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是历史上最有意思得年代。
既有雄才伟略,杯酒释兵权,开创大明王朝,心狠手辣‘炮打功臣楼’的明太祖朱元璋。
也有忤逆不孝发动后靖难之役,犯上作乱夺取侄子明惠帝朱允炆皇位的明成祖朱棣 。
还有最短命只做了不到一年皇帝的明仁宗朱高炽。
更有引发“土木堡之变”,几乎将大明王朝毁于一旦的明英宗朱祁镇。
………………。
但说到最有意思的莫过于正德年间,为什么说正德年间最有意思呢。
其一,是因为有位令后世史学家产生分歧,褒贬不一,俱双重性格的皇帝,明武宗朱厚照。一方面说他为政期间荒淫无道,国力衰微,一生贪杯、尚武、无赖,喜好玩乐。很多人认为他荒淫暴戾,怪诞无耻,是少见的无道昏君。但武宗虽嬉游玩乐,却也有抵御边寇之功,大事上从不怠慢。
然而通过近些年来历史学界的研究,历史学家对此颇有分歧,人们对名武宗朱厚照的认识有所改变,明武宗只不过只是喜欢玩乐,有人认为他追求个性解放,追求自由平等,为人却又平易近人,心地善良,是极具个性色彩的人。从其所指挥的应州大捷来看也算是一位有真才实学的皇帝。
其二,太监当政,刘瑾、马永成、高凤、罗祥、魏彬、丘聚、谷大用、张永八虎谄媚惑主,相互争权夺利。
其三 ,管事的多。明武宗继位后,大太监刘瑾掌权,宦官势力再度兴起,正德元年,西厂复开,由太监谷大用领导。好笑的是,西厂与东厂虽然都受刘瑾的指挥,但两者之间不是互相合作,而是争权夺利,互相拆台。为了改变这种情况,刘瑾又自建了一个内行厂,由本人直接统领,其职能与东、西两厂一样,但侦缉范围更大,甚至包括东西厂和锦衣卫。一时间,锦衣卫、东西厂、内行厂四大特务机构平存,缇骑四出,天下骚动。
当然还有很多有意思的事,在这就不一一列举了。
本书揭开正德年间一页不见于历史,却惊天动地禁宫大内史实。
正德初年,盛夏。
在这阴瞑的深山峡谷内,天气虽不炎热,但太阳照在人身上,仍使人觉得懒洋洋的。
正午,是阳光能照进这深山峡谷内唯一的时候,笔直如刀削的悬崖峭壁下的茅草屋,一只猫懒懒地在上晒太阳,一只苍蝇懒懒地飞过……这就是盛夏正午时,这深山峡谷内中唯一在动的东西。
屋檐的阴影里摆着张竹椅,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眯着眼斜卧在那里。
他满头黑发也未梳,只是随随便便地打了个结,他伸直了四肢,斜卧在竹椅上,像是天塌下来都不会动一动。
这少年赤着上身,他有一张还带着天真气息,童稚未泯的脸庞,那是一张瘦瘦的脸,皮肤呈嫩嫩的乳白,他生着一双圆圆的大眼,柔和的眉毛,挺直可爱的鼻,一张红润润的嘴——这些外表的五官,便组合成一副似是尚未成熟的少年人的形像,有时,他习惯露出一抹单纯忠厚的微笑,微闭着着双眼的脸上露出一抹安静祥和的神态:如果那个人不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单从他的外表去揣摸,这个人一定会漫不经心的说:“啊,只是个年方弱冠的半大孩子罢了!”或者,他也会暗里以为——“这少年人多么的纯洁真挚,将来必是个平顺笃诚中规中矩的老实人……。”说不定,有些悲天悯人的好好先生,还会自动向这少年告诫一些事:
“你这入世未深的孩子呀,可得小心这世道的艰险,人性的叵测呀!”
“瞧你这小伙子相貌忠厚,一片坦直,多么福厚呐,好好的干啊,历尽荆棘,便达康庄了……”
绝大多数不明白他底细的人都会有类似这种印像和想法的;其实……!
