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绯鸾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竟忘我的笑了起来，直到她笑得有些岔气了，才停下来。
“顾离娇，你以为你是谁？你要问本宫，本宫就会告诉你吗？咳咳……”说完，上官绯鸾便没有控制住地重重咳了两声。
楚妗妍并不在意上官绯鸾的恶语相对，她看着上官绯鸾，轻声道：“贵妃娘娘先别急着拒绝。”
“你……你给本宫……下了什么药……”上官绯鸾看着楚妗妍，一字一句，艰难地吐着字。
楚妗妍瞧着上官绯鸾，目光微微一暗，随后勾唇浅笑道：“贵妃娘娘，这不是什么毒药，就是会让娘娘的脸，变得有些……难以入目罢了。”
说着，楚妗妍扔给了上官绯鸾一个镜子。
上官绯鸾惊诧地瞪大了双眼，胡乱拿起镜子，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上官绯鸾突然尖叫了一声，将镜子扔了出去。
“啊！！！顾离娇！！你这个贱人！你对本宫做了什么？？”上官绯鸾怒目瞪着楚妗妍。
没有一个女人不爱自己的美丽容颜，上官绯鸾也不例外，如今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脸上长满了红疹子，上官绯鸾心底的防线瞬间就决堤了。
“你……你想问什么……”过了一会儿后，上官绯鸾瞪着楚妗妍问道。
楚妗妍轻轻笑了一下，道：“贵妃娘娘，我想问你，有关七年前，神剑山庄给镇北军送去的那一批兵器，是谁动的手脚？”
楚妗妍以为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情绪会非常激动，但是没想到，她居然能如此平淡地同上官绯鸾交流。
与楚妗妍眼底的平静相反，上官绯鸾像是听见了什么让她惊恐的东西似的，她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背抵上了冰冷的宫墙，她才颤抖着停了下来。
“你……你究竟是谁？”上官绯鸾冷冷地盯着楚妗妍。
楚妗妍往前走了几步，半蹲在上官绯鸾面前，淡淡笑道：“贵妃娘娘说什么呢，我不说顾离娇吗？”
上官绯鸾很害怕，但是恐惧之外，还有浓浓的不解。
“不，你不可能是顾离娇，顾离娇没有道理关心楚家的事，不可能的……”上官绯鸾拼命地摇头，一个劲地往后退，眼中的惊恐渐渐散开，看楚妗妍的眼神，仿佛在看鬼怪一般。
“你和楚家……究竟有什么关系？”上官绯鸾的声音很嘶哑，仿佛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楚妗妍听了上官绯鸾的声音，有些无奈的挑了挑眉，不得不说，上官绯鸾真的很聪明，如果是其他人，肯定想不到她这么多。
“贵妃娘娘，你真的想知道吗？”楚妗妍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暗光，声音很空灵，但是却听得上官绯鸾一阵头皮发麻。
上官绯鸾何等聪明？她怎么会听不出来楚妗妍话里话外的威胁？
可即使是威胁，上官绯鸾也很想知道楚妗妍究竟是谁。
“你到底……是谁。”上官绯鸾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楚妗妍微微抬了一下眉梢，随后道：“说起来，我以前也是和贵妃娘娘见过的，只是那时候，贵妃娘娘不太爱搭理人罢了。”
“我们见过？”上官绯鸾的瞳孔陡然缩了一下。
楚妗妍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几分，半晌后，叹道：“贵妃娘娘还真是贵人多忘事。”说完，楚妗妍张了张口，上官绯鸾看着楚妗妍的口型，看出了凤仪宫三个字。
凤仪宫……这些年来，上官绯鸾去凤仪宫的次数屈指可数，能够在凤仪宫见到的人，更是几根手指都能数出来。
以楚妗妍的年纪和对楚家的关心，还有凤仪宫……云瑶歌……云家……楚家……楚泱！！
看着上官绯鸾眼中的波光流转，楚妗妍的嘴角不由勾出了一抹冷冽的笑容，看来，上官绯鸾已经猜出来了。
“你是楚家那个孽种？？！”上官绯鸾突然尖声问道。
楚妗妍的眉心微微动了一下，淡淡道：“贵妃娘娘，慎言啊。”
上官绯鸾这个时候哪里还能看不出楚妗妍对她的杀心？她以为楚妗妍是知道了神剑山庄当年对楚家做的事，她有些害怕地别过目光，讷讷地道：“楚泱，本宫竟然没想到，你还活着。”
当年黎胤寒将楚家满门斩于朝天门长阶之下，谁知这楚泱竟然成了漏网之鱼！
楚妗妍眸子微微一动，随后挑眉道：“我也没想到，我还能活着回到大黎。”
闻言，上官绯鸾猛地盯着楚妗妍，道：“如果你是楚家人，你猜陛下会不会放过你？”一想到黎胤寒将这个女人封为了照泽郡主，上官绯鸾就从心底高兴，黎胤寒啊黎胤寒，你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
谁知楚妗妍却并不在意，她盯着上官绯鸾，好一会儿，才道：“贵妃娘娘，你还没回答我之前的问题呢，七年前，神剑山庄给镇北军送去的那一批兵器，是谁动的手脚？”
上官绯鸾咬紧了牙，没说话。
楚妗妍挑了挑眉，道：“让我猜猜，是上官渡？上官渡和我父亲，不是好朋友吗？他有什么理由陷害我父亲？是为了谁？为了贵妃娘娘？”说到这里，楚妗妍的声音陡然转冷。
楚妗妍说这些话的时候，特意观察了上官绯鸾的表情，在听到上官渡是为了她的时候，上官绯鸾没由来的皱了皱眉。
楚妗妍忽然嫣然浅笑道：“难道，不是为了贵妃娘娘？可是我猜不到，上官渡还会为了谁，陷害我的父亲啊。”
楚妗妍慢悠悠地靠近上官绯鸾，伸手捏住上官绯鸾的下颌，道：“贵妃娘娘，把真相告诉我，我就放了你，还给你解药。”
上官绯鸾自嘲一笑：“你以为本宫会相信你吗？”从楚妗妍吐露她自己真实身份的那一刻，上官绯鸾就知道，自己没有活路了。
像上官绯鸾这样的人，自然会以最坏的恶意去揣测旁的人，更何况，在上官绯鸾的心里，楚妗妍和她，是一样的人，都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那一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