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没听说过厉青山这个人,也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但他手段可是了得,一出手就抢走了祁氏在争抢的CBD南区那块地皮,不到两天时间,就买下了那栋堪比祁氏集团的大厦,还以低价撬走了跟傅氏合作数十年的老客户,厉害。”
说起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厉青山,姜海很是欣赏,他十分佩服对方的财力跟野心,虽然不知道他长什么样,有多大年纪,背后靠山又是何方神圣,但能在江城跟祁、傅两家打擂台的人,仅此一位。
他不仅有些可惜,要是有三个女儿就好了,也不至于现在跟这个厉青山搭不上话了。
郑旭辉脑子完全是懵的,他根本没听说过厉青山,更不知道他是谁,怎么这位就是他新傍上的大腿了?
“姜伯父,打断一下,咳咳,您是不是认错人了?”
姜海冷冷瞥他一眼,以为他还在装,对他有些不满,“你是在怪我没护着你?”
“……”
“你也知道姜家现在的处境,我要是护着你,你以为祁见深和傅屿礼这两个家伙会看在以前的情分上对我高抬贵手么?哼,这两人我早看透了,只要不触碰他们的底线,还有可商量的余地,但要是触了他们的霉头,那才是真的纯纯活腻了找死。”
姜海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反而没有一丝内疚。
“……您说得是。”
郑旭辉心情复杂,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心中感慨颇多,姜海倒是拎得清的,知道祁见深和傅屿礼都是看在他大女儿的面子上,给他几分好脸色,虽说祁见深真正喜欢的人是姜苑,但毕竟他们还没有结婚。
没有期待就不会失望,更何况他从未抱有期待,希望自己在最难过的情况,姜海能拉他一把。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
姜海脸色缓和许多,伸手轻轻拍了拍郑旭辉另一个没受伤的肩膀,“这次过来就是跟你说一声,以后你有了靠山,就不用再担心祁、傅两家对你的追杀令了,你要想回晴海就回来,我自然是欢迎的。”
他顿了顿,“苑苑对你这个哥哥多有挂念,你若愿意,就当我的干儿子,当苑苑的干哥哥,以后你们兄妹二人也能多多来往。”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苑苑要和祁见深结婚了,一周后,举办结婚典礼。”
这个消息犹如重磅炸弹,郑旭辉脑袋一片空白,他呆愣了许久,这才缓过神,眼眶泛红。
他看向姜海,心知肚明姜海来这儿是因为他有那个所谓的青山集团做靠山,否则他恐怕根本不允许晴海医院接收他这个人。
“好,就按伯父说得办吧,还有……帮我跟苑苑说一声恭喜。”
姜海看到郑旭辉肉眼可见的颓靡消沉下去,心有不忍,想当初他被萧芳如拒绝的时候,他也那么伤心难过,还曾一蹶不振过一段时间。
“还叫伯父呢?”
“干爹。”
郑旭辉笑容透着勉强,从善如流道。
“哎!”
姜海高高兴兴应了下来,又跟郑旭辉寒暄了一会儿,见他神游天外的样子,有点不满,但也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心情,从而起身告辞。
临走前不忘交代他好好养伤,等伤好了给他介绍厉青山认识认识。
郑旭辉没吭声,他根本不认识厉青山,但也懒得解释了,反正他说啥,姜海都不信。
待姜海走后没几分钟,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从外被推开,只见傅屿沉一身笔挺黑色西装三件套带着心腹走了进来,径自走到他对面的沙发旁坐下,双腿 交叠,玩味的看着他。
“郑医生精神头不错嘛,跟那个姓姜的聊了那么久,想必一定是渴了,傅一,给郑医生倒杯水润润嗓子。”
傅一微微颔首,无比恭敬,“是,主子。”
一转身再面对郑旭辉时,瞬间面无表情,眼底藏着鄙夷之色,随便给他倒了杯水,甚至不管杯中水冰冷冰冷的适不适合郑旭辉这个病患喝,直接塞到他手中,还撒了一些水弄到被褥上。
郑旭辉麻木的神色微微一动,抬眸冷冷盯着傅一。
那眼神看得傅一有些发毛,心中很是不爽,在缅北放肆惯了的他下意识扬起拳头,恶狠狠道:“看什么看,不服?信不信你爹我把你眼珠子扣下来当灯泡踩?”
伤害不大,侮辱性极强。
郑旭辉顿时怒了,“你敢!”
傅一眯起眼睛,常年厮杀的他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杀气,刚想说什么,就被一道悠悠的声音打断。
“傅一,克制一下,这里不是缅北。”
傅屿沉语气轻飘飘的,却让傅一瞬间收敛气息,他乖巧的应了一声是,瞪了郑旭辉一眼,回到傅屿沉身旁伺候。
郑旭辉目光沉沉盯着不远处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在的傅屿沉,怒不敢言,他肩头时时传来撕心裂肺的痛楚无时不刻都在提醒他,傅屿沉不是他能够招惹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傅屿沉比祁见深、傅屿礼更心狠手辣,手段残忍,毕竟之前祁见深和傅屿礼对付他都是用脑子,而傅屿沉却亲自出手,他的身手,郑旭辉已经领教过一次,不想再尝试第二次。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傅屿沉轻笑一声,淡淡道:“想说什么就说。”
“是你叫人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对。”
傅屿沉回答的非常坦荡。
郑旭辉更郁闷了,咬牙道:“你是故意的!”
晴海医院虽说是私立医院,其医疗资源,团队都是江城顶尖的存在,有钱人家都喜欢来这里看病治疗。
换言之,郑旭辉出现在这里,无疑是把他暴露在了江城上流圈所有人眼皮子底下。
他是真的敢!
生怕自己死得不够快是吧?
傅屿沉笑吟吟道:“对,说的不错,我就是故意的。”
郑旭辉气的想要吐血,怒气汹汹质问道:“你想让我死就直说,不必这么费心思,还有,青山集团是什么鬼?”
傅屿沉掀了掀眼皮,微微勾唇笑了,“那是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