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七很快给了回信,说明自己大概什么时候过来,顺带着又寄了不少的小零食。
这些小朋友远在天边,还是得靠吃的收买一下。
……
背着包袱走了很长一段山路,尤七坐上提前约好的马车,先去到小城镇,再做汽车来到于文光的位置。
这是一栋老式建筑,爬山虎将墙体缠的满当当,唯一干净的窗户像双大眼睛。
青年人看尤七茫然的在门口徘徊,走上前去问道:“您是于文光姐姐吗?”
“你认识我?”尤七憨厚的瞪眼,旋即反应过来,表情警惕的看着青年,“我只是看看这里,不住店!”
“不不不,您误会了!这里就是您要找的地方!我是于文光的队友,我姓李,他们都叫我李哥。”
碰巧这次是李哥在门口值班,看尤七这身打扮和这茫然的神情就猜到了她的身份。
“不住店不住店!”尤七伸长脖子朝屋里张望,但是对于李哥的热情非常抗拒,不停的摆手让他走开。
李哥被她搞得哭笑不得,只能转身朝屋里跑,“您等着,我去给你叫于文光!”
尤七看他跑进去,这才停止了摆手动作,低头看地上的石头消磨时间。
很快李哥就将于文光带了出来,“姐!来了来了!”
于文光自然的接过尤七手里的包袱,将她往里面带,“柯少在里头呢!我们专门腾了个房间,你歇歇脚,等会儿柯少就来找你了!”
“好。”尤七跟的很紧,生怕自己的离出几米距离来,于文光就不见了踪影。
两边排着小房间,不时有脑袋从里面探出来,好奇的打量尤七。他们多多少少吃过小零食,味道并不精致,但就是能让人心生温暖。所以很好奇能做出这种小零食的人长什么模样。
他们眼里的尤七一身碎花衣服,宽大的碎花裤子,黑发用一根筷子很随意的盘在脑后,肤色黝黑,只有那双眼睛是清澈透亮的。
“我就不休息了,我不累。”尤七感受到周围人的目光,更是紧紧拽着于文光不松手。
突然一个脑袋从旁边房间冒出来,笑嘻嘻的对着尤七喊,“姐,我带你去城里玩啊!”
正是那天离开时嘴欠要叫她姐姐的那个青年。
“去你的,谁是你姐,别乱喊!”于文光几步冲上去把人塞进屋里,“姐,就是前头了,你坐一会儿,我去叫柯少。”
将尤七带到指定房间,于文光出门去找柯烨山,走的时候还不忘瞪一眼刚才出头的那个青年,眼里浓浓的威胁:老子弄死你!
青年人夸张的缩回脑袋,脸上嬉皮笑脸。
……
尤七坐在屋里没多久,柯烨山就过来了。
“领导!”尤七紧张的站起来,“我买了点茶。”
柯烨山看她这紧张的样子,又气又想笑,“你叫我什么?”
“柯少,我带了茶。”
看尤七这么正经,柯烨山都觉得再拒绝得出事,只能无奈道:“行行行,先放着,我知道了。”
“我还带了点酒。”
“差不多就行了。”柯烨山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我在你家住了这么久,连半个朋友都不算么?还带东西上来做什么?”
“就因为柯少你是朋友,所以给你带东西。”尤七憨憨的笑,像个大号的玩具熊。
柯烨山无奈极了,“给你寄的书,知识全长歪了。不说废话,我已经和工厂那边联系好了,你随时都可以过去,过去之后先多学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过来找我。”
“好。”
尤七规规矩矩的坐在床上,看的柯烨山哭笑不得,“这里和你家里一样,不用拘束。外面那群臭小子经常吃你寄来的小零食,对你很熟悉了。”
恰好有个青年探出脑袋,“很好吃!”
“一边儿去!”
于文光冲过去摁住这人脑袋,将他往外赶,“谈事情呢!出去!”
尤七被他们逗乐,身体放松,“谢谢。”
柯烨山有一瞬间觉得眼前的于小翠不像于小翠,太高贵温柔了。
那青年被这一声谢谢搞的心猿意马,产生了返祖现象,手舞足蹈像个猴儿似的乱跳回了房间。
……
第一天进城没什么特别的事做,柯烨山特许了于文光半天假,让他带着尤七到处转转。
尤七虽然早就知道城里的情况,但面对于文光兴致勃勃的介绍时,她还是会保持最纯粹的好奇和热情。
工厂的事情很快就办了下来,因为包揽吃住,尤七在事情决定下来之后就搬进了工厂。
有柯烨山提前打招呼,工厂给她分配了一个单人房间,算是对她的热烈欢迎。
这工厂主要负责一些原材料的生产,事情比较杂乱,每次接到的工作不一样就会有不一样的生产。
这样的工厂比较累,但工资丰厚。
尤七跟着他们干了将近一个月,熟悉了所有生产流程之后便回到了写字岗位,帮领导写写材料,整理整理文件。
工厂领导其实没想到尤七的工作能力这么出色,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刚刚从农村到城里,他完全无法相信这是一个没见过城市的人。
由于尤七的学习能力很强,领导给她的工作更加高级,越来越向着普通人无法完成的高度走。
就这么又过了半个月,尤七拿着自己的第一份薪水给弟弟于文光做了顿好吃的,端去他工作地方的时候,其他房间的人口水都差点把被子打湿。
太香了。
谁家能娶到于文光他姐,简直就是前世拯救了世界!
于文光也是头一次吃这么好的味道,狼吞虎咽的像是饿了几十年。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于文光的室友趁机享受到了一顿美味。
“姐!你去开个饭店!准能行!”
尤七无奈,“没那么夸张,只是料放的很足而已。”
“于文光姐姐,小翠姐,我肯定常来吃!”
尤七轻笑,“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这段时间的事情挺多,尤七接受了更好的教育,整个人的时候气质有了很明显的改变,从之前的懵懂憨厚,逐渐变成的有点无法探测。
像是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摸不准她的可怕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