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毕，一切就绪！”
“好。”
赵凡微微颔首，目光转向不远处的张和李师师，给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数日间，赵家庄的工坊几乎全速运行，终于在昨日将所需物资悉数备齐。
“启程！”
他大手一挥，随即转身步入身后的马车。外界或许还潜伏着京城的眼线，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是少露面为妙。随着城门缓缓开启，由二十余辆马车组成的队伍徐徐驶出城外。
“头儿，有情况！”
见马车出城，藏身林中的黑衣人连忙呼喊。
闻讯，队长急忙收拾行装。
“准备，跟上瞧瞧！”
直至马车远离，一群黑衣人悄悄尾随其后，马车速度不快，跟踪并未显得吃力。
然而，当夜便出现了状况。
夜幕降临，赵凡命人停车生火，搭帐篷做饭。而远处的黑衣探子们却犯了难。
“头儿，咋办？咱们也生火不？”
“不成，火光会暴露我们的。”
“可这天气，不生火晚上怎么熬？”
“搭帐篷，挤一块儿取暖。”
随着夜色加深，赵凡这边众人围炉而坐，享用热食，气氛融洽。而另一侧...
“咕嘟。”咽口水的声音响起，一名黑衣人闻着远处飘来的饭香，低头啃了口冰冷的干粮。
“哎……”
另一人叹息，氛围顿时沉闷。
“叹什么气！干不了靖安司这活儿就滚回家，没人拦你！”
队长眉头紧锁，语气不悦。原本就心情不佳，再听旁人唉声叹气，更是烦躁。
众人闻言，皆噤声，默默进食。
但这情形仅维持了两日。
因赵凡一行所走之路偏僻，方圆几十里不见人烟，第三天，探子小队便发现口粮告急，若不返回，恐难以支撑。
“啧，撤！”
队长终下决心，众人闻之心头一松。
第四日。
“恩公，跟踪的人已离开。”
“呼……”
罗达的话让赵凡首次步出马车，舒展筋骨。如他预料，跟踪者跟了三天，已至极限。
此行他未刻意躲避耳目，恶劣天气加上偏僻路线，他料定对方补给难以为继。尽管如此，他仍令罗达每日查看后方情况。
作为李牧之大将军亲卫营的首领，靖安司那些手段在他眼里不值一提。可以说，他们一路尽在赵凡的监视之下。
赵凡望向罗达：“通知全员加速。”
没了尾巴，无需再做蜗牛爬。
队伍疾行，不足十日便抵达澄江县，粮食亦所剩无几，过冬物资同样紧缺……
屋内，众人焦急的目光汇聚于姜向文身上。若按此情形，这个冬天，恐怕会有许多人熬不过去。
毕竟，这里有老人和孩童，他们的体质很难挨过寒冬。
姜向文轻叹。
“再等等，神使大人已在途中，他们会带来过冬物资。”
此时，一旁的林丰恒面色凝重地摇头。
“即便赵先生送来物资，也只是权宜之计，每次运送有限，难道每次都指望他？变数太大。”
姜向文再次叹气，他知道林丰恒所言非虚。过度依赖赵凡，一旦有任何闪失，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下别无他法。虽水患已解，田地得救，但时间紧迫，今年收成无多，冬季更无法耕种……
“教主，城外有车队来啦！是神使大人的队伍！”
一声惊喜打断了姜向文的思绪。
“啪啪！”
姜向文拍了拍脸颊，站起身来。
“走，我们去迎接神使大人！”
既然无计可施，忧虑无益，他决定待赵凡到来后直接询问对策。他相信，自己能想到的问题，赵凡必然早已思虑，并可能已有解决方案！
“神使大人！您总算回来了！”赵凡进城即受到热烈欢迎，澄江县民众夹道而立，满面兴奋地望着他。
赵凡笑着挥手回应，然而下一瞬，随着沉闷的跪地声，道路两侧的人们纷纷跪倒，虔诚地向他礼拜。
面对这近乎神圣的一幕，赵凡欲言又止。他想起姜向文的话，在这乱世，人心总需有所寄托。他明白，自己已成为他们的精神支柱。
另一边，见众人对赵凡顶礼膜拜，跟随其后的人心中生出别样念头，尤其是火云山的众人，眼神闪烁。
“看吧！我说军师早有行动。这一幕，不就像帝王巡游吗？”
“军师确有帝王之相！”
“军师显然早有准备，起义只待时机！”
众人议论纷纷，愈发坚信赵凡领导他们起义只是时间问题。
“神使大人！”
这时，姜向文和林丰恒也率人赶来。赵凡笑迎二人，特别是面色红润的林丰恒，显然在此过得不错。
他指了指跪地的人群：“让他们起来吧，我带了不少东西，一会儿让他们搬进仓库。”
姜向文闻言，对众人道：“都起来吧，准备接收神使大人带来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