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泽川(太子祭)番外
我本是仙界太子,单名一个祭。
一日我正悠闲地守在仙树下小憩,突然一阵暴动将我惊醒。
迎面飞来一美娇娘,摊开手结印准备大开杀戒。
几番混战之下得知,她是人间的混世天魔梧茗,此番大闹仙山,就是为了这仙果。
眼见梧茗即将战败,躲闪间,一时疏忽大意我被她结下咒印。
我在刺下终结之剑时,竟然与她一同殒命。
来到黄泉,我才知道,我中的是同生同死结,梧茗要是死了,我也活不成。
我气得咬牙切齿直接向阎王爷和孟婆理论,结果这二老管都不管就送我俩转世投胎去。
因为没喝孟婆汤,我和梧茗每次转世都带着记忆。
我从元朝就一直追杀梧茗,每一次她死,我也跟着死去。
到了二十一世纪,我也心累了,不如化干戈为玉帛,就此把结解开算了。
当我得知解开咒印需要行房时,我承认一时冲动对梧茗意图不轨。
但是二十一世纪不兴这个,估计我还要蹲几年牢饭。
所以我决定想方设法将梧茗留在身边,“未婚夫”这个身份甚是妥当,若成了夫妻,也可以名正言顺地解咒印。
这一世的我名叫江泽川,是江氏集团的太子爷,而梧茗却是一个农村来城市务工的小女孩,叫做白松鹿。
我模仿电视剧里霸道总裁追女生,套路都是从秘书开始。
我拗不过白松鹿,只好收购她所在的公司,好让她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
再随手每个月给她五十万,这还拿不下她?
可是我正当做着千秋美梦的时候,内心突然一紧,熊熊怒火莫名地燃起。
我现在一个人呆在民宿里,谁没事惹我这么生气?
我情不自禁地想起白松鹿,立马坐私人机回公司。
果然,这丫头握着扫帚看着一片脏乱差的会议室气得瑟瑟发抖。
别说,我也气得夺过她手中的扫帚,拉着她走到员工区。
把扫帚丢给罪魁祸首曲蒂蒂。
甚至不顾家人反对把那“江氏三金花”给开除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内心总被白松鹿牵动着,她忧我忧,她开心我也开心。
所以不自觉地在她口中道出我的心里话。
也是在这个时候,我在她的口中得知这是同生同死结的副作用。
我的心无形之间有一根绳和她是拉在一起的,各自的情绪会互相感应到。
可在与白松鹿的朝夕相处之间,我发现她并非如表面一样阳光积极。
反而内心笼罩着一片乌云,使得她自卑又敏感。
无论愿意与否,我与白松鹿的感受是连在一起的,除了去改变这个笨蛋的现状,恐怕我别无选择。
所以我不断催白松鹿上进,甚至扣除她的零花钱来激她。
直到她折腾完一圈后才服服帖帖地趴在我膝盖上求饶。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闷声说:“书,背还是不背?”
