崇雯身上,不带这么迁怒的。“如今派她过去,有很多好处。让她跟着卢瑞琳多多学习一下,对她的成长有好处,况且,刚刚收服的孟渊正是一个锻炼人的地方。”
“锻炼不好,再把孟渊那里锻炼没了。”韩宏轩可是不同意韩颢茹如此轻率的派人前去。
“丢就丢了,大不了再弄回来一次。”韩颢茹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韩颢茹一头的黑线,茹茹说的也太轻松了吧,真把征服一个国家当成过家家玩啊?是,他承认,这次茹茹做得真是太漂亮了。但是不是每次都能像这次这样好不好?
“好了,小舅舅。你不觉得一个默默无闻一心想要恕罪的人突然被委以重任,她会更加的尽心尽力吗?”韩颢茹狡黠的笑着。
调皮的样子惹得韩宏轩笑骂:“你个鬼丫头!”
“放心吧,孟渊会知道朕有多么的爱民如子的。”韩颢茹眨了眨眼。
“你又出什么鬼主意了?”韩宏轩已经见怪不怪了。
“没什么啊,只是会有人将朕在最后的关头,停止了黄沙漫城,而同时,苍嵘国君与孟渊国君都不写降表的事情传到孟渊百姓的耳中。谁胜谁劣不是太明显了吗?”黄沙漫城不是只有苍嵘,远在另一方的孟渊也是同样的情景,那种眼看就要死亡的恐惧相信没有人可以忘得掉。
“唉……”突然的,韩宏轩一声长叹,似是无尽的惆怅。
“小舅舅,怎么了?”韩颢茹一愣,什么事让小舅舅这么感伤?
“真是庆幸,你是皇姐的孩子,不是郑玄的敌人。”韩宏轩煞有其事的点头,说着。
韩颢茹真是气不得笑不得,所有的情绪只能化成一声大吼:“小舅舅,你不要太过分!”
“哈哈……”大笑声回荡在郑玄每一个人的心里。
今日是郑玄所有人狂喜的夜晚,酒馆内、茶楼里,都是热闹兴奋的人群,认识的、不认识的全都好似兄弟一般,聚在了一起,庆贺郑玄统一天下的日子。
当然,除了一个人例外。
幽绿的石室内,男子盘膝而坐,这个姿势是他再熟悉不过的了。十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如此独处,安于石室的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静静的等待着事情的结局或是--死亡的到来。
“莲瞳,你还好吗?”突然出现的女声,在寂静的石洞内是那样的诡异。
石室内的冰蓝长发男子仿佛没有听到,依旧稳坐如山。
“莲瞳,你真的不想理我吗?”女人扶着石壁,眼中忧伤的看着坐在幽绿石室内的绝美男人,“十八年了,你还是不想理我吗?”
说完此话,见男子还没有反应,皱了皱眉:“就连看都不想看我一眼吗?”
依旧没有反应,女人眼中的柔情被冰冷所替代。
指甲一划,划破了自己的手臂,幽绿石室内,男子身体一震,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手臂,那里有一条血痕,微微的渗着血水。
抬眼望去,看着女人同样的位置、同样的伤痕。
见到男子蓝色的眼眸终于望向她,女人激动的身体发颤:“莲瞳,你终于看我了吗?你终于肯看我了吗?”
乔莲瞳垂下眼眸:“你对我做了什么?”
“莲瞳,从今天开始,你和我就是同命之人,也可以说你我从此之后就是同一个人。”女人兴奋地有些癫狂,“看到了吗?我受什么伤,你就会同样感到。我所有的感觉你都可以感受得到。”
“有什么意义吗?”乔莲瞳缓缓闭上眼眸,“我在这里自愿被困了十八年,难道还不够吗?为什么非要与你同命不可?”
“莲瞳,你自己凭心说,你什么时候属于过我?”女人皱眉痛心的说道,“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为了你抛下了一切,不要了地位、不要了权势、不要了尊严,只要你,我只要你!难道你看不到吗?我做了这么多!”
乔莲瞳轻轻的笑着:“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但是,我乔莲瞳什么时候属于你了?你的巧取豪夺,你的威逼,就是你所谓的爱?”
轻轻的摇头:“你的爱太可怕,我要不起,我也不想要。”
说这些话的时候乔莲瞳一直都没有睁开眼眸,他就是不想看到女人那让他憎恶的脸。
“你不要?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将你困在这里?”女人一愣,压下心头的狂躁,“我现在就可以放你出去,莲瞳,我可以放你自由,马上就可以!”
