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妹妹想让我做什么?”楚妗妍知道,顾离月不会无缘无故在这个时候来找她,还要替她做事,顾离月肯定是有所求的。
果不其然,顾离月听了楚妗妍这话之后,沉吟了半晌,道:“离月想请郡主将母亲送出黎都。”
“送出黎都?二姨娘肯吗?”楚妗妍倒不是做不到,只是不知道顾离月有没有和二姨娘说清楚。
顾离月点点头,道:“母亲都明白的。”
闻言,楚妗妍不由有几分好奇地问道:“你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将二姨娘送出黎都?”
顾离月垂下眸子,道:“既然离月已经准备好为郡主效力,自然要将母亲的后半生安排好,如今……如今黎都风云变化,外祖家又不是名门贵族,实在不是一个好去处。唯有,唯有将母亲的安危交给郡主,离月才放心。”
话说到此处,楚妗妍便没有再问了,因为她知道,顾离月是个聪明人,她既然在这个时候选择了自己,想必是有她的考量,以顾慈生这个消息来换二姨娘出黎都,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至于这顾离月嘛,用与不用,楚妗妍还要再考量一番的。
“二妹妹放心,二姨娘的事,就交给我吧,七日后,会有人来接二姨娘去徐州,等一切安定下来之后,二妹妹随时可以去探望。”楚妗妍含笑说道。
她口中的安定下来,自然是顾离月能真的取得她的信任。
顾离月没想到楚妗妍能答应得这么快,她有些惊讶地抬了一下眸子,随后眼里涌上了欣喜。
“多谢郡主!”
说完,顾离月便起身准备离开,楚妗妍却忽然叫住了她。
“二妹妹。”
顾离月身形微顿,回过身看向楚妗妍,眉眼间带着几分疑惑。
楚妗妍勾了勾唇,问道:“二妹妹不怀疑四妹妹的死和我有关吗?”方才在前厅里楚妗妍只注意着顾怀钦和顾离笙了,倒是没有去看顾离月是个什么表现。
顾离月听了楚妗妍的问话,身形微微僵住,半晌后,转过身,看着楚妗妍道:“这一切都是雪儿咎由自取。”
闻言,楚妗妍的眉梢微微抬了一下,随后别过头,道:“你先走吧,等我给你消息。”
顾离月点点头,道:“多谢郡主。”
顾离月走后,楚妗妍一个人思索了一会儿,紫儿便来报,言若寒请她去明朝楼喝茶。
言若寒从前是个不着调的性子,也几乎没有和哪家小姐如此虚与委蛇过,他在这个时候请楚妗妍喝茶?倒是有些出乎意料。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要还之前的人情,不过就算是想谢她为裴旸说情,肯定也是董列元提醒言若寒的,否则以言若寒的性子,不可能想那么多。
明朝楼外,楚妗妍带着紫儿缓慢走了进去。
明朝楼是黎启深的产业,许多想要攀附黎启深的人都会到明朝楼来蹲守黎启深,毕竟若是能得黎启深的喜欢,可是一件了不得的事。
言若寒和董列元早就已经到了明朝楼,言若寒倚靠在雅间的窗户口喝酒的时候,正好看到楚妗妍从明朝楼外走了进来。
言若寒当即朝楚妗妍招了招手,道:“照泽郡主,这里。”
楚妗妍挑了挑眉,提起裙摆,上了二楼。
进了雅间后,果然看到了董列元。
“言小侯爷,董大人,好久不见了。”楚妗妍坐下之后,淡淡笑道。
言若寒轻哼了一声,显然心情不错,董列元摇了摇头,同样笑道:“照泽郡主安好。”
楚妗妍颔首道:“董大人何必如此多礼?”
明知道这是楚妗妍说的场面话,但董列元仍旧恭恭敬敬地笑道:“郡主说笑了,礼不可废。”
楚妗妍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言若寒见楚妗妍和董列元相谈甚欢,不由也坐了下来,附和董列元说道:“照泽郡主,裴旸的事儿可真是多谢郡主了,听说裴旸已经官复原职了,照泽郡主帮了言某这么大一个忙,不知道郡主有没有什么想让言某做的?言某一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董列元同样点头道:“言小侯爷所言极是,只要郡主有所差遣,我们两人必定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
楚妗妍挑眉笑道:“既然言小侯爷和董大人都这么说了,那以后离娇若是真有所求,一定不会客气的。”
闻言,言若寒当即大笑道:“照泽郡主你还真是合本侯爷的胃口哈哈哈,不像那些个勾心斗角习惯了的人,扭扭捏捏的,不够爽快!”
董列元听了言若寒的话,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后对楚妗妍道:“照泽郡主可千万不要把小侯爷的话放在心上,小侯爷就是如此,口无遮拦的。”
楚妗妍轻声道:“董大人言重了,我自是知道小侯爷是什么人的,不会生气,只是我还有些惊喜,没想到就是动了动嘴皮子,就能得到言小侯爷和董大人的如此承诺。”
言若寒大手一挥,道:“谁让裴旸那小子是本侯爷的好哥们儿呢。”
楚妗妍勾了勾唇,垂下头,没说话。
没过多久,三人的谈话便渐渐熟稔起来,董列元也说出了今日请楚妗妍出来的目的。
“不知照泽郡主对之前萧云姗和三王爷的事,有没有了解?”
董列元不会平白无故问楚妗妍这个,所以楚妗妍想了想,还是摇头否认了。
尽管她能确定言若寒和董列元都不是心怀叵测之人,但有的事,她还是不宜多说。
董列元有些遗憾的收回了目光,道:“下官近日可是遇到难题了。”
楚妗妍状似无意地问道:“不知我可有什么地方能够帮到董大人的?”
董列元沉下眉,轻声道:“陛下让下官查出杀害萧云姗的人。”
“萧云姗不是自我了断的吗?”言若寒不屑地轻嗤道。
言若寒一向不太看得上萧家人,不管是萧云剑还是萧云姗,都是他最讨厌的那一类人,如今萧云姗死了,还拉了萧家下水,如今萧家行事举步维艰,言若寒恨不得摆宴庆祝,又怎么会忧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