白松鹿软趴趴地笑着说:“背,往死里背。”
看着这丫头拿到录取通知书后,虽然是擦边过的,但我内心里的那头大石还是落下了。
我担心没我在,她会像在公司一样在学校里受气,所以把工作推给副总,亲自陪读。
而且我还感受到一丝微妙的心动。
不知道是我的,还是白松鹿的。
一日我见她被初恋男友刁难,感受到她痛彻心扉的无助,立马赶到现场。
在我抱起白松鹿准备离开的时候,那渣男还不晚埋汰我几句。
我当时只觉得一股怒气直冲云霄。
不过还是不要较真为好,谁知道白松鹿这丫头不安分地从我怀里跳出来。
跟人精似的和楚瀚怼起来。
别说,当时金句频频,我内心也震撼得要鼓起掌来。
看着她变得自信勇敢,心里头倒还是很欣慰。
所以晚上在给她揉脚的时候忍不住问了句:“你当时是受了什么刺激吗?怼人没带怂的。”
白松鹿:“我也不知道,心里没来由的火,而且是那种火到上头的那种。”
一阵暖意涌上心头,她难得的勇敢竟是为了我。
我忍俊不禁地说:“那是我在生气。”
在每一次感应到她的不安并抚平她的伤痛后,我心里逐渐有了不知名的情愫。
不过,我并不排斥这种感觉,反而很喜欢。
帮白松鹿穿好鞋后,情愫暗生,忍不住在她额头上亲一口。
随着情愫的蔓延,我不断从她的鼻尖往下吻。
白松鹿闷哼一声,我更兴奋了,一口含住她的唇瓣,细细品尝。
一天晚上,我合上电脑正准备休息,内心突然一窒,疼得感觉像是上帝用手扯着我的五脏六腑左拧右磨。
白松鹿是不是出事了。
果然,她在最后一晚上排练的时候颓废地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
白松鹿一滴一滴眼泪砸进我心里,我心疼的一点一点帮她拭去,小心地把她抱在怀里说:“傻瓜,你在我心里有一个独一无二的优点。”
这句话发自肺腑,每一个字我都饱含深情。
心里的悲伤的感觉逐渐散去,白松鹿的心或许是安下来了。
而我却看着她梳子上的头发,陷入沉思。
不如,赌一把……
戚阿姨一直都在找她的女儿上官文茵,但听从前拐走她的夫妇说,文茵已经跑到大都工作养家了。
这些都与白松鹿贴切,且白松鹿在眉宇间确实和戚阿姨有些相似。
舞会中,我看着白松鹿笑的美如夏花,与当年的戚阿姨如出一辙。心中越发笃定。
谢幕之时,我以为白松鹿会很开心地笑着,低头眼睛瞄向她,小丫头竟然在无声地哭泣。
夹杂着悲伤和喜悦,丝丝缕缕,五味杂陈。
我心疼了……
舞会结束后我忍不住想向白松鹿表白,精心布置一个下午的天台,就等着晚上的女主角登场。
夜幕降临,我馋着白松鹿的手往天台走去。
看着眼前的女孩露出前所未有的灿烂笑容,我看着觉得比那烟花还要绚烂三分。
其实,我本没有喜欢的人,也不知情为何物。
只是见她多了,心里头被她牵引,念叨着多了,也便有了喜欢的感觉。
我担忧如果回到那个时空,我与白松鹿身份的悬殊,到时候能不能够修成正果。
如今法力尽失,我也无法在三界来去自如。
此时父神下凡,与我道几句家常,临走前问了我:“你真的愿意放弃神职,与这女孩厮守?”
我想也没想就说:“愿意。”
父神无奈地摇摇头:“这几世的轮回实则是你的情劫,既然你已经沾染了人间的俗气,朕也是无力改变。”
“待到这女孩大限的时候,你再回归仙界吧。”
“太子之位不是你可以放弃就可以放弃,在她死后,就在你的三生石上抹去那梧茗的名字。”
我谢过父神开恩。
魔的寿命远远不足仙,等到白松鹿,也就是梧茗真正地死去后。
我与她就再也无法重聚了吧。
从此我分外珍惜与白松鹿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看着今世的她回到属于自己的位置,夺回本该属于她的幸福。
再看着她嫁给我,生下了可爱的儿子。
白松鹿,不要总嫌弃我一直粘着你,不舍得放开,因为我总担心,哪一日,你会见不到我,不记得我……
同生同死结逐渐解开,眉心的红色咒印逐渐化为乌有。
几十年后,我与白松鹿在人间的阳寿已尽,寿终正寝之时,一道光澜将我和她送回原来的时空。
我恢复了昔日的装束,白松鹿也变回了梧茗。
她看着我,言笑晏晏:“阿祭,怎么颓着一张脸,我们好不容易回来的。”
我淡淡地“嗯”了声。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梧茗虽为魔,但寿命也堪堪比人类多上两百年。
看着她大限之时,她躺在我的怀里眼角带笑,含泪不舍地说:“就如从前一样,来生再见……”
我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喉咙哽得说不出话来。
笨蛋,来生即使再见,你也不记得我,我也不记得你了……
梧茗的身体逐渐从我怀里冷去,父神降临欲催我回仙界。
我怅怅地办完梧茗的丧事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我与梧茗的故事,说来话长。
可故事的最后,誓言注定皆由路过的风带走,而我们背道而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