茅草屋对面山谷的尽头,一条崎岖蜿蜒的山路,二三十丈左右便转了弯,能看见的这条路上,空荡荡的,连片落叶也没有。
可是没一会儿,被山挡住的路的那一段上,有了动静,是整齐而轻捷的步履声。躺在竹椅上的少年一动没动。
又过了一刻,人绕过山出现在这段能看见的路上,那是-顶青色的软轿,六个人。抬轿的两个,另四个赫然是‘东厂’档头!‘东长’档头是不难分辨的,看那身打扮就够了。
提到“东厂”,不能不略为介绍一下“东厂”。
东厂,明代官署名。即东缉事厂,中国明代的特权监察机构、特务机关和秘密警察机关。明成祖于永乐十八年(1420年)设立东缉事厂(简称东厂),由亲信宦官担任首领。地点位于京师(今北京)东安门之北(一说东华门旁)。 明中叶后期锦衣卫与东西厂并列,活动加强,常合称为‘厂卫’。 东厂权力在锦衣卫之上,只对皇帝负责,不经司法机关批准,可随意监督缉拿臣民,从而开明朝宦官干政之端。
轿里坐的是何许人,竟劳动四名内东厂的档头护轿?
转眼间小轿来近,轿停在小桥的那一端。轿停稳,一名‘东长’档头上前掀开轿帘,轿里弯腰走一名内侍太监。
他出轿站直,往竹篱茅屋看了看,就像没有看见躺在竹椅上的少年一样,带着四名‘东长’档头径直朝茅草屋走了过去。
躺在两扇柴扉前竹椅上的少年,伸了个懒腰,懒懒地睁开眼睛。
看样子这一内侍四名东厂的档头是直奔茅屋,难道这少年不懂得礼数和待客之道,按说,不但该让,而且早就该回避了,即便回避不及,也应该马上爬伏在地,还不能仰视。
一行四人没几步便来到柴扉前,一名‘东厂’档头上前一步,便要抬手朝躺在竹椅上的少年拍下。
只听茅屋里传出一声轻咳,紧接着一个苍老的话声发话说道:“飞儿,别那么不懂规矩,闪开路,让这位公公进来。”
竹椅上的少年闻声,立即一跃而起挪开竹椅让开进门路,那太监推开柴扉走了进去,四名东厂档头要跟进去,被唤做小飞的少年面无惧色地跨步过来,又挡住了进门路,道:“茅屋太小,容不下这么多客人。”
四名在大明朝横着走的‘东厂’档头脸色齐变,就要发作。本来,就是禁宫大内、王侯将相的府邸,都任他们出入,这座小小茅屋是什么所在,竞把他们四人屏诸门外。
就在这时候,那已迈进门扉的的太监,抬了抬手,道:“你们四个就在外头等着吧。”
四名‘东长’档头敛去怒态,欠身答应。
少年淡然一声:“不好意思。”转身走入茅屋关上两扇柴扉。
这,这,四名‘东厂长’档头脸色又是一变!
少年进了茅屋,那名太监自己找了个木凳坐下。
主座上坐着个灰衣老人,看上去约莫有六十多岁,须发已灰,人挺清瘦,长眉凤目,隐隐有一种慑人之威。他,手里拿着一封信,正在看。
少年走了过去,站在灰衣老人身边,看也没看那坐在客座上的太监一眼,生似这屋里只有他跟灰衣老人在一样,而坐在客座上的太监,却不时向他投过一瞥。
灰衣老人把信看完了,垂下手,含笑望向那名太监:“我知道了,公公请回吧。”
那太监怔了一怔,道:“您老是……”
灰衣老人淡然-笑道:“看看我这把年纪,还能干什么,公公请回吧,飞儿,代我送客。”
少年冲灰衣老者顽皮的一笑,转身摆手:“请了,您~!。”
那太监只得站了起来,皱眉说:“您老……”
灰衣老人道:“公公走好,恕我不送了。”转身背手进入了右边那间屋。
那太监跟了一步,少年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微笑,抬手一拦,那太监没奈何,转身出门而去。少年跟着他,直把他送出了柴扉。看着软轿折转崎岖蜿蜒的山路,少年这才掩上柴扉转过了身。
灰衣老人站在茅屋门口,右手拿着一样东西,似乎要递给那那少年,那是一面玲珑小巧的银牌,上面镌刻着一条龙。
少年没敢过去接,不明所以。站在那儿两眼发直,愣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