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晴笑了笑，就等着看毛大宝出丑了，众目睽睽之下，要是拿出什么炼废了的法器，绝对会让人笑掉大牙，日后恐怕没有脸面再收弟子了。
这种师傅，误人子弟。
“如你所愿。”
毛大宝伸出手在四分五裂的炼器炉上弹了一下，没有灵力的支撑，炉子瞬间便爆裂开来。
“嗡”地一声，绚烂的紫光从炉内爆射而出，映衬着昏暗的天空，竟形成了一朵朵紫色的祥云，蒸蒸而起，若紫气东来，祥瑞万千。
“这是……祥器？！”
正准备看笑话的叶无晴勃然色变，表情跟吃了屎一样难看。
“发生什么了，为何会有这种异象？”
“法器之中极品法器不已经是最高级了么，难道还有更高的等级？”
“莫非……叶长老要翻车了？”
不明所以的众人纷纷疑惑出声，他们对炼器术也就是一知半解，并非什么内行人。
不过，看叶长老的神色，此事恐怕要出现转机了。
“这是我炼制出来的鱼叶，叶长老觉得如何？”
毛大宝伸手一接，将那落下来的紫色叶片抓在手里，故作不知地问道。
“我只想问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加入其他材料？”
叶无晴的精气神一下子萎靡下来，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所谓祥器，指的是那种炼制出“附加效果”的法器之一，使用此器之人，气运能得到提升，在炼器中要出现，好比凡人的难如登天。
世人很多以为极品法器就是尽头，而他身为资深炼器师，自然懂得多一些。
“大庭广众，大家都在看着，叶长老心里应该也有数了吧。”
“你过于追究法器的质量，忽略了一些东西。”
毛大宝摇头说道，自己不屑于去做那些手脚，再说了，就算有什么稀有的材料，也不可能浪费在这鱼叶上面，那是大材小用，并不可取。
“这是老夫的储物袋，我会让弟子过来，今日受教了。”
叶无晴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刚刚毛大宝的那一句话好似一发利剑直插进了他的心里，使得尘封已久的炼器之心大受震动，让他一下子想清了许多东西，闻道有先后，达者为师。
他甘拜下风。
“叶兄你……”
与他一同过来的郑泉长老满脸不可思议，自己的老友他再清楚不过，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他这样的表现。
“输了就是输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郑兄无需多言，我要好好静一静。”
扔下储物袋后叶无晴直接就离开，他不怒反喜。
这次的失败对他来说反而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没有毛大宝的提醒，恐怕他未来百年都不一定能够明悟出来，到死也就是一个金丹期炼器师了。
“郑泉长老可还要比试？”
毛大宝掂了掂刚到手的储物袋，笑问道。
“你在炼器术上厉害，难不成还能炼丹？”
郑泉不信邪，要求立马开始。
对此毛大宝欣然接受，又能多收一个储物袋了，何乐而不为呢。
叶无晴的储物袋先被他别在腰间，转而他又拿出了一个炼丹炉，同样是大路货。
“就比金丹！”
郑泉在脑海中搜索了一下，自己老友已经败了，他万不可再掉以轻心，所以直接选了一个自己最擅长的丹药。
“好。”
看了眼被送过来的丹方，毛大宝内心无感。
尽管他在炼丹术上不怎么精通，但吃的丹药可太多太多了，耳濡目染下，炼丹术也在不知不觉中提升了起来，金丹又只是筑基期级别的丹药，自然不在话下。
他们两个的材料都是一样的，为了避免毛大宝耍赖，郑泉还强烈要求只能用给出来的灵药，不许加入自己身上带的。
炼丹术与炼器术有所不同，在斗丹的过程中，除了丹药质量外，数量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不像炼器一般一炉只出一器，炼丹出丹要多而精才好。
迅速将灵药的目录过一遍后毛大宝着手炼制起来，金丹的炼制步骤在游戏里面就有介绍，他早就熟读于心了，那属于古方，此如今的丹方要好上许多。
“你们说，郑泉长老该不会也败了吧……”
“不太可能，修士精通一项已经是极限了，兼顾修为与功法灵术，时间本来也不多，精力更不够用。”
