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陆璟安是什么关系？楚妗妍的脑子忽然白了一下。
徐晚烟的问题不算很为难人，可是楚妗妍却发现自己居然回答不了，如果说以前，她肯定会毫不犹豫，斩钉截铁的回答自己和陆璟安没有任何关系。
若是真的要追问，或许就是依附的关系罢了。
可如今……一想到方才陆璟安在后院里对她做的事，楚妗妍的整张脸瞬间红了起来。
“泱儿，怎么了？”徐晚烟看着楚妗妍，继续问道：“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楚妗妍神色一动，否认道：“没……我只是有些出神了。”
说完后，楚妗妍又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我曾受王爷庇佑，王爷算我半个恩人。”
至于其他的，楚妗妍没有再多说。
徐晚烟也知道如今楚妗妍的处境，强人所难实在不是徐晚烟的作风，所以她沉默了一会儿后，还是将楚妗妍放走了。
不久后，楚妗妍便又晃晃悠悠的进了宫。
楚妗妍一入宫，就被凤仪宫的太监来召，说是皇后娘娘召见。
楚妗妍眸子微微一暗，知道这件事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于是心一横，还是硬着头皮去了凤仪宫。
原本楚妗妍是想先去见一见萧太后的，但谁知道云瑶歌随时观察着自己的动静……
“离娇见过皇后娘娘。”凤仪宫中，楚妗妍看着坐在床榻边的云瑶歌说道。
几日不见，云瑶歌的光彩又消沉了几分，楚妗妍盯着云瑶歌的脸，心情也跟着沉重下来。
云瑶歌这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是好不了。
“离娇，你过来。”
云瑶歌朝楚妗妍招了招手，随后同允荷道：“你们都先退下吧。”
允荷领命，带着一众宫女太监离开了凤仪宫。
楚妗妍走到云瑶歌的面前，垂首道：“不知表姐唤我来，是所为何事？”
虽然楚妗妍的心里跟个明镜似的，但她也不会率先承认。
云瑶歌神色复杂地望了楚妗妍好一会儿，才终于叹了一口气，道：“泱儿，昨日的事，本宫有所耳闻。”
闻言，楚妗妍抬眼看向云瑶歌，她现在还不确定云瑶歌究竟知道多少，所以并不想主动开口。
云瑶歌看着楚妗妍，半晌后，叹道：“你为什么要去招惹上官绯鸾？”
楚妗妍勾唇道：“表姐，就算我不对上官绯鸾做什么，上官绯鸾有朝一日也会对我出手的。”
听云瑶歌的语气，她好像是不知道上官绯鸾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没了。
云瑶歌看着楚妗妍，重重地咳了两声，手帕上也沾上了丝丝血迹。
“咳咳咳……”云瑶歌仿佛是要将肺都给咳出来。
楚妗妍有些担心的看着云瑶歌，刚想说些什么，云瑶歌便道：“泱儿，上官绯鸾心思歹毒异常，你实在不应该如此冒险。”
话里话外，云瑶歌都不赞成楚妗妍这么做。
楚妗妍抬首看向云瑶歌，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道：“表姐，开始如果我不招惹上官绯鸾，她也会算计你我，更何况，有和音公主的事在前，她也不会放心我好好的活着。”
此话一出，云瑶歌到嘴边的那些说教之词，都无奈地收了回去。
“随你吧。”最后，云瑶歌还是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重话。
只不过……云瑶歌还是嘱咐道：“既然你已经得罪了上官绯鸾，那这皇宫内苑，你以后还是少来吧，以免被人抓住什么把柄。”
闻言，楚妗妍点点头，道：“是，妗妍明白。”
说完，楚妗妍斟酌着如何提醒云瑶歌提防着上官绯鸾，要直接告诉云瑶歌，上官绯鸾的孩子已经没了吗？
楚妗妍在心中暗暗否定了自己的答案，不能全部告诉云瑶歌，虽然云瑶歌从来没有说过，但是楚妗妍知道，云瑶歌是爱黎胤寒的，一个女人若是爱一个男人，那他的孩子，她肯定不忍伤害。
如果云瑶歌知道上官绯鸾的孩子是自己算计没的，那一定会生气的。
楚妗妍不想让云瑶歌再动怒生气，所以想了想，楚妗妍还是没有说出这番话，只是轻声道：“表姐，如今上官绯鸾也算是和我正式结仇了，我此前和表姐走得近，加上上官绯鸾一直将表姐视为眼中钉，日后表姐行事，可一定要小心。”
云瑶歌明白楚妗妍这一番话是在为自己考量，所以她便点了点头，道：“好，表姐明白的。”
云瑶歌能够在深宫里活了这么些年，自然不只是这点本事，上官绯鸾要是想和她为敌，也要做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准备。
之后楚妗妍没再和云瑶歌说什么，只是临走时，让灰衣回头送两个暗卫来凤仪宫，对于云瑶歌这身体，楚妗妍始终有些放心不下。
灰衣愣了愣，沉声问道：“小姐若是担心皇后娘娘，为什么不和皇后娘娘明言？”
虽然灰衣只是一个下属，但是他也看得出来，云瑶歌对楚妗妍是不一样的，这么一个重要的人，难道还不值得楚妗妍袒露心扉吗？
楚妗妍听了灰衣的话，眸光微微一动，半晌后，道：“或许正是因为担心，所以不敢明言吧。”
这话灰衣有些不太明白，但是既然楚妗妍不想说明白，他也不敢多问，于是便沉默了下来。
交代完灰衣之后，灰衣便隐在了暗处，楚妗妍一个人往前走着，不久后，便走到了惠和宫。
楚妗妍抬首看了一眼惠和宫的金色牌匾，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萧太后坐在高位多年，早已习惯了被人捧着，上官绯鸾却屡次挑战她的底线，也正算是踩到了萧太后的痛处，能够借萧太后的手一用，倒是一件省心省力的事。
“照泽郡主？”芳诗看见楚妗妍站在惠和宫外，当即走出来迎接。
楚妗妍朝芳诗点了点头，沉声道：“芳诗姐姐，我今日之后就搬出皇宫了，来给太后娘娘道个别。”
芳诗眸子微微一闪，眼底神色有些莫名，半晌后，还是笑道：“好，太后娘娘也念叨着郡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