“不必了,本来也是我自愿来此,只要你履行了承诺就好。”乔莲瞳开口,声音一直都没有什么起伏,仿佛说着是旁人的事。
“我怎么没有履行?”女人皱眉,“这么多年我可是从来就没有找过郑玄的麻烦。”
“谢谢。”乔莲瞳嘴里说着谢谢可是一点感激的表情都没有。
“莲瞳,跟我走吧。”女人跨步刚要进入幽绿石室,乔莲瞳突然睁开眼眸,扫向女人的脚。
女人一见,只好讪讪的收回刚刚要动的腿,依旧站在幽绿之外。“莲瞳如今你已经与我同命,跟在我身边我也好放心。”
“同命,你伤我便伤,你死我便死,那么我要是伤了,你会伤吗?”乔莲瞳开口。
“莲……”女人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之间,乔莲瞳的手臂上又多了一道伤口。
缓缓的睁开眼眸,看着毫发无伤的女人,浅浅的勾起一抹笑容:“果然,我的生死对你来说完全无用。”
女人眼中盛满悲痛:“莲瞳,要是你死我便死,你是不是会自杀?”
“会。”
干脆的答案,让女人彻底的寒心:“莲瞳,你就这么盼着我死?”
“没错。”
女人眼中冷光闪烁,直接跨步进了幽绿石室。
乔莲瞳看着她,轻轻的皱眉:“你要做什么?”
“莲瞳,我等了你整整十八年,我日日想夜夜盼就是希望有哪一天你能想通,想明白我的好,你会回心转意,心甘情愿的来到我身边。”女人摇头,“看来是我错了,你永远也不会自己来到我身边,对不对?”
乔莲瞳站了起来,戒备的盯着女人,手中紫色灵力闪现,随时都有攻击的可能。
“莲瞳,你怕什么,你怕我会伤害你吗?我怎么会伤害你呢?”女人悲痛的说着,“这么多年我动过你一根汗毛了吗?我碰过你一下吗?我难道还不尊重你的意愿吗?”
乔莲瞳嘲讽的笑着:“将我囚于此就是尊重我?伤害?怎么叫伤害,难道非要像这样……”举起了自己流血的手臂,皱眉道,“非要看到伤口才叫伤害吗?”
女人沉默,半晌才开口:“是,我是将你囚于此,你心里难受,受伤!”女人拍着自己的心口,“我也是伤痕累累,你看不到吗?”
乔莲瞳看了女人一样:“你非要将不属于你的困在你身边。这样的伤害,你所谓的伤害,是我带来的吗?”
“如果你跟了我,一切不就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吗?”女人眼中闪过希望的光芒,“你跟了我,我自然只疼你一个人,我把你当做珍宝一样捧在手心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全都顺着你……”
“我想回到以前的时光,以前的日子,你能做到吗?”乔莲瞳冷笑着,脸上的伤感一闪而过。快得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迅速的消失,恢复到平静无波的样子。
女人一愣,被乔莲瞳的话堵住,开了半天口,愣是没有说出来反驳的话。
“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乔莲瞳挥挥手,他跟这种人多说一句话他都觉得难受。
“莲瞳,跟我离开。我已经建好了我们的家。就是按照你喜欢的样子建的。小桥流水,依山而建,清晨可以看到日出,黄昏可以看到落日。夜间,星光璀璨,我们可以踏着月光散步。白日,清风阵阵,鸟语花香中徘徊赏景。”女人一边说一边仿佛已经陶醉在其中,只是她对面的乔莲瞳一点反应也没有。
“莲瞳,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吗?那不是你最喜欢的住处吗?你听到之后怎么一点……”
乔莲瞳冷笑着:“你说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一句话一下子把女人噎住。
“如今的我已经是具行尸走肉,住在哪里,在什么环境有什么意义?”乔莲瞳看了看幽绿的石室,“这里我不也是住了十八年,一切不是也挺好?”
“你……”女人扬手欲打,却在看到乔莲瞳脸的时候,硬是下不去手。
“莲瞳,你还是如此的倔脾气。”女人叹息着摇头,“这么多年,我还是狠不下心来,对你用强。不忍心伤你一分一毫。”
“是吗?你早就将我伤得遍体鳞伤,何必又在这里惺惺作态?”
“莲瞳,我真的要生气了!”女人眼眸一眯身上冷意迸现。手一动就要掐上乔莲瞳的脖颈,却在要碰到他的时候停住,看着指在她眉心的紫色灵力,“莲瞳,不用如此,我舍不得伤你的。”
“出去。”乔莲瞳收起灵力。
“莲瞳,跟我离开。”女人说道,“就算以前千不对万不对都是我的不对,我们从新开始不可以吗?”
女人见到乔莲瞳看着她,以为他回心转意,接着说道:“不要管以前的一切,从新开始。忘记所有,跟我离开。所有的一切我都准备好了,你不想重见天日吗?”
“你……”听到乔莲瞳说话,女人期待的看着他。
“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郑玄不利的事情,所有才要急着带我离开?”乔莲瞳发现女人今日不同往日的反常,上前猛然一把揪住女人的衣襟,“你对郑玄做了什么?你做了什么?”
看着激动的乔莲瞳,女人眼中是深深的伤痛:“莲瞳,想不到你第一次主动接近我竟然是逼问我。我在你的心里就真的什么都不是吗?你只关心郑玄吗?”
“你做了什么?”乔莲瞳不管女人的反应,他只想知道郑玄怎么了,还有……韩颢茹怎么了?他的女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