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少，就是她看到沐朗出现在附近。据她刚才所说，她当时在阳台晒衣服，意外看到沐朗出现。”
大斌迎了上来，简单将事情讲述了一遍。
褚裴锐利的眼神落在女人身上，冷峻的面孔犹如覆盖着一层寒霜。他薄唇轻启，“你确定你没看错？”
“没……没有……”
女人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甚至不敢去看褚裴的那双眼睛。
“之前去了哪？”褚裴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扫视她一眼。
女人下意识看了眼将她抓来的大斌，被大斌眼神警告了一下，才又继续回答：“有……有人来我家，把我儿子接到外地去上学，让我一家人都过去，还给我们安排了工作。”
“谁？”
褚裴问。
女人身体一颤，只觉得面前这个男人气场太过强大，“不认识，就是个……男人……”
“把人送到警察局去。”
褚裴一开口，女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激动的想要抓住褚裴衣服，却被大斌拉了回来。
情急之下，她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先生，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孩子老公还需要我照顾，我不能坐牢。”
大斌被女人哭哭啼啼闹的没了脾气，“没人要你坐牢，你只需要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去指控那个人就行了。”
“可是……我并没看到那个杀人，只是看到他一个人出现在案发现场，以及有人倒在了地上。接着就是有一伙人把我一家人给带走了，这些……够吗？”
妇人颤颤巍巍的说完，哪里能想到自己一场意外，竟然弄出了这么多事情来。
“你确定只有这样？”
褚裴冷声问。
女人连连点头，“真的只有这些。”
褚裴‘豁然’起身，余光撇了眼女人，“把人看好，大斌，你跟我去一趟公司。”
“好。”
大斌点头，吩咐了手下几句，便跟上褚裴走了出去。
坐上车，他询问：“褚少去公司是为了找沐朗吗？”
“你觉得呢？”
褚裴阖上眼不再说话。
“我明白了。”大斌一下子了然，熟练的转动方向盘，将车子驶向集团的方向。
“什么？我杀了我父亲？”
沐朗坐在办公椅上，听完大斌讲述的话之后，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脸上写满了荒谬。
大斌下意识看了眼坐在沙发上，一遍遍转动着地球仪的褚裴。重新开口：“沐总，我们今天之所以来找你，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趁着事情还没有闹大，咱们还是私下处理好。”
“我不明白你们说什么，如果你们真有证据，我不介意你们先走拿出来。”沐朗不甚在意的笑了笑。
“那个女人是你的人处理的，还是你背后的人为你处理的？”褚裴冷淡的声音轻飘飘传来。
沐朗听到那个女人，脸色微微一边，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你说什么，我都听不懂。褚少，咱们说话还需要讲究证据。你怎么空口白牙，就说我杀了我父亲，是不是太草率了。”
“草率两个字用在你身上不合适，你那些钱不过是藏在国外的XX银行。你能藏起来，我也一样能找到。”
褚裴望向沐朗仍旧平静的脸，唇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大斌，把那个女人送去警察局，再找几家媒体记者，将这件事情宣传一下。”
“是。”
大斌刚转身要走，身后便传来沐朗叫喊的声音，“等一等！”
“想清楚了？”
褚裴双手插兜，面无表情的在沙发上坐下。
“你口口声声说我杀了我父亲，证据呢？”沐朗微眯起眼，他不确定褚裴有没有说话框他。
大斌在接收到褚裴的示意后，将女人提前录制好的一段视频，交到了沐朗面前。
沐朗在看到视频当中的女人时，看似平静的脸上，眼神已经有些慌乱，他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
果然。
心慈手软是害人害己。
早知道这一家人会坏事，一开始就该把他们都杀了。
“现在再想杀人这件事情已经太晚，东西你已经看到了，人也在我手上，你现在想清楚怎么说了吗？”褚裴问。
“你想知道什么？”
沐朗痛苦的闭上眼，事到如今，再多说什么已经于事无补。倒不如做最后的努力，保住自己的性命。
“你背后的人是谁？你跟褚老爷子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褚裴问。
沐朗冷冷一笑，“如果我告诉你这些，能有什么好处？”
“一笔勾销，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褚裴修长的手指一下下在桌面上敲击，深邃的鹰眸迸发着渗人的光芒。
“没错，我背后的人就是老爷子。只不过真正跟他有交易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父亲。”
沐朗看着褚裴陡然紧眯的双眸，嘴角扬起一抹戏谑的笑，“在我父亲死之前，似乎知道老爷子过去的秘密，所以老爷子当初才一再的宽恕他。至于是什么，或许跟你父亲当年的死亡有关系。
这是我从跟褚西接触，猜测得来的，具体的，褚西或许知道的多一点。”
“褚西？”褚裴脑中响起那个终日病恹恹的二叔。
“你真相信他是个病秧子吗？”沐朗用一种天真的眼神看着褚裴，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
“你跟老爷子之间的交易是什么？”褚裴声音比方才更冷。
老爷子。
他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一直没有证据。
“谈不上什么，只不过他不希望我死了。因为我死了，在公司就没人能够制衡你了。”
沐朗似笑非笑的走到褚裴面前，“我原以为你有多受宠，没想到，到了关键时刻，也不过如此而言。在老爷子心里，他只看得到利益。”
“你废话太多。”
褚裴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办公室。
大斌紧跟在后，“难道就这样放过他？”
“他死不死与我无关，我在意的是他说的那番话。如今的他还不成气候，没了老爷子什么都不是。”
褚裴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耳边不断响起沐朗刚才说的那番话。他一直怀疑父亲的死不简单，也怀疑过褚东跟褚西。
可唯独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怀疑过褚老爷子。
因为他潜意识里认为。
褚老爷子不可能对自己亲生儿子下手，可现在，他并不确定。
他手指灵活的拨通了南齐的号码，吩咐道：“查一下我父亲当年的死因，跟老爷子的时间对比，看看有没有什么相似之处。”
“这么久？”
南齐还想说，这五年之内的事情他已经查清楚了。
十多年前。
有点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