“如果周长老这次输了，那弟子还是保不住啊，最后的赢家估计是郑泉长老。”
看热闹的长老和弟子们皆不怎么看好毛大宝，炼丹炼器虽有异曲同工之妙，但差别要说大也是极大的，至少在青木宗没有那样的人物，擅长炼制一种就拜佛烧香了，哪里还敢奢求那么多。
“师尊自不会输，炼丹而已。”
“我们没吃过师尊炼制的丹药啊，范师叔你呢？”
吴为等人对毛大宝盲目崇拜。
“我？我……当然吃过，那丹药绝对是丹中极品，放心吧。”
范明有被那些新收的弟子问住，一愣后很快掩饰过去，现在总不能说没吃过，打击到他们的信心就不好了。
“收！”
十日后，白色炼丹炉后的郑泉沉声一喝，满是老茧的大手拍打在丹炉上，震得里面的成丹“叮当作响”。
在炼丹术中有个说法叫“听丹”，丹成后先听一听。
好听吗？好听就是好丹！
“此声如清泉流响，灵动悦耳，里面绝对是一炉宝丹。”
“丹分九品，依我看，郑长老这一炉，至少也是三品。”
“三品算什么，以郑长老的炼丹术，二品亦不在话下。”
眼看就要分出胜负，席座上的那些家伙连拍马屁。
“天助我也！”
“此炉之中，定出一品金丹！”
深吸一口气，郑泉眼里跳动着兴奋的光彩，或许是因为受到了压力，所以他发挥超常，在此之前他出一品金丹的概率只有百分之一不到，今日出了，足以说明老天都在帮他！
不多时，毛大宝那边也收工了，他不敢听丹，怕丹炉直接裂开，此时的丹炉跟前几日的炼器炉半斤八两，上面满是大大小小的裂纹，岌岌可危。
“请郑长老先开炉吧。”
范明内心忐忑而表面丝毫不慌地说道。
“开。”
一句话而已，郑泉面前的丹炉就自行打开，里面的金丹瞬间就飞了出来，活蹦乱跳的。
“是一品金丹！”
“传说只有一品丹药具备灵性，此事果然是真的。”
众人惊呼，一品金丹的出现几率要比极品法器还小，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一粒一品金丹……三粒二品，五粒三品…”
越数范明的内心就越苦涩一分，这老货怎么就这么走运，万中无一的事情都给他碰上了。
“咔擦——”
未等范明宣布结果，毛大宝忽然传来异响。
接着再“砰”地一响，他的丹炉直接炸裂开来，九颗金光闪闪的丹药一下子冲了出来，四散而逃。
“不好意思，他们太调皮了。”
毛大宝干咳一声，他确实不是故意的，本来丹炉的质量就一般，加上那些丹药又太活泼了，结果自己一个不小心，它们就都给跑出来了。
“阿这……”
“……”
上一秒还在那里恭喜郑泉的人顿时哑口无言，不知该说什么。
又站错队了。
“哈哈哈哈，九颗一品金丹。”
“此次斗丹，周长老胜！”
范明狂笑出声，太舒畅了，刚才一直被压着别提多难受，终于出了一口恶气。
“不可能！”
“怎会出现一炉一品金丹！？”
郑泉差点一口老血喷出，大声质疑道。
“郑长老这是输不起么，这里人这么多，大家都看在眼里，还会有假不成？”
范明不高兴了，一等长老也不能耍无赖吧。
“不可能不可能……”
“一定是什么障眼法，给我看看你的丹炉！”
郑泉一头白发都散落下来，瞳孔深深地凹陷进去，状若癫狂，整个人都有些不正常了。
“丹炉在这，随便拿去。”
毛大宝脚一跺地，脚边的碎片顿时飞起，朝郑泉那边飞射过去。
“你……你用的不是金丹的丹方？！”
都不用看，郑泉鼻子一动便闻出了不对劲，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略有改善，怎么，郑长老想要买吗？”
毛大宝没有否定，笑问道。
丹方的改变并不属于违规，因为他用的还是同一种材料，只不过拼配的量不一样，炼丹术之中，差一分一毫都会影响后面的成丹，如今的炼丹术不如古方，问题也出在这里。
“不敢……”
“老夫失态了，我门下弟子跟着周长老，前途才会更加光明…”
郑泉心绪很快稳定了下来，想让一个疯狂的人突然平静，就要以暴制暴，让他知道还有更疯狂的事情在后头。
他苦笑中抱拳道歉，现在有些明白当时老友叶无晴的心情了，而他还要更加不堪，至少对方还有所感悟。
“这样吧，我也不占郑长老便宜，只要郑长老为我弟子炼丹十年，我便将此方送你，另外还会再多送两种你没见过的丹方。”
话锋一转，毛大宝提出交易。
为了一石二鸟，他的这个提议是最好的了，如此一来既能避免与郑泉交恶，又能让他甘愿卖命。
“此话当真？！”
郑泉一个激灵，人又精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