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走后。
姜婵玉捏着信回屋,将信放在桌子上,长长叹息了一口气。
“侧妃,您在愁什么?”
小英低声的问道。
“没什么,只是本来风平浪静,可能就要起风波了。”姜婵玉幽幽的道。
万福楼中。
萧云卓喝酒途中去方便,路过长廊时,忽然看见了一个鬼鬼祟祟的,有些熟悉的背影,钻进了隔壁的包厢。
他定睛一看,发现那不就是傅靖么?
萧云卓当即就冷笑了一声。
想到这人昨日还去骚扰姜婵玉,他当即走过去砰的一脚将包厢的门给踹开了。
包厢里面除了傅靖,还有一个倒茶的侍女之外,再无其他人。
“二,二皇子殿下?”
傅靖在看到萧云卓时,脸上露出了一副做坏事被抓包的惊恐表情,战战兢兢的站起身来,不等萧云卓发问便主动开口:“我只是来吃酒而已!我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做?忽悠谁呢!
这万福楼的菜价可不便宜,来这儿的人非富即贵,吃上一顿就要花费上百两银子,傅靖以前是定北侯世子的时候,自然是常客,可自从他被废掉世子之位,每月的开销直接缩水了一多半儿,早就捉襟见肘,拆东墙补西墙了,哪里还有钱来万福楼吃酒?
他说的话,萧云卓一个字都不相信。
跨前几步,一伸手隔着桌子,萧云卓如同老鹰抓小鸡一样的,扯住了傅靖的衣裳领子,差点没将他提起来:“这订包厢的钱,是太子殿下给你的吧?说!他让你来干什么的!”
“没!真没干什么!”
傅靖一副心虚不已的样子,眼睛滴溜溜的往上看,就是不敢看萧云卓。
“你说不说实话?你真以为本宫不敢打你是不是?”
萧云卓冷哼了一声,沉声道:“昨日/你在茶馆冒犯本宫侧妃的账,本宫还没跟你算呢!”说完,一巴掌甩了过去。
傅靖疼的哇哇叫,只得老老实实的回话:“回二殿下,我真的没做什么?就是……在这儿偷偷的会一个相好而已。”
这么多年,傅靖跟着太子,别的没学会,这换女人比换衣裳还勤的毛病却学会了。
“什么相好?呦,你那些相好还没跟你散了呢。”
萧云卓嘲讽连连。
“总……还剩下一个两个的。”傅靖讪讪的道。
其实自从他丢了世子之位之后,身边的女人除了府里面的几个通房,以及许杏芳之外,就再也没有别的女人了。
“呵呵,是么?那看来这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两个眼瞎的姑娘,看上你这蠢货了。”
萧云卓缓缓松开了傅靖的衣裳领子,再一次问道:“是不是太子殿下让你来的?”
“真不是!二殿下……”
傅靖闻言无可奈何的道:“太子殿下都许久不曾见我了。”
“那是自然,太子殿下在宫中禁足,他哪有那功夫来见你。”萧云卓见什么都没问出来,伸手拍了两下傅靖的脸,幽幽开口道:“你以后给本宫老实一点!再跟跟着太子鬼混,暗中作恶,本宫绝对绕不了你!或许对付不了一个太子,但是收拾一个忠肃侯府的弃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说完这句话,便转身慢条斯理的离开,往隔壁刘宰相在的那个包厢去了。
傅靖满脑袋的汗。
一直到确定萧云卓是真的离开了,他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随后那张懦弱而又狗腿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狰狞的冷笑来,他伸手抚/摸着被弄皱了的袍子,阴恻恻的道:“萧云卓,别得意……有你哭的时候……”
萧云卓回到包厢里没多久,魏泰便匆匆忙忙的回来了。
见到魏泰给他递眼色,萧云卓淡定的敬了一圈的酒,顺势便出来了。
“茯苓糕可送回去了?”
“回殿下……送回去了,只是……”
魏泰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萧云卓:“属下看到姜侧妃手里面捧着一封信,她看到属下之后,还把信给藏起来了。”
“信?”
萧云卓闻言顿时皱起两道剑眉。
姜婵玉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有什么人会跟她联系?还是通过送信这种?
忽然的,萧云卓转过了头去,朝着傅靖的包厢望去。
渐渐的,脸色变得铁青。
魏泰不明就里,也朝着那边看去:“殿下在看什么?”
“没什么,你等一下盯着那个包厢,傅靖今日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必须要一一禀报给本宫!”萧云卓的脸黑如墨,眼眸之中已经有浓浓的暴风雨聚集。
魏泰顿时便感到了山雨欲来的紧迫感。
他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殿下,属下明白。”
萧云卓看着他藏匿在长廊上,盯住了隔壁的包厢,这才慢条斯理的走回酒局。
这时,宴席过半,酒过三巡,刘宰相喝的脸堂红通通的,看着萧云卓打了个酒嗝儿,道:“二殿下,我那不成器的侄女儿,在你府上也有一年多了吧?是不是也该论资排辈,给她晋升侧妃了?”
此言一出,包厢里顿时一静。
很多人都不解的看向刘宰相,这种事情——私底下说就行了,干什么要当众说出来?这岂不是有逼迫的意味……
众人悄悄打量萧云卓的神情。
萧云卓却低着头在喝酒,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许是包厢里面的静谧时间有些长,他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抬起头来惊讶的看向大家道:“怎么了?大家都喝酒啊?看着本宫做什么?刚刚有人说话了么?”
众人:“……”
刘宰相坐在旁边,一张脸漆黑如墨。
萧云卓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他刚刚走神,真的没有听到,仍然笑吟吟的冲着刘宰相敬酒:“宰相大人,来,喝一杯。”
刘宰相气的吹胡子瞪眼睛的,差点当着这许多人的面儿就发作了。
可是依照二皇子混不吝的性子,他若发作,丢脸的只会是自己,天知道这位二皇子会说出什么匪夷所思的话来。
可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否则他的老脸往哪里搁?
刘宰相给旁边的一个下属官递了